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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子良下意識大叫逭:“畢姑娘!”
——是的,“勾魂魔女”已不在這房間之內,自然聽不到她的回答了。
唐子良急急奔了出來,倏然——他又把腳步停了下來,他發現化妝檯上粉盒下,壓著一張紙箋,唐子良急急奔了過去,拿過來一看:唐哥哥!
恕我這樣地稱呼你,但我認為這樣稱呼比較親切,你說是麼?
看到我留給你這封信時,唐哥哥,我已經走了,在茫茫的人生旅程上,我們又別了——或許永別了。
唐哥哥,昨晚我想了一夜,我對於留與去之間,作了妥善的考慮,終於,我決定我必須離去,在人生的旅程上我們無意中相逢,在默默中而別,又有什麼不好?想來你會諒解我的,因為我是一個不幸的女人。
你對我,沒有付出真愛,只施於我同情與憐憫,但,唐哥哥,這不是愛——這只是可憐我而已,我從不求得到你的愛,因為那是不可能的,雖然你說過你愛我,但事實上,我是不值得你愛的女人。
現在,我決定離你而去,好在你我感情未到深不可拔的地步,對你,那是比較好的,你說是麼?
我走了,我帶著破碎的心,離開了這我生長的地方,也離開了你,是的,畢生,我不會忘記你,也不會忘記你給我短暫的愛情之後,更不會忘記你的吻與笑容,就讓這吻與笑容,留在我們心扉中,直到永遠……
祝你安好唐子良看完了信,一股黯然的情緒,湧上了心頭,兩顆淚水,倏然地滾落衣襟……
“勾魂魔女”走了!
她自卑而帶著悲傷的心情走了,他可以想像出來,她走時的心碎與痛苦的情形,這從她信里字字血淚是可以看得出來的。
她與他唯一留下的是短暫的愛情,但這愛情帶著一份殘酷的意味。
唐子良喃喃道:“畢姑娘,你……這何苦?”
是的,這是何苦?
但,畢小姬有她必須離去的理由,她認為唐子良給於她的,並不是愛情,而是憐憫。
她不幸的一生,又何必讓人對她憐憫呢?
唐子良為她離去而神傷,也為他們短暫的愛情而黯然。
終於,他告訴自己,他必須去找她,不論天涯海角,他必須找到她,以證明自己對她的愛,並不是以憐憫為出發點。
倏然,有人叫他:“唐公子,用早餐了。”
唐子良在悲哀的情緒中,驚醒過來,當下放目一瞧,但見那個端洗臉水的女婢,已端上來早餐。
那女婢問道:“唐公子,你怎麼了?”
唐子良苦笑地搖了搖頭,道:“沒有什麼。”
“你……哭了?”
“或許是!”
“是不是‘勾魂魔女’走了?”
“晤!是的。”
“想不到你會這麼愛我們娘娘!”話落,轉身行去。
唐子良胡亂擦了一把臉,用過了早餐之後,請女婢叫“三鬼女”到此,不久,“三鬼女”已到,她向唐子良問道:“閣下有什麼事麼?”
“請你告訴你們宮主,說我找她!”
“很好,我即刻稟告我們宮主。”
她語鋒略為一頓,又道:“閣下,我幾乎忘記轉告你一件事。”
“什麼事。”
“我們‘勾魂魔女’走了。”
唐子良心頭一震,道:“你看見她走?”
“是的。”
唐子良苦笑了一下,道:“我看見了她留給我的信。”
“她請你不要以她為念,人生聚散無常,該結束的就必須結束。”
唐子良黯然地頷了一頷首,道:“她什麼時候走的?”
“約四更時分。”
她語鋒略為一停,說道:“那麼,閣下跟我走吧。”
唐子良頷了一頷,跟著“三鬼女”背後行去,來到了“鬼宮”大門之前,“三鬼女”說道:“閣下請稍候,容我通報。”
“姑娘請便。”
唐子良站立大門之口,心裡在思忖著很多事情——也決定在今天與“鬼宮”宮主決一勝負。
他不願意這一戰長久地拖下去。
倏然間——一聲冷笑之聲,從大門之內,傳了過來,但見“鬼宮”宮主扶坐輪椅,已到了大門口。
人影一閃,“鬼宮”宮主向唐子良立身之處飄落。
唐子良淡淡一笑,道:“宮主早!”
“閣下早!”
唐子良臉色一沉,正待說話,“鬼宮”宮主已當先說道:“我們繼續昨天的比試?”
“不錯。”
“很好,一切條件照昨天的?”
“不錯。”
“那麼,出手吧!”
兩人虎視眈眈地,場面一時之間,殺機又現。
唐子良移步走到了“鬼宮”宮主面前三尺之處,停了下來,然後,冷冷笑了笑,道:“宮主!唐子良在動手之間,有一件事想請教你!”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