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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不看看時候,就不能正經點嗎!?”

  西門越笑道:“本座一向是再正經不過的人,不然你問問他,我可曾做過什麼不正經的事?”說著淡淡向白淨雲掃去。

  白淨雲此時的臉色便像他的名字一般,幾近透明。他一拱手,恭敬地道:“西門門主。”

  西門越微微一笑,道:“淨雲,本座的話你還沒告訴他呢。”

  白淨雲對秋葉原道:“西門門主一向光明磊落,行事穩重,白某在西門門下一十三年,從未見門主做過不正經的事。”

  西門越摸摸秋葉原的頭髮,道:“你聽見了?唉!可惜人心難測,縱使自己光明磊落,問心無愧,可是人心思變,卻是防不勝防。”

  白淨雲面無表情,雙目低垂,身側長袖似乎被夏風吹拂,微微顫動。

  09

  秋葉原見二人之間波濤暗涌,默不出聲。

  當年西門第一武將白淨雲叛離天門,事情鬧得很大,天門裡無人不知。就是秋葉原這樣少問世事的人也知道一二。

  不過詳情到底如何,旁人卻無從知曉。白淨雲離開天門後杳無音信,本來其他三位門主力主嚴懲叛徒,卻被西門越壓了下來,最後不了了之。

  西門越道:“淨雲,你來的夠久了,也該回去了。”

  白淨雲道:“門主,在下是來請秋大夫去看病的。”

  西門越道:“瑞王手下能人無數,看病也不用千里迢迢找來這裡吧?”

  白淨雲咬牙道:“實不相瞞,瑞王的病只有秋大夫才能醫治,還請西門門主開恩,讓秋大夫與在下走一趟。”

  西門越沉吟道:“淨雲,你是在求我麼?”

  秋葉原注意到他這句話用的是“我”而不是“本座”。

  白淨雲輕顫,道:“是。”

  西門越默默看了他半晌,突然轉頭對秋葉原微微一笑:“秋大夫,本座就陪你一塊去給他家王爺看看病好了。”

  瑞王爺一行人就臨時落腳在瀏陽城的嶺鎮。白淨雲早已準備好了馬匹,秋葉原與西門越一騎,天色將明時來到了那裡。

  白淨雲將他們安排好,午時過後帶秋葉原去給瑞王爺看病。

  秋葉原回來的時候已是傍晚,西門越正抱著菱兒在院子裡閒溜達。瑞王府的人對天門門主自然是尊敬有加,不敢造次,都在院外守候。

  西門越看見他回來,拉起菱兒的小手沖他打招呼。

  秋葉原詫異,怎麼才不過半日,他就和孩子混得這麼熟了?

  二人走進屋裡,西門越將孩子交給他,又遞過裝奶的羊皮袋,道:“他們一時找不到奶娘,只好送來鮮奶將就了。我剛才餵她,她可是一點面子也不給。”

  秋葉原抱抱小寶貝,給她餵奶,只是臉色不好,眉間陰雲繚繞。

  西門越道:“瑞王府里的人還算懂禮數,白淨雲也是個明事理的人,瑞王爺中的毒你治得了就治,治不了他們也不會為難你。”

  秋葉原奇道:“你怎知道他是中了毒?”

  西門越道:“瑞王武藝極高,所修習的《昊天經》已到第七重,尋常的疾病豈會找上他?這般勞師動眾地跑到這裡來找你,自然是中了毒。”

  秋葉原道:“你說得對。他確實是中了毒。”

  西門越見他神色,問道:“他中了什麼毒?難道你也不能解嗎?”

  秋葉原道:“他中的是靈隱谷的毒,我也不是不能解,只是麻煩點。”

  西門越有些驚異:“靈隱谷?”

  武林中勢力最大最強,也最光明正大的,無疑就是四天門。而論武功最強最邪,也最肆無忌憚的,則是神冥教。可是若說最神秘,最淡泊,也最高深莫測的,就是靈隱谷。

  靈隱谷成立至今也有兩三百年,歷史不在天門之下,但是江湖上卻甚少有人提及,甚至許多人都不知道這個門派。靈隱谷的人神秘莫測,極少走動江湖。他們的武功如何,很少有人知道,但是他們的醫術冠絕天下,卻是毋庸置疑的。

  秋葉原的祖師藥石散人,據說便是出自靈隱谷,因而也算有些淵源。靈隱谷鮮少踏足江湖,此次瑞王中毒,不知有何內情。

  秋葉原不想再提這件事,突然轉移話題,問道:“你和白將軍好像交情不錯啊。”

  西門越啼笑皆非:“你覺得我們交情不錯?”

  秋葉原咳嗽一聲,一邊餵菱兒,一邊佯作無事地道:“聽說他當年叛出西門,對你打擊很大,不過今日看來,果然是以訛傳訛了。”

  西門越一手支著下巴,盯著他道:“你到底想問什麼?”

  秋葉原對他的態度十分不滿,脫口而出:“我看你們倆的關係不一般!”

  其實昨夜他就覺得他二人之間怪怪的,那種氣氛旁人插不進去。這種感覺實在糟糕。那個白淨雲容貌清雋,氣質不凡,和西門越相處了十來年,若說他們二人之間沒什麼,他絕對不相信。

  秋葉原沒有發現,自己的想法已經不知不覺脫離了世俗,根本沒有注意到兩個男人之間有什麼這種想法本身就是很詭異。

  他脫口說出心裡話,自己也嚇了一跳,手一抖,羊奶從奶袋裡撒了出來。

  西門越深深盯著他,似笑非笑地道:“那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

  “我怎麼知道!”秋葉原支吾兩聲,終於惱羞成怒,一甩袖子,抱起孩子衝進了內室。

  西門越不緊不慢地跟了進來,秋葉原剛把吃飽了在打盹的菱兒安置好,轉身看見他,沉下臉來:“你進來幹什麼?”

  西門越打個哈欠,懶洋洋地道:“這麼晚了,當然是要休息了。”

  秋葉原嚇了一跳:“你、你要在這裡休息?”

  西門越走到床邊坐下,一邊解衣,一邊道:“不在這裡在哪裡?你看見那個姓白的給我準備其他的房間了嗎?”

  秋葉原局促不安。白淨雲確實只給他們安排了這個院落,而這裡也只有這麼一間臥房。

  “我、我去找他,讓他給我和菱兒再找一個房間。”

  “算了吧。”西門越一把將他拉了回來,圈在胸前,笑道:“他們一行人匆匆忙忙趕來這裡找你求醫,能在這麼偏僻的一個小鎮上找到這樣規模的落腳之處就不錯了。他們上下這麼多人,哪裡有那麼多房間讓你住。”

  秋葉原尷尬地掙扎兩下,瞪著他沒有說話。

  西門越微微一笑,將他圈得更緊,低聲曖昧道:“這幾日恐怕就有勞秋神醫與本座同宿了。”

  秋葉原低下頭,西門越正想繼續調侃他,突然頸邊一麻,渾身僵直,再不能動。抬起眼來,只見秋葉原手裡握著一枚銀針,正得意洋洋地看著他。

  10

  西門越苦笑:“秋大夫好厲害,一針就讓本座動也不能動了。”

  秋葉原道:“讓你動還得了,誰知道你會做出什麼事來。”

  “哦?我會做出什麼事來?”

  秋葉原紅了臉,瞪了他半晌,道:“總之不是好事。”

  西門越微微一笑,道:“你若是覺得以前我欺負了你,你現在欺負回來就好。”

  秋葉原羞惱道:“你當我是白痴嗎!?”

  西門越斜著眉,慢悠悠地道:“秋神醫,不是本座沒有提醒你,你這樣可以欺負本座的機會可是少之又少,這次之後,基本上你這輩子是無望了。何不趁此時此刻本座受制於你,趕緊將失去的都找回來?不然以後可後悔莫及啦!”

  秋葉原哼了一聲,道:“我既然能制住你第一次,自然也能制住你第二次。”

  話雖然這麼說,秋葉原本來確實打算藉此機會捉弄捉弄西門越,就算捉弄不成,也要嚇唬嚇唬他,讓他以後對自己有所顧忌,不敢再那般囂張。

  可是此刻聽了他的話,反而打不定主意,不知他這樣慫恿自己是何用意,縮手縮腳地不敢動手了。

  西門越道:“你用藥制住我,萬一瑞王的人對你不利怎麼辦?”

  秋葉原不屑地說:“他們只會對你不利,對我可不會,他們還求著我呢。再說,我堂堂的一個神醫,難道連點防身的本事都沒有麼?你也忒小看我了。”

  說完,也不再理他,把他搬到一邊的椅子上,自顧自地寬了衣服,上床抱著菱兒,慢慢睡了過去。

  秋葉原遇到西門越前,在江湖上不僅是大名鼎鼎的玉面神醫,在天門裡也是人人尊敬的了不起的人物,自然有自己的氣度和魄力。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西門越,這培養多年的沉穩與老練就全部煙消雲散,好似霧氣遇到烈火,霎時間被烤成了縷縷白煙,不見蹤跡。此時見西門越受困於自己,秋葉原終於有了揚眉吐氣之感。

  少了提心弔膽的憂患,秋葉原心裡異常的踏實,連身在別人的地盤上是禍是福都拋之腦後了,兼之奔波多時,確實有些疲憊,因而這一覺睡得分外香甜。

  半夜裡睡意沉沉之中,忽然覺得身上一會兒熱,一會兒冷。

  入秋後山裡的天氣本就變的早,氣候寒涼。秋葉原迷迷瞪瞪地伸手去抓被子,抓了兩下沒有抓著,身上卻慢慢暖和起來了,便安心的繼續睡。自己模模糊糊地還在想,這被子真是暖和,就是有點重,還動來動去的。

  又睡了一會兒,卻漸漸覺得不對起來。

  秋葉原猛地睜開眼,差點尖叫出聲。

  “噓——”西門越飛快地堵住他的嘴,小聲道:“小心吵醒孩子。”

  秋葉原聞言,立刻將飛到天邊去的理智生生拉了回來。

  “你在做什麼!?”秋葉原幾乎咬牙切齒地道。

  “咦,我在做什麼你看不出來麼?”西門越大是奇怪,好像以為他看不清似的,微微側過身子,讓月光從窗欞里透進來,映出床上的風景。

  此刻,秋葉原的臉色已經不是一個“紅”字可以形容了,簡直讓人懷疑,如果這世上有人會因為羞憤至極導致腦沖血而亡,那此人非秋葉原莫屬!

  當秋葉原看清自己衣衫盡褪,四肢大張地被綁在床欞上的模樣,差點吐血。再看到西門越居高臨下,竟然悠悠然地伸出手來戲謔(原諒小秋秋實在想不出更好的形容詞了~~)、戲謔自己的茱萸……

  天!

  秋葉原簡直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11

  “西、西門越、西門、越,你、你……”秋葉原怒極,也害怕之極,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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