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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思凡……”聽見這種表白,莊子非又想要哭了。

  “好……那,莊子非,你也要自己來說誓言嗎?”

  “嗯……”莊子非拉著凌思凡的手,“那,愛上凌思凡也是我一生的分界。”

  凌思凡垂下了眸子。

  莊子非繼續道:“在見到凌思凡之前,我也從沒想到,世界可以亮成這樣。”

  “……”

  “你有多麼喜歡這個宇宙,取決於它最美好的東西。對我來說,那樣東西,就是凌思凡了。他將對他忠貞不渝,永永遠遠沒有盡頭。”

  不論話講得多好聽,真正能證明他的愛情的,唯有一輩子的忠誠。

  “好,”司儀又問,“那麼,就請你們雙方交換信物。”

  “嗯。”莊子非拿過了戒指,套在了凌思凡手上。

  凌思凡也完全照做,為對方戴上了戒指。

  戒指是莊子非找商家訂做的,十分漂亮,內側還寫著“Zifei,Sifan”兩個名字。

  交換信物過後,莊子非拉過凌思凡,很輕很輕地吻了下。

  “好,”司儀又道,“那麼就給父母敬杯茶吧。”

  凌思凡便前去敬了碗茶,結果莊子非的父親竟然摸出一個紅包,讓凌思凡不知如何反應,最後猶豫了下也只好伸手拿在了手裡。

  那邊莊子非低頭倒了兩碗茶,小心地放在自己父母對面兩張那空空的座位上,紅著臉說:“爸媽,我娶思凡了哦……”

  凌思凡沒忍住,抬頭看了看天。他依稀地覺得,在那雲層上方,自己的父母也正注視著他。

  在那陽光萬丈、一切東西都宛若被鍍了一層金箔樣的地方,他的父親、還有母親,也許也露出了一絲絲的笑意。

  片刻之後,凌思凡對莊子非說:“行了,別傻站在這裡了啊,該到餐廳去用餐了,就算你在這裡繼續站著,我爸媽也不會給你扔個紅包下來。”

  “我……我當然知道了……”

  ……

  用餐地點是海邊的一家餐廳。餐廳也被布置成了森林的樣,地板上被撒滿鮮花,四處都是大的樹木盆栽,桌布全都是綠色的,椅子的椅背上也纏繞著藤蔓,就連燈光都是綠的,吊燈上垂下了長長的紫藤花。

  莊子非一進去就看見了一個十層的大蛋糕,而且……每一層樣式都是胡蘿蔔。

  “思……思凡……”莊子非拉了拉凌思凡,“好大的胡蘿蔔……”

  “……嗯。”

  “真的好大啊。”

  凌思凡本想說“你的胡蘿蔔也很大”,不過立刻覺得這個場合不適合開黃腔,於是改說:“不只是外形啊,口味也是胡蘿蔔的。”

  “咦……”莊子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大蛋糕。

  “去切吧。”凌思凡說。

  “好……”

  於是兩人一起握刀,將胡蘿蔔蛋糕一起切了。而后庄子非又發現,就連小的蛋糕也都是胡蘿蔔的造型和口味。

  “思凡……”莊子非說,“謝謝。”

  “嗯?”

  “你肯做這種幼稚的事情……”其實,他也有很多年沒有覺得自己其實是動物了,“兔子國王”之類的稚語也只持續到了高一的結束。他早知道不能再做那種怪夢,但凌思凡竟然願意幫他圓了。

  “這有什麼?”

  “很沒意義、又沒費錢……”

  凌思凡說:“是有意義的。”

  “嗯?”

  “因為我愛你啊。”

  “思凡……”莊子非感到最大的幸福莫過於聽到對方的情話——他曾經以為對方是不會說情話的。

  晚餐開始之後,凌思凡開了幾瓶頂級的紅酒,菜是西餐,味道只能說過不好卻也不差。屏幕上反覆播放著方才婚禮的照片,兩個人接受了親戚和朋友們的祝福。

  這個婚禮,一糙一木全都是錢,可凌思凡竟沒心疼,只是覺得做得依然還不夠好。

  他並不是個完美主義者。他做事講效率,追求的是最大收入和支出比,可在今天這個小型婚禮上,他卻變了性子,總在遺憾沒有能夠盡善盡美。

  窗外景色迷濛,海浪聲音細碎,燭火曖昧搖曳,牆上倒映出兩個人相互注視著對方的影子。

  第60章等待戈多(十一)

  婚禮結束之後,莊子非便拉著凌思凡回到了他們那套極豪華的水上別墅。

  酒店工作人員已在床上撒滿紅色玫瑰和粉色的花瓣,為“洞房”澆鑄了一些熱情甜膩同時卻又柔軟細緻的味道。

  凌思凡脫掉了西裝外套,將剩下的一點紅酒放在了鏡前的桌子上,對莊子非說:“把酒都喝了吧?木塞丟了,不好再繼續放,別浪費了。”凌思凡果然還是很討厭“浪費”。

  “我……我好像不太成……”莊子非說,“思凡,我酒量不大的,再喝可能就會暈了。”他的酒量只能算作中等,方才與父母朋友喝了酒,已經差不多快到極限了,真的是不能再繼續喝了。

  “……”

  “思凡,你自己處理吧。”

  “……”凌思凡看著莊子非,忽然間拿起了瓶子,將最後那點酒順著自己的衣領就倒了下去,紅酒頓時就染紅了襯衣,還有幾滴順著滴到了地板上,凌思凡又問道,“喝嗎……?”

  莊子非的臉“騰”地一下紅了:“思、思凡……”

  凌思凡伸出手:“子非,背我。”

  “好呀,”莊子非也脫了外套半蹲下去,“上來。”

  凌思凡甩掉拖鞋向上面一躥,便趴在了莊子非寬闊的背上。莊子非感到有酒沾濕了衣服,不過他也什麼話都沒有再說。

  莊子非背著凌思凡走到落地門之前,靜靜地眺望遠處海面上那道地平線。

  “喂,”凌思凡晃了晃兩條腿,“開門出去。”水屋建在海里,只要拉開拉門,就能到陽台上,陽台上有躺椅、沙發床、游泳池,還有可以直接下到海里看珊瑚礁和熱帶魚的樓梯。

  “你會冷的。”莊子非搖搖頭,“你襯衣是濕的,外面海風一吹,你會覺得冷的,還是在室內吧。”

  “不會,”凌思凡堅持道,“我在你身後啊,有你給我擋風,不會真著涼的……快點回來就好。”

  莊子非從來拗不過對方,“覺得冷了立刻說哦。”

  “嗯。”

  於是莊子非一手抱住凌思凡,另一隻手拉開大大的落地窗,背著凌思凡走到了外面,一直到了陽台邊緣欄杆處才停下。

  海水清澈見底,遠望過去,可以看見不同層次的藍直接鋪到天際,地平線上有金色的光正在閃爍出光亮。各種熱帶魚正游來游去,許多魚的色彩明亮斑斕。水裡有些藻類,使海風帶上了些潮腥的味道。

  “好漂亮……”凌思凡說。

  “你來馬爾地夫度過假嗎?”

  “沒有,”凌思凡說,“第一次來。”

  “你那麼有錢了,都沒有來過嗎?”

  “沒有。”一個人來這裡幹什麼呢?凌思凡知道有人經常來,但他本人是不感興趣的,總覺得時間該用於工作。

  莊子非說:“我也第一次來……”

  這回輪到凌思凡感到驚訝了:“你不一直是全世界到處跑?”

  “但是恰好沒做過印度洋的項目……”

  “原來如此。”凌思凡又晃了晃腿,“子非,你背著我,下樓梯去看看。”只有在莊子非面前,他可以胡亂地任性。從十三歲那年開始,他就只知道“懂事”,因為懂事才有飯吃,才能不被再次送走。後來他開始創業了,便在政府面前懂事、在投資人面前懂事、在合作者面前懂事、在消費者面前懂事、在各媒體面前懂事、也在員工面前懂事——他一直都是“懂事”的。只有在自己戀人的身邊,他想說什麼就能說什麼、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肆無忌憚、恣意妄為,而凌思凡法發現,自己也愛上了這種從前沒有體會過的感覺。

  “好,你夾緊我的腰,別磕到扶手了。”莊子非說著,便又背著凌思凡一步一步走下了樓梯,在與水面近在咫尺的地方靜靜地向下看。

  “好多魚啊。”凌思凡說。從這個位置看,連很小的魚都能被看得一清二楚。那些小魚結成一群,幾秒鐘的功夫便會游出視線去。海水真的是清,不愧被人稱為世界上最漂亮的海洋。

  “你要潛下去嗎?”莊子非說,“我可以教你浮潛的,設備我全都帶來了。想要深潛就要報名,跟著島上的船出海。”

  “今天不了。”呆了幾秒,凌思凡說,“手酸了吧?那回去吧。”

  “不酸,這算什麼?”莊子非書,“以前拿著器材登珠峰呢。”雖然那次,他鍛鍊了兩個來月身體,才跟著協會去登珠峰的。

  “那也回房間吧。”

  “好。”

  回房間後,莊子非擔心地上涼,便將凌思凡放在桌上坐著,紅著臉問凌思凡:“你的襯衣濕了……還是脫掉了吧?”

  “嗯。”

  莊子非屏住了呼吸,為凌思凡解開扣子,沾著水的布料從皮膚上剝離,白皙的皮膚似乎反著一點光。

  “……”莊子非湊過去,吻上了凌思凡的喉嚨。喉嚨上面依然殘存一點酒香,刺激人的味蕾,有甘甜、酸澀的味道。

  “……嗯。”凌思凡揚起了脖子,讓莊子非一點點舔。他兩條腿不住地抖,手指死死扳住桌沿。

  莊子非又吻上了他鎖骨處的兩處頸窩,凌思凡忍不住伸手撓著莊子非的後背。

  “思……思凡,”莊子非說,“我……我又有一個小希望……”

  “又什麼鬼希望?”上次是拍艷照,這次又是什麼?

  “我……我……”莊子非說,“我買了套內衣帶過來了……”

  “……什麼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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