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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隻男性,“……”
總覺得夢魔一句話,牽連進去好幾個不同種族。
最先回神的還是楚飛墨,他定睛瞧了半天,也沒瞧出個所以然來,“你不是人?”
“咳。”然燈和鬱壘同時咳嗽一聲,然燈點頭道:“我是佛修。”
“佛界的?”楚飛墨雙手環胸,“看不出來。”
“別說是你,我都沒看出來。”鬱壘渾不在意道,他對佛界沒啥不好的印象,跟佛也沒什麼交情。
佛對他來說和路人甲沒啥區別。
等等!
佛界的什麼時候可以和魔界的魔可以和平共處了?你們還在工地門口勾肩搭背!說好的天敵呢!
鬱壘忽然覺得這個世界和諧的有點不太真實。
夢非白不理會他們,逕自走進工地。通往魔界最近的入口就設在這其中一棟還沒建成的大樓下,幾隻跟隨他身後,不再出聲。
既然大家都不是人,那先辦完正經事再說。
揮掌—破—出——震,就在這工人們揮灑汗水的下方,一道幽暗的大門正無聲無息的開啟,合攏。
神魂肉體的帝君,佛心凡胎的佛修,玩忽職守的門神再加上一個不務正業,丟棄魔尊之位跑人間做小買賣的夢魔,就是這樣奇妙的組合一齊踏入了魔族地界。
魔界位於虛空,終年不見日光,卻並不完全黑暗,空氣竟比人間清新數倍,怡人飄香,可斷定這裡還沒遭受霧霾侵襲。
對此,首次來的三隻都表示出深深的羨慕。
不僅空氣好,四周花糙樹木,完全不差事,環境顛覆了以往他們對魔界的認知。
“神界能有這一半就好了。”鬱壘不禁感嘆起來。
引得另三齊齊側目。
神界現在到底有多差。
有陌生氣息到達魔界入口,常年駐守於附近的魔兵立刻現身前來探查究竟。結果他們見到那抹青色身影后集體愣在了原地,竟同一時間揉起了雙目,嘴中還念念有詞。
“我一定是眼花了,大公子怎麼可能回魔界嘛!”
他們早就習慣了魔界三公子與眾長老間猶如貓追老鼠般的相處模式,每隔幾年就要上演一兩次大型“逼位”行動,此類話題簡直都成魔界日常了。
“不對,這魔壓不會錯,確實是大公子無疑啊!”一個反應機靈的小魔兵堪堪反應過來,可是那四抹身影早就躍過他們走遠了。
哎呀媽呀,竟然真素大公子昂!見到本尊好激動!
“喂,哥們,你重點好像錯了=口=,我們剛剛放走了兩個凡人和一個神仙。”
“咳,那我們要……上報?”
“報什麼啊,找誰報啊!這魔界如今一個空架子,除了我們幾個,其他魔今早都跑人間去準備開會了。”
“對哦。”
“那大公子回來做什麼呀?”
“你問我,我問誰去啊。算了,我們繼續站崗吧。”倆凡人和一個門神而已,再折騰也弄不出太大么蛾子。
第16章 第二個
魔界終年魔氣沖天,到處都能看到各色各樣的魔石雕像,花花綠綠,奇形怪狀,無一不散發著淡淡的魔壓,魔威。
這些對於普通魔頭來說都是非常好的修行補給品,沒事兒吸兩口有益身心健康,但對於不屬這魔界的外族來說,卻是極為致命的壓力。
修為深厚的還算好些,若是修性低的私自闖入魔界,每走一步都是萬分艱難,當場跪了的絕對不在少數。
鬱壘雖神位不高,好歹神格完整,實力不錯,尚可抵抗魔壓侵體。
然燈……好像也沒受什麼影響。
楚飛墨暗下握拳,看來只有他一個覺得呼吸困難,身體沉如千金重,抬個腿都是痛苦。
夢非白走在最前方,自然察覺出了後面某帝君的呼吸頻率混亂,倒是難得沒有黑他地大手一揮,驅散了部分魔壓。
餘下少量造不成太大威脅。
楚飛墨走得順暢自在多了,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微起波瀾。
他身側的鬱壘不禁盯著夢非白背後瞧了一會兒,心道:這真是一隻非常奇怪的魔,完全沒有身為魔物的自覺和野心,一切皆是隨性而為,偏偏又活得比各界眾生都要瀟灑舒服。
鬱壘想了想,低聲快走幾步道:“非白。”
“嗯?”夢非白平靜的歪過頭。
“我們這是要去哪兒?”如果他沒記錯,他們已經繞這附近轉兩圈了。
“呃……問他……”夢非白以目光示意前來找身體的正主楚飛墨,結果三隻卻同時瞪著他。
並齊齊問道:“你竟然不認路?”
“誰規定我要認路的。”夢非白理直氣壯地負手而站,非常不負責道。
三隻,“……”
“你難道不是魔嗎?”鬱壘撫額,不忍直視於他。
說好的到你地盤你做主呢!
“是魔就一定要熟悉魔界的路麼,再說了,某位不是可以感應麼。”他也有數百年沒回來了好吧?
如今魔界也是建設飛速,高樓聳立現代化十足,認不清地段很正常。
楚飛墨也是難得沒形象地抽了抽嘴角,“方才魔氣太重。”
能正常的跟上你們步伐走一路已經非常不錯了,你還指望我能感應點什麼?別開玩笑了。
最好脾氣,反應也是最淡定的就屬然燈了,笑容始終如一,充滿好奇地問道:“不知你們發現了沒有,這魔界的街道似乎過於冷清了。”
他們一行一路大大方方沒有避諱,竟一隻魔都沒有遇上。
“確實如此。”鬱壘這時也回過味兒來了,對此驚訝不已,心底感嘆魔的轉性,“我剛才就覺著有點不對勁,原來是這樣!非白,你們這的魔都跑哪兒鬼混去了,我感受不到附近有其他氣息,是錯覺嗎?”
應該不是。
夢非白沉下心,俊美的臉上飄過一絲陰鬱。
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莫不是妖魔開戰,集合走了全部兵力?”紫華聯想到了千年前的情景,那時妖界魔界正斗得不可開交,恨不能偷偷挖了對方祖墳泄憤。
“哥們,這你可就OUT了,現在妖和魔早不那樣了,偶爾私底下來點小打小鬧純屬正常!而且據可靠線報,妖界犬王正在熱情追求魔界二公子中。”鬱壘撞了撞他的肩膀,打趣著他所知道的內容。
這線報來自神界第一大嘴巴神荼,應該不會錯的。
夢非白,“……”
什麼鬼?妖界的死狗在追求二弟?
他掏出電話正想向檀淨水求證,卻被然燈大手握住,就見對方搖了搖頭,小聲對他說道:“還是先找到非墨的身體吧。”
他們在原地耗了太久,饒是鬱壘過會兒也該吃不消了。
於是一行全部忽略了魔界異常的重點。
夢非白深沉地點點頭,暫且將此事亞於心頭,將一束溫暖白光打入楚飛墨體內,“借你一點力量。”
魔界沒聯通信號,電話還是回去再打吧。
紫華帝君面無表情接受,隨即就被溫暖包裹全身,與他所想像的感覺完全不同。
有了夢魔的力量,雖是暫時卻也十分好用,沒一會兒就連接上了與神體的感應。他帶領一眾朝發出回應的方向快速行進,然而越是靠近,周圍的一切對夢非白來說就越是熟悉。
直至他們到達了一大片星辰花田,夢非白的俊臉黑得簡直跟鍋底沒區別了。
此處乃無魔不知無魔不曉的天魔山,不是別地,正是他這個夢魔在魔界的洞府老家,天魔山腳的岩洞就是他昔日閉關修行的地方,星辰花也是當年他以夢之力一手種下的,香氣撲鼻,千年不敗。
“就是此處。”
楚飛墨說完,夢非白頭頂幾乎升起灰煙,渾身散發著迫人的冷意,令隨行三隻驚訝極了。
夢魔雖說心黑脾氣也不好,卻不會輕易震怒。
“這是怎麼了?”然燈附上他的肩膀,關切道。
難道又餓了?
和尚有些畏懼地撓了撓圓潤的後腦勺,這麼明顯的生氣表現一定是餓到了極點吧?
昨晚又沒做夢,怎麼辦。
他會不會更生氣了。
鬱壘定睛看了半天,慢慢看出來些門道,“星辰花,枯岩洞,幽冥深地……和書卷上描繪的某地挺像哎,那個……這裡不會是你家吧?臥槽!”
貪魔真有膽量,連夢非白都敢算計進去。
楚飛墨和然燈不由瞪大眼睛,尤其是楚飛墨,萬萬沒想到自己神體竟被藏在了夢魔的家中。
難怪千年了,沒有被一個魔發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