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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吶,不可貌相,你怎知誰是好人?
丞黎在那懸崖邊,睡了一晚,染上了風寒。
等他一起來才發現自己一點力氣都沒有,頭昏眼花的。
他用盡全身力氣站起來,腳步虛浮的,一步一步向前走著。
他穿過一片白色的樹林,看見一條像是會唱歌的小溪,空氣里是那淡淡的花香,時不時會看見腳邊徘徊幾隻小鳥。
但它們好像並不怕生,圍著你轉著,發出悅耳動聽的鳴叫。
不遠處的上空忽然升起了裊裊炊煙,忽然一陣,風起,哪些炊煙被吹散了,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
一顆大大金色的花,躲在一顆古樹後面只露出了半邊臉。
天邊的一抹蔚藍仿佛是一種錦上添花的狀態,太陽也正把光和熱投向大地,射向樹林,照向那個方向。
踩在地上地上的枯葉是有聲的,但不雜噪。聽,起來很像是一首特別的變奏曲,刷刷的聲音,由近到遠。
一隻蝴蝶淡藍色的蝴蝶,飛在這空中,在陽光的照印下,忽隱忽現。
一旁的小草上點綴著晶瑩的露珠,這時風吹過樹梢,響起美妙的沙沙聲。
不知不覺丞黎來到了一個特別的城裡,整座城的城牆都是白色帶金色花紋的石頭,那些石頭所天然形成的花紋,連在一起竟然是一副山水畫。
那副山水畫,正好是丞黎在前面說看見的。
就是他剛剛所經歷的一切,丞黎很是震驚,微微一笑,走進這座城。
只是,這裡當真有所看見的,那麼好嗎?
丞黎走進城,再一次被震驚了,人人帶著和善的微笑,好像大家都是一家人一樣,互相說笑著。這是個繁花的鬧市。
有時,可能是兩個不認識的人,打了個招呼,就擁抱在了一起,像是很久很久之前沒見面的好兄弟一樣。
這時有人像是很著急趕路,沒看見丞黎,不小心撞到了丞黎。
丞黎悶哼一聲,向後退了好幾步,臉色慘白。
“啊,抱歉,沒看見你,你沒事吧。”
“沒事。”
“你怎麼了,臉色為何如此蒼白。”
丞黎咬牙搖了搖頭,希望自己不要昏過去,他對著那人微微一笑:“我沒事,就是遇見了一些山猛野獸之類的罷了。”
那個人點點頭便道:“你這樣不行啊,我幫你吧。”
丞黎看了看那個人,發現他雖然是一聲粗布麻衣,但是卻長的什麼面善,乍一看很像獨旭。
獨旭,丞黎想起了那個人,微微皺了皺眉頭道:“這樣不好吧,會不會麻煩你了。”
“怎麼會呢?我這個人,就是那種老好人,沒事既然認識就是緣分,走。”
丞黎看著他,說道:“在下丞黎,不知閣下怎麼稱呼?”
“叫我言九即可。”
丞黎想了想,最後恭敬不如從命,還是跟著言九回了他家,言九讓丞黎先坐在那裡,自己則是一下子衝出屋子。
沒過多久他帶回來一個郎中。
“丞兄弟,這可是我們這裡可算是最好的郎中了,讓他給你瞧瞧。”
丞黎微微頷首:“有勞先生了。”
郎中看了看丞黎的面,正想讓丞黎拿起來號脈的時候,這才發現丞黎的手,是掉在那裡的,那位郎中,輕輕的拿了起來,嘆了一口氣。
“這位公子,你這手是斷了,要在來晚一點,你這手可就是廢了。”
丞黎點點頭,言九看著他,臉上的神色莫名,丞黎用餘光看見了,他總是覺得這個神色很熟悉,是他的錯覺吧。
而寒闕這邊呢,依舊沒有放棄尋找丞黎,這是每當他站起身的時候,那個聲音又出來了,此時連丞黎最後一點信息也中斷了。
寒闕心急如焚,迫切的心如同被揪在了一團,是分不開的。卻也不可奈何,他回到寂軒閣,站在丞黎的房中,看著那個除了他自己外空蕩蕩的房子。
內心百味雜陳。
他知道,丞黎就在某個地方,只是,他找不到他。
或許永遠都找不到了。
或許丞黎,他....
寒闕走到床邊坐下,看著還在燃燒的蠟燭,嘆了一聲,不知想些什麼。
獨旭似是心情極好,哼著小調,從那裡經過。
這時只聽見寒闕以一種特別悲涼的語氣,喊了一聲:“丞黎。”
獨旭撇了一眼,而後面無表情的走過,他似乎有些很好奇,他們兩個的感情,能到那種地步,是否像那些古老的傳說一樣,超越生死。
獨旭自嘲的一笑,眼裡閃過別樣的色彩。
此時朔岩正在收拾屋子,給後面的菜地澆水,其實他是也就一身粗布麻衣,只是卻依舊掩蓋不住,那近乎完美的面貌。
而在一方梨花,一身玄色衣服的夏芙坐在那裡,纖纖玉指在琴弦上撥過,一首帶著不知什麼情緒的歌,緩緩的在哪裡傳入人耳。
就在這時,那發光的煞血玉,忽然更亮了,夏芙擔憂的看著天,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站起身想了想,意為準備要去找寒闕詢問。
這一切都太反常了,總覺得有大事要發生。
時光一點點從指尖,流逝,不知過了多久,丞黎的傷好的差不多了,就見言九和幾個人一起扛著一個木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