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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浪漫主義在現實主義面前變得慌手慌腳,我非常非常討厭這樣手足無措的感覺,語氣又變得煩躁起來:好吧,我錯了,是我想太多了,我不應該每天上線就點開好友第一個看你在不在線,不應該因為你不主動來密我就按捺不住地去M你,不應該對你產生什麼莫名其妙的好感,不應該跟你說一大堆曖昧的話。我以後不會來煩你了嘛,行不行。

  江月連撫慰都帶著井井有條的秩序:步搖,你在做的事情,我其實也在做。

  我強迫自己的語氣變得強硬:那行,請你以後別再這樣了,你也知道我是小姑娘,小姑娘沒你們飽經風霜閱歷寬廣,經不起挑逗。

  我話一落下,江月也只是短促地應了句:好。

  緊接著,他又說:保護好自己,步搖。

  我本來就盈滿眼眶的淚水一下子變成了無形手擰開的水龍頭,控制不住地往外淌,完全控制不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傷心,實在太傷心了,連打字的力氣都被抽走。江月的這句告誡,在我看來充滿著訣別的意味,像是彼此交流的結束語,像是一個故事的謝幕,像是以後都不可能再見到說這句話的人了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希望江月的話也能給你們當頭一棒,

  希望所有玩遊戲的妹子都不要用情太深,都要好好保護自己。

  千萬別把我的事當什么正面教材,看貼吧那些八一八就知道了,遊戲裡頭各種勾心鬥角家破人亡小三小四的極品事跡還少麼。

  But……當年的我雖然也被當了一棒,但是壓根沒把我打醒,反而還覺得眼前的男人好認真好理性更沉淪了OTZ

  ☆、流氓

  我努力平息了很久,才打字說:那你要跟我永別了嗎?以後都不再理我了?

  他也很久沒有回覆。

  幾分鐘像一個世紀那麼長,他才說:不會,只要你願意,我還是你的家羊,或者是你的情緣,你如果不願意,我可以從不出現在你面前,

  他又頓了頓,說:你看,遊戲就是有這個好,我可以知道你在哪。

  我揉去眼眶裡的水珠兒,問他:你不怕動真感情啦?

  他說:你都不怕,難道我還怕?

  我靠。

  我噼噼啪啪打字:那你幹嘛又說上那麼多回絕我意思的話?

  他說:我只是希望你能保護好自己,無論是現實,還是遊戲。

  我問他:那你就覺得自己是個壞蛋咯?

  他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說:因為我覺得我比較你來說,更會保護自己。不要覺得我殘酷或者太現實,這些只是實話。

  不等我回話,他又說:好了,去睡吧,明天我會上線,把你的決定告訴我。

  我:啥決定?

  他:讓我離你遠一點,還是要我在你身邊。

  我:你希望是哪一種?

  他笑了笑:無論哪種。

  心情又放晴,我想了一會,故意說:我決定離你遠點……

  又跟飛一樣啪啪啪打下:才怪,我決定天天跟在你後面搖尾巴。

  他一下也不在意我耍的俏皮,很冷靜地說:你正激動,現在的決定我會裝作沒看見,你反正在休假,晚上或者明天閒暇時間可以想想。

  他:我下了,晚安,明天還有事。

  我也不好再拖著他,“嗯”了聲,把剛才急速打下的一串“我明明肖想你很久了好不好”給一個字一個字地刪去,換上“晚安”兩個短短的字,發了出去。

  他好像很著急去睡覺,頭像立馬暗了。

  我從椅子回到床上,攤手臂看著吊燈,根本不需要想,我心裡早就有答案,其實你也知道我心裡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嗎,這樣委婉的回絕,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呢?

  ***

  第二天,我在遊戲和YY掛了一整天,江月沒有上線。

  好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都一點感覺都沒有,沒什麼傷心,悲觀的情緒,大概是沒有希望就不會失望吧。

  我做完日常,開著好友頻道,江月被我單獨塞在一個頻道里,很顯眼。

  他名字一直是灰暗的,我把花蘿在長安交易行那停了很久很久,吃午飯的時候也沒下線,又呆呆坐了一個下午,最後還是摁下ESC,退出遊戲。

  晚上,我打開了扣扣,想起上次加了江月扣扣,都沒在上面聊過一次天。

  一上線,收到一個最普通的扣扣頭像,就是那種最原始的……一個QQGG的頭,我扣扣好友里恐怕除了江月那個老男人,沒人會用這麼古老的頭像,我這麼想著,把滑鼠移上去,果然是他!

  不假思索打開,是他用手機扣扣發來的消息,好像是我上線的第一秒就發來了,只叫了我的遊戲名字:

  步搖。

  他貌似……等了我很久?

  我心頭一亮,回他:嗯,你今天怎麼沒上線啊?

  不知道是不習慣手機打字還是什麼的,他回的好慢,讓我等了很久:今天出海釣魚,這會在一個小島上休息,今晚應該會待在這裡,信號很差,也沒網吧,抱歉。

  說完他頭像就暗了……

  信號還真是差到一定程度了= =

  不過我還是回了:我知道了,你好好玩啊,爭取釣一條大鯨魚!

  他又上來了,並且帶來一句話:你今天身體情況怎麼樣?

  沒問我考慮的怎麼樣,而是問我身體怎麼樣,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關心我,還是在努力轉移話題。

  我不放過任何討好他取悅他的機會:還不錯,之前不怎麼好,看見你就一下子好了。

  他信號真是奇差無比,又艱難地發給我三條一樣的消息:問你身體情況總是不說。

  我:……真的挺好的,你晚上釣魚嗎?

  他這次總算正常地只發了一條:不釣。

  我說:噢,我也在釣魚。

  他:你也釣魚?小宅女。

  他每次用“小XX”稱呼我的時候,我都會有一種強烈的被寵溺感,也許對方並沒有這個意思,但也不能阻止我可恥地YY。

  我說:我放長線放了好久啊,也不知道有沒有釣到……

  我打了一半,他頭像又暗了,沒一會又亮了起來:一個抓狂的Q表情+一句“到處找信號。”

  哈哈哈,我腦海中立馬腦補出一個在海島小旅館房間裡四處牆壁窗戶轉悠找信號……急的汗冒冒的青年的形象,一下子在電腦面前笑出聲來了。

  我把對話框裡那句話繼續打完:我放長線放了好久啊,也不知道有沒有釣到,哦對了,我要釣的那條大魚這會正像無頭蒼蠅一樣在找信號。

  然後按下回車。

  他頭像暗了又亮,亮了又暗,像打在我心裡深處的一盞小手電筒,忽明忽昧的,我盯著看,越看越開心,他真的很著急回我信息,而且一直在努力地跟外界的阻撓作鬥爭。

  過了大約十分鐘,他終于堅挺地發了條很正經的話,好像根本沒看到我釣大魚那句似的,說了個無關緊要,還是關於我的病:我很擔心你身體情況,告訴我,怎麼了?

  我回道:告訴你你恐怕就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他:說吧。

  我說:沒有任何身體疾病,我得的是抑鬱症。

  說實話,很普遍的心理疾病,十個人當中就有三個人有,只是有很多人會把它和神經病聯想在一起,然後覺得很可怕很可憐,總覺得抑鬱症=要麼自殺,要麼殺人。

  江月的頭像果然灰了。

  不會覺得我喜歡他也是精神有問題吧,我看了和他的扣扣對話框很久,久到連我都不記得多久,他還是沒再上線。

  我想他大概不想再理一個精神病少女了。

  ****

  我那時候已經開始吃助眠的藥片,所以晚上十一點左右吃一顆,就會犯困,能睡到第二天中午。

  老媽督促我吃下藥片,我撐著腦門等到十二點半,江月還是沒上線,只是趿拉著拖鞋栽倒在床上,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起床吃午飯。

  現在想想,那時候真的幸福,豬一樣的日子。

  例行開遊戲開YY,發現江月已經掛在我的頻道了。

  我本來有點生氣的,可是一看到他一言不發待在那個小房間裡,又瞬間氣全消了,鼻子酸酸的,又慫巴巴地單獨敲他:你昨天沒說晚安就下線了→_→

  還特別發了個斜視的表情故作無謂。

  他說:昨天我很不高興。

  我:啊?

  他說:問你身體情況,半天不說,我估計你睡了。

  原來如此,我恍然大悟了,信號不好的關係,他連我告訴他抑鬱症的消息都沒收到,估計以為我是不小心睡著或者在逃避他的問題。

  媽蛋,信號兄啊,別再折磨我了,還說神州行呢,我看不行,全球通,一點也不通,簡直比便秘還便秘。

  這樣也好,我決定把抑鬱症這件事死守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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