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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次二人都得了樂趣,不免食髓知味起來。

  葡萄軟綿綿地窩在唐正言懷裡,覺得自己前十幾年都白活了,世上竟有如此美妙之事。雖然後穴有些受傷,此刻有些疼腫,但瑕不掩瑜,那暢快淋漓地銷魂之感讓他的魂都快飛了。

  他手指在唐正言赤裸的胸膛前有一點無一點地輕輕摩挲,一副渾身嬌弱無力的模樣。

  唐正言此時已經恢復了理智,看著懷中的葡萄不由心中苦笑。二人已然這般了,再也撕擄不開,以靜親王的權勢,絕不會讓他白占兒子這麽大的便宜。

  可是他以前從未想過娶一個男子,這實在有些驚世駭俗,超出了他固有的保守觀念。當年他母親去世前,他曾對亡母發下誓言一定要好好撫養兩個弟弟長大。母親也曾對他說過,希望他能娶得一個好妻子,生兒育女,成就功業。這是母親的心愿,他一直記在心上。卻沒想到他遇到了葡萄。

  初時對於葡萄的表白,他震驚之餘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雖並無厭惡之感,但絕不會考慮。葡萄離開後他時常想起,才發覺不知不覺間葡萄在他心裡已有了分量。但那時他只以為是兄弟之情,是友情、是親情,就是不可能是愛情。但是進京後到靜王府拜見,再次見到葡萄,他卻發覺自己是心動了。

  葡萄是那般率直可愛,討人喜歡,長得又聰明漂亮,對他還痴心一片,就算再怎般鐵石心腸的男人也會生出憐惜之意,何況唐正言原本便是個溫柔的人。他與葡萄性情相投,相處那麽長時間一直很合得來,他為他療傷、上藥、洗頭、做飯,點點滴滴,不僅是葡萄記在心裡,唐正言也樂於其中啊。這種其樂融融的感情怎會輕易忘懷呢?

  不管唐正言曾經多少掙扎多麽猶豫多麽拒絕過,此時他已將人摟在懷裡,再也不能無視二人之間的情感了。

  他已經察覺今天這事有古怪。他中午雖喝得有些多,卻是小醉,午睡起來已經好了許多,但那兩個小廝閒下私聊便聽得他義憤填膺,再到剛才在假山那裡看見葡萄被那齊橫城非禮,他就氣得控制不住自己了。如果只是這些還好說,他畢竟是個男人,為了喜歡的人熱血沸騰一把並不奇怪,但為何後來卻動了情慾呢?

  他心下有些懷疑,但此刻不是思索這個問題的時候,何況葡萄正在他懷裡。

  他低頭看了一眼懷中人,道:「葡萄,明天我就去靜王府提親!」

  葡萄正小鳥依人地依偎在唐正言懷中,突然聽他如此堅定地說道,不由心中大喜,登時瞪大一雙美目,驚喜地道:「唐大哥,你說真的?」

  唐正言道:「你我已有肌膚之親,我自當對你負責。」

  葡萄喜滋滋地摟住他的脖子,在他臉上用力親了幾口,歡快地叫道:「唐大哥,我好開心!好開心!」

  唐正言有些納罕:「你就這麽想嫁人嗎?」

  葡萄連連點頭:「當然當然。唐大哥,我做夢都想嫁給你呢。你放心,我的嫁妝六歲時父王就幫我準備好了,就差一身喜服了,呵呵呵。」喜服一般都是新娘子自己親手fèng制的。

  唐正言聽得目瞪口呆,結巴道:「你、你六歲時王爺就把你的、你的嫁妝準備好了?」

  「當然啦。」葡萄抱著唐正言的脖子在他身上蹭啊蹭,柔著嗓子道:「我剛出生時父王就幫我算過了,說我命中……旺夫旺子呢。」葡萄臉蛋紅撲撲的,眨巴著一雙黑汪汪的大眼睛,又是羞澀又是得意地說著,一雙不老實的手在唐正言身上摸來摸去。

  唐正言被他又撩撥起火來,卻覺得不大合適,按住他的手啞聲道:「葡萄,別鬧,我們、我們還是收拾一下出去吧,萬一待會兒有人來……」

  葡萄趴到他身上,貼著他的耳朵吹著熱乎乎地氣息,媚眼如絲,輕聲道:「你放心,不會有人來的。唐大哥,剛才我好喜歡,你再抱抱我吧。」

  唐正言受不住他的痴纏和誘惑,忍不住又來了一回。白日宣yín,且是未婚苟合,怎麽都不符合唐正言一貫以來接受的教育。若是清醒時,他是怎麽也不肯的。但這個時候,卻是有些身不由己,且說實話,心中還是歡喜的。

  兩人都是氣血正旺的年紀,又折騰了小半個時辰才氣喘吁吁地結束,彼此都是心滿意足,一身慵懶。

  看著膩在自己懷裡昏昏欲睡的葡萄,唐正言到底更清醒些,他正在考慮怎麽善後。這件事他不願意懷疑是葡萄策劃的,畢竟誰也不會拿自己的貞潔開玩笑。可是若說與葡萄無關……算了算了,反正事已至此,他不是擔當不起的人,不管是出於感情還是出於負責,他都是願意和葡萄在一起的。

  他起身整理衣物,葡萄揉了揉眼睛看著他。

  唐正言微微一笑,道:「起來吧,天色已晚,我出去叫個人幫你收拾一下……還是需要些熱水的好。」

  葡萄看著自己一身凌亂,不由羞紅了臉,嗯了一聲,匆匆用帕子擦了擦,也起身穿衣。

  「哎喲……」

  「怎麽了?」唐正言見他沒站穩,趕緊扶住他。

  葡萄紅著臉道:「腰疼……腿軟了。」

  唐正言不由也是臉上一紅,低聲道:「是我孟浪了……我、我幫你揉揉。」

  兩人正不好意思,忽然門外傳來敲門聲。二人都是一驚,尤其唐正言,臉色都有些發白。

  葡萄見狀,知他不好開口,便揚聲問道:「誰?」

  門外傳來東方君謙嚴肅的聲音:「你們好了沒有?我讓人備了熱水。」

  葡萄嚇了一跳,登時跳了起來,也顧不得腰疼,結巴道:「大、大哥……」

  東方君謙冷道:「我知道唐正言也在裡面。你們是自己開門,還是等著我闖進去?」

  葡萄和唐正言手忙腳亂地把彼此收拾好。唐正言鎮定了一下,整整衣服,上前慢慢開了門。

  「世子殿下。」唐正言低頭行禮,雖強自鎮定,實則羞愧得不行。

  東方君謙哼了一聲,打量了一下室內,空氣中還散發著某種yín靡的味道,他自是不陌生的。

  「你們做的好事!」東方君謙豎起眉毛,一臉怒意,竟和北堂曜月有幾分相似。

  葡萄戰戰兢兢地道:「大哥,這事都是我的錯,你、你別怪唐大哥。」

  東方君謙道:「好了,不要說了!你們先沐浴吧,有話待會兒再說!」

  他拍拍手,他的貼身小廝小青子和葡萄的貼身小廝小竹子低著頭,一人提著一個大桶進來,將內室屏風後面的木桶倒滿,大氣都不敢出。

  東方君謙道:「葡萄你留在這裡沐浴,唐正言你跟我來。」

  他帶著唐正言去了隔壁的屋子,那裡也備好了浴桶。

  「你趕緊收拾好,待會兒到前面來見我!」

  東方君謙雖然一貫不著調,但正經起來卻頗有威嚴。何況唐正言並不了解他的底細,此時很是心虛愧疚,低聲道:「世子殿下,今日之事我唐正言定會給四公子一個交待。」

  就等你這句話呢!東方君謙心裡暗笑,臉上卻不動聲色,頗為威嚴地道:「你明白就好。」說著就離開了。

  待二人收拾好,天色已晚,那些學子們早被送回去了,齊橫城也被打發走了。東方君謙和東方君誠一起坐在正廳里。

  葡萄見他們二人都在,心下反而鬆了口氣。別看東方君謙一貫笑呵呵的,但發起火來卻很是嚇人,能面不改色地罰人杖斃。東方君誠更是個嚴肅律己之人,治下極嚴。如果這兩人單獨一個,今晚自己和唐大哥絕討不了好,但如果兩個人都在,反而好說話,一個唱黑臉,必有一個唱白臉的。也不是說他們商量好,只是這對孿生兄弟自有默契,一個人火大了,另一個就會適當的壓一壓,免得氣頭上罰過了。

  唐正言心中惴惴,但他敢作敢當,已經做好了承擔責任的準備,所以反而顯得坦然,上來見過二人的第一件事就是請罪,表示願意對葡萄負責,明日就上王府提親去。

  他這態度讓東方君謙兄弟倆心下都鬆了口氣,不由對他又加了幾分好印象。不過該表的態還是要表表的。所以東方君謙故作沈臉,冷哼一聲,道:「負責?你怎麽負責?據我所知,你唐家薄田不過四十畝,來京赴考的路費還是我家資助的,你拿什麼來娶葡萄?」

  葡萄一急,就要說話,卻被唐正言打斷。

  唐正言不卑不亢地道:「在下確實家資單薄,原不敢高攀貴府公子,但在下和四公子兩情相悅,且已、咳……已有了肌膚之親。在下願以三書六禮、明媒正娶貴府四公子。」唐正言看出東方君謙還想說話,又繼續道:「世子殿下,在下現在雖然只是舉人之身,但幾日之後科舉榜單便會下來,在下有信心榜上有名。雖不敢奢望狀元榜眼,但進士之身卻有把握。日後,必不會讓四公子受苦。」

  唐正言這話翻譯過來,就是莫欺少年窮。

  葡萄聽得眼圈一紅,這叫一個感動啊。眼見大哥挑起眉毛好似不以為然,登時惱了,道:「大哥,反正我是嫁定唐大哥了,你不許反對!」

  東方君謙大怒:「你閉嘴!跟誰說話呢這是!」

  葡萄瞪起眼睛吼道:「吼誰呢!你這是吼誰呢!你敢吼我?爹爹和父王都捨不得吼我一句,你敢欺負我!」

  東方君謙瞪起眼珠子:現在這是誰吼誰呢?

  東方君誠忙打圓場:「葡萄,大哥說話也是為你好,你少說兩句吧。」

  葡萄翻個白眼,拉住唐正言的手仰著脖子道:「我的婚事自有父王和爹爹操心,還輪不到大哥做主呢。反正唐大哥我是嫁定了,你們唱白臉黑臉的都不管用。」

  這下連東方君誠都想吐血了:這不知好歹的熊孩子,也不知道他今天能如願是託了誰的福!

  唐正言皺了皺眉,溫聲道:「葡萄,不可對世子和郡王殿下無禮。他們都是為了你好。」

  「是,唐大哥說的對。」葡萄立刻應了,還乖順地道:「大哥二哥,剛才是我不對,你們別和小弟我計較啊。」

  東方君謙和東方君誠內心同時默念:這個弟弟留不住了,趁早嫁出去的好!

  且說他們在別院商量妥當,東方君謙立刻命人用馬車把唐正言送回了城。此時天色已晚,兄弟三人就不回城了,也不讓葡萄搞什麼依依惜別,直接把人關進了屋裡,第二天再回靜王府。

  晚上葡萄躺在床上原以為自己一定會激動得睡不著,誰知和唐正言折騰了一下午,他畢竟是初次承歡,又是得償所願,因而竟很快睡著了。

  這一覺睡得香甜,第二天被大哥二哥從被窩裡拉出來時還迷迷糊糊,坐在馬車上繼續垂著腦袋昏昏欲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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