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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還是傅望之把魔怔的謝長安一把給拎起來,叫人進屋吃飯。

  沒過幾天,倆人同時出於心虛,還真就一起又鑿了個大窗,屋裡瞧著亮堂多了,才同時鬆口氣。

  採藥是二人共同的業務,通常是一起上山的,這事兒對他倆而言都不難,何處有蛇是在守何物,何處有洞,何處光弱,別人費勁心思尋一個月才尋得到的藥材,他倆一日便找的見。

  於是傅望之常攜一琴,謝長安便抱一壇酒,與其說二人上山採藥,倒不如說是共賞風月,談情說愛。

  謝長安把滿載的竹筐一甩,靠在棵老槐樹下抱著酒罈啃果子。傅望之閒來鳴琴,聲震林木,響遏行雲,謝長安聽得興起,聞弦歌而知雅意,擊節高歌相和,不覺間已是將夜。

  十方鳥獸不敢靠近兩個老妖怪,老妖怪們樂得逍遙,倦了便就地枕青山,以天為蓋。

  夜闌人也靜,張著眼共賞星河。

  “哎你瞅那幾顆星,連起來像不像那啥,我。操,哈哈哈哈哈哈!”謝長安突然指著星星放聲大笑。

  “嗯?”傅望之順著謝長安笑得發顫的手瞧去,也不確定他指的究竟是哪些子星。

  謝長安便用指尖在空中畫了根柱,又畫了兩顆球,傅望之旋即會意。

  他拄著肘撐起身子,爾後翻身壓在謝長安身上,頂了頂跨間,斂眸端詳著謝長安英氣的面容“天上那根可比不上我的。”

  謝長安揚臂一把勾緊對方脖頸,抬頭兇猛地啃上了對方的唇。

  二人偏偏就是敢在山上行此檔子事,興致濃時,滿口穢。語就是叫漫天星辰聽了也覺害臊。

  yín蛇浪狐,本性而已。

  小日子過了一年多,不咋富裕但也挺滋潤,這天謝長安又開始蹲雞棚門口盯著那群雞出神,傅望之就一人上了山。

  山澗流水潺潺,水清可見底。傅望之一眼便瞧見那條通身金鱗的鯉魚精,心道真是天下水脈相通,竟是在此也能見

  面。

  "可碰見你的姻緣了?"鯉魚精將頭探出水面,擺了擺尾。

  "遇著了。"

  "何許人也?"鯉魚精不由好奇的問道。

  "一介人間男子。"

  "人類啊…"鯉魚精原地打了個圈兒,猶豫片刻,又冒出水面道"你可知人與妖在一起,人會折壽?"

  傅望之心底陡然一驚"怎講?"

  "尤其是歡愛,妖的。液會讓他折大壽。 "

  傅望之斂了眸不作聲,眼前閃過的是謝長安那明晃晃的笑。

  於是後來,倆人一個月都是純蓋被子認真睡覺,把 謝長安給憋的,一個勁跟那琢磨。

  感情進瓶頸期了?沒新鮮感了?

  這日入夜後,傅望之褪去外袍解了墨發,謝長安跟後頭突然伸手擰了把傅望之的屁股,傅望之轉過身來搓了搓他的那顆頭,在人腦門上啃了口,說道"別鬧。 ”

  傅望之熄了燈,掀開被子準備睡覺,卻見著謝長安在床上盤著腿坐得筆挺的直勾勾瞅著他。

  "怎麼不睡?"

  謝長安也不吭聲,開始跟那扒自己褲子,一雙腿又長又直,看得傅望之喉中乾澀。他將傅望之一把按在床上,抬膝壓上傅望之的胯,低著腦袋對人就是一通連咬帶啃。

  傅望之早就硬了,但他什麼也沒做。

  謝長安突然坐起身來,揚著下巴遠遠地那麼瞅著傅望之,掛著嘲諷的嗤笑。什麼話也沒說,不吭聲地睡了。

  傅望之知道壞事了。但是他無法解釋出口,無法告訴人他是只妖,會害人。

  謝長安一早就出門了,抱了一堆石頭點成金,在街上溜達著溜達著就進了歸去來兮樓。

  樓內水晶做燈,珍珠為簾,大堂中央鑿地為玉蓮台,佳人在上舞姿綽約,紅帳青煙,一派紙醉金迷的盛況。

  老鴇一見是久違的金主謝長安來了,堆得滿臉笑,召著一幫姑娘忙來見這位風流公子哥,一時間門口甚為熱鬧。有位

  美人在人群後頭偷偷地瞧謝長安,瞧著瞧著竟是梨花帶雨,哭花了妝,怡是打碎玉鐲的那位俏美人。

  謝長安無意間瞧見,順手為人拭去面上玉珠,入了堂。

  直到天黑謝長安也未歸來,傅望之皺著眉,想到山間飛禽走獸,裹了件皮裘便挑燈上山去尋謝長安。

  夜黑了個透,恰是陰天,無星也無月光,山中陰得駭人,遠望就像檮杌張著血盆大口,面目猙獰,蟄伏在死寂與漆黑中等待著他的獵物。

  傅望之揚手召來山間飛鳥,喚來猛虎,敲了土地公,滿山去尋謝長安。

  一夜無果。

  旭日徐徐升起,一寸寸將山間照徹。傅望之壓著恐慌,強作沉著,盼著謝長安此時已在家中,或者蹲在院子裡逗那群雞,或者還坐在床上跟那鬧脾氣。

  可謝長安沒有回家。

  傅望之想了許久,謝長安身無財物,究竟能去何處。最後還是入了歸去來兮樓,而老鴇一口咬定謝公子一年多不曾來了。

  傅望之不理會老鴇,一間間雅房去尋,不是他不信任謝長安,是他真的已無處可尋了。

  直至傅望之走到芙蕖間時,老鴇神色不大自然,笑著開口拉住傅望之的手臂“裡頭的姑娘正休息呢,閣下這樣不太妥呀。”

  傅望之道了句對不住,便一把推開房門。繞過漆畫屏風,只見沉香木床邊懸著金綃軟帳,鋪著寶玉冰簟,屋內空空如也,獨有一隻赤色狐狸,尾尖及四足攀著黑色,正趴在窗邊要往下跳。扭頭瞧見傅望之破門而入,露出幾分驚慌,爪沒踩穩差點一個跟頭栽下去。

  傅望之與狐狸四目相對,總覺分外親昵,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謝長安在哪。

  老鴇站在門口,瞧了瞧空蕩蕩的床榻,滿面疑色。

  傅望之找遍了歸去來兮樓也未找見謝長安,只得不好再做叨擾。

  他杵在街上,行人來來往往,吆喝叫賣聲不絕於耳,偶爾有馬匹拉車而過,世人皆庸碌。傅望之卻無所適從,他將所有可能性都飛速在腦中走馬觀花了一遍,想到謝長安只是一介凡人,會出事,甚至會死。心臟就像被一隻乾枯利爪狠狠揪住絞擰,疼得發抖。

  一隻多年逍遙在外的蛇,終困樊籠。

  三天後,謝長安終究是肯從歸去來兮樓出來了,攜著滿身桃花釀的酒氣,看誰的眼神都有些游離,仿是揣有重重的心

  事。

  謝長安正盤算是否該回家,一個轉角就撞見了傅望之,正面色平淡的等他。

  謝長安滿面驚愕,下意識想撒腿就跑,卻被傅望之一把死死抓住。他用力抬臂掙脫甚至注入了妖力,但傅望之的手掌牢牢鉗住他,鉗得他生疼,任是如何也掙不掉。

  傅望之一言不發,徑直把人往家中拽。

  謝長安發現傅望之穿的還是三天前的那身衣服,渾身冰涼,衣上甚至沾了薄霜。便也不吭聲,悶著頭跟人回去。

  進了家中,傅望之面色仍是沒有波瀾,插好了門,謝長安便站在屋裡看著他的一舉一動,轉瞬就被傅望之一把推在床上,冷硬的床板路得他一疼。

  傅望之緊緊地掐著謝長安的雙頰,迫近人面頰,一字一句從牙fèng里擠出來"一日不宣yín你就難受是不是?”

  謝長安一把推開傅望之,吼道“我樂意 ”

  傅望之猛地扯掉謝長安中褲,謝長安心底一驚,狼力蹬著腿要把傅望之蹬開,倆人便在床上扭打起來,較著勁兒,憋著滿腹的火。

  許久之後,謝長安終究還是占了下風,倆人長期的床事使得傅望之不需要費多少功夫便進入了謝長安體內。

  傅望之狼狼地操弄著謝長安,從未此般用力過,兩人都不好受,更像是種互相折磨。

  “你是不是有人操著你就慡了?你這三天是不是也這樣操別人的?"傅望之用力頂進從未抵達的深處,掰過謝長安的臉,質問道。

  謝長安緊抿著最不吱聲也不叫喘,低著頭拼了命地去推傅望之,一個翻身就使傅望之的性器滑了出來,反身一腳狠狠地蹬在對方的胸膛。

  傅望之按住謝長安,不待人再掙扎,一巴掌扇在他挺翹圓潤的臀上,聲音極其響亮,白嫩饅頭一樣的屁股瞬間變得紅

  腫,謝長安被打得一怔,也停了動作,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眼眶漸漸發紅。

  傅望之也心疼了,下意識想伸手去給人揉。

  “傅望之謝長安開口了,"我覺著你就是條蛇,血是冷的,我如何都捂不暖。"

  傅望之僵住了動作,要伸的手懸在了半空,看向謝長安。

  "也就我傻,一個大老爺們被你強姦了也不記仇,還他娘的厚著大臉皮顛顛地跑過來問你缺不缺媳婦兒。天天被你壓在身下也樂滋滋的,努力幹活賺錢養家。 "

  謝長安越說越委屈,眼眶越來越紅,聲里使勁憋著哭腔,一雙眸子用力地瞪著傅望之"可你什麼也不說,我只能悶頭瞎琢磨,琢磨了一年你到底怎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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