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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鏡偽連連慘叫,僵硬的臉上浮現出一片猙獰的痛苦。

  不遠處一個角落裡也出現了沉重的喘息聲。

  靳單大笑,狼狽不堪的鏡偽摔在他面前,靳單伸手,靈力從掌心傳到了鏡偽心口。

  “敢在老祖面前耍花樣?”

  鏡偽在他腳下痛苦地翻滾著,靳單蒼老的聲音在慘叫中更顯陰冷。

  “我告訴你,除非你現在就地升成金丹,否則你做夢都……”

  他話沒說完,手中靈力突然被截斷了。

  靳單一愣,下一秒就伸手要去搶腳邊的鏡偽。然而一道銀光已經直接朝他臉上襲來,靳單不得不改了動作伸手抵擋,那銀光冰冷又靈巧,逼得靳單不得不後退了一步。

  “誰!”靳單怒喝一聲,放出一張鮮紅色的血網,血色把銀光逼退,靳單這時才看清了來人的模樣。

  那是一個單薄瘦削的少年,他至多只有十幾歲,和滿臉褶皺的靳單站在一起,形成了無比鮮明的對比。

  柔軟的銀鏈纏在雲子宿右腕上,血網落在他面前,迅速凝成了一團。靳單不顧驚訝,抬手就讓血水前滾,更多的鮮紅從他袖口飛出,如同巨蟒般朝著雲子宿攻去。

  之前沒有對鏡偽和韓弈下死手,那是因為他們還有用,這個半路冒出的毛頭小子可不一樣,送上門來找死的人,靳單又怎麼可能會放過。

  血水襲擊的同時,靳單還瞬間放出了自己的威壓,威壓只有金丹修士才能使用,凡是修為在使用者之下的人都會受影響,輕者活動困難,重者甚至會被直接壓出重傷。

  威壓剛一放出,遠處瑟瑟發抖的弟子瞬間跪躺在地,不只如此,四周黑暗中還出現了幾聲悶哼。

  看來除了這個半路插進來的鼠輩,還有人跟著一起尾隨了過來。不過對這種反掌就能碾死的東西,靳單並沒有放在眼裡。

  看著面前被血水圍攻的雲子宿,靳單獰笑著喝道:“受死吧!”

  他等著看被威壓壓垮的雲子宿直接被吸乾的模樣,然而事實的發展卻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雲子宿像是完全沒有受到影響一樣,動作沒有絲毫的滯礙。破空的銀光撕裂了成團的血水,兇猛的攻擊連他的衣角都沒沾到。

  靳單難以置信,怎麼會有人不受威壓的影響?

  他不死心地加大了威壓,不遠處的弟子已經連慘叫聲都發不出,倒在地上生死不明。然而被靳單著重攻擊的雲子宿卻依然沒有任何反應。不只如此,他還在靳單分心時幾步奔到人面前,鏈鞭一甩,直朝面門攻去!

  靳單只能收回威壓避開,然而等他閃躲時,卻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巨山壓頂般的重力。

  那股沉重的力度讓靳單連腿都邁不開,身後迅速出了一層冷汗。

  銀光險而又險地從靳單胸前划過,差一點就捅穿了他的心口。靳單滿頭虛汗,瞠目結舌,連聲音都在發顫:“金丹修士……怎麼可能?!”

  雲子宿手下攻擊未停,聞言冷嗤一聲。

  “你剛剛不還要找金丹來對抗麼,我這不就來了。”

  空蕩的地下區域成了兩人的戰場,儘管雲子宿已經提前布下了結界,兩個金丹修士的打鬥依舊對這裡產生了不小的衝擊。

  銀光與血色交織,他們打得不可開交,雲子宿修為更勝一籌,但從震驚中反應過來的靳單也沒那麼好對付。他是以命相搏,除了兇猛的血水,還有層出不窮的法器護身。沒到一會兒工夫,光是用出的靈符和靈劍,就在地面上鋪了一層。

  反觀雲子宿,除了那條銀色鏈鞭,他什麼都沒又動用,甚至連巫藻都沒出現。

  兩人的搏鬥僵持許久,但勝負趨勢卻越來越明顯,靳單的體力本就有限,他的法器也不可能真的像看起來那樣源源不斷。

  眼看對方的攻擊越來越兇險,連自己身上都被劃出傷痕,靳單一咬牙,終於祭出了自己最後的底線。

  他咬牙用幾種血水發動最後一次攻擊,鮮紅鋪天蓋地的時候,一柄烏沉沉的法印浮在了半空之中。

  靈力從胸口輸入法印之中,鮮血順著靳單的嘴角滑落。烏色的法印終於發出光亮,他大喝一聲,拼盡全力操縱著法印朝雲子宿壓去。

  剛剛斬落了血水的雲子宿心中一凜,不由抬頭看向了半空中的法印。

  浩瀚而巨大的威懾從頭頂壓下,儘管之前靳單也使出了不少法器,但這還是第一個真正給雲子宿造成麻煩的東西。

  趁著他全心應對無暇顧及,靳單喘了一口氣,立刻朝外奔去。

  他得逃,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在北城還留了一個年輕的單靈根做後備……

  然而靳單剛一轉身,就看見了一張面目僵硬的臉。

  鏡偽死死地抱住了靳單,沒等他出手攻擊,一聲巨大的轟鳴就在四周炸開。

  刺眼的白光照亮了滿是皺褶的老臉,靳單睜大了雙眼,怒喝淹沒在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

  “轟!”

  聚集了三種至陽之力的鏡偽是純靈力體,他自爆的威力完全可以越階傷人。

  這場爆炸餘波甚廣,白光將整片地下區域全是映亮。要不是有雲子宿的結界在,恐怕上面的廣場立刻就會塌陷下來。

  過了許久,光芒才暗淡下來。

  四周一片狼藉,除了被法印力量包圍的雲子宿,其他地方已經看不見任何一個站著的人影。

  一隻滿是血污的蒼老右手從滿地的碎石中伸出來。

  掙扎了好一會,滿頭是血的靳單才爬到了外面。

  他到底是金丹修士,即使大限將近,護體的靈力依舊不容小覷。

  “咳、咳咳……”靳單嗆咳著,忌憚地看了一眼還在和法印抗衡的雲子宿,咬牙想要站起身來。

  一隻修長乾淨的手突然伸了過來。

  這隻手輕輕一按,就打斷了靳單第二次的逃跑計劃。同時出現的還有一把泛著寒光的尖刀,刀刃正對著靳單的心口。

  靳單瞠目結舌,聲音嘶啞:“你,你不是炸死了……”

  俯視著他的人面無表情,從頭到腳沒有一點髒亂,乾淨到和這片烏煙瘴氣的區域格格不入。

  靳單突然反應了過來。

  “你……你是那個雷靈根!”

  他的話音未落,那柄尖刀已經毫不含糊地插進了劇烈起伏的心口。

  “啊!!”

  韓弈手法嫻熟,慘叫聲都沒有讓他的手產生一點偏差。

  他的動作就像是在昂貴的西餐店裡用刀叉切牛排一樣,靳單並沒有被一刀致命,他喘著粗氣,滿是血污的臉上露出一雙渾濁的眼睛。

  他眼睜睜地看著韓弈拿著那柄他給鏡偽的尖刀,把他心口的金丹活剮了出來。

  “不……嗬、嗬唔……”

  靳單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尖刀只是輕巧一挑,就有一個滴溜溜轉的圓球從他心口血肉中滾了出來。

  “你……”

  那金丹泛著微弱的光亮,映在韓弈乾淨而毫無波動的臉上,卻把他襯得宛如嗜血修羅一樣,只看一眼都能讓人叢生出無盡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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