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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正言摩挲著拉住他的手,強撐著眼皮看了一下,又閉上,道:「葡萄。」

  「嗯。我在呢。」

  唐正言不再說話,睡了過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終於醒了過來,頭還有些昏沈。他坐起身來,見屋裡只有他一人,薰香冉冉,哪裡有葡萄的蹤跡。莫非是在做夢?

  唐正言有些拿不準。難道自己不知不覺竟已經把葡萄放在心裡了?連做夢都夢到他……

  唐正言一陣心煩意亂,也坐不住了,正要起身,忽聽得外面廳堂有人打帘子進來,和人低低問話。

  「四少爺呢?怎麽進來一會兒就走了?」

  「四少爺看唐公子睡著呢,略坐了一會兒就走了,留下我在這裡伺候。還吩咐我溫了茶,怕待會兒唐公子醒來口渴。」

  「聽說去年四少爺出門散心,路上遇到匪徒,就是這位唐公子救的呢。難怪世子爺和四少爺都看重這位唐公子,你可要好好伺候。」

  「曉得了,不必哥哥叮囑。唉,說來四少爺也真是可憐。去年都是齊少爺那件事,害得四少爺傷心,白白辜負咱們四少爺的一片心。」

  「說得是呢。當年齊少爺可是親口應了四少爺,要等四少爺成年後與他成親的。當時我就在旁服侍,聽得真真切切,齊少爺還是拍了胸口的。誰知這姓齊的去了邊城一趟,回來就娶了娘子,竟對咱們少爺食言了。幸虧咱們四少爺是男子,不然被人悔婚,可不知道會怎樣呢。」

  「是啊。咱們四少爺多好啊。人漂亮又慡快,性子好身份也夠高,那齊少爺真是瞎了眼,居然拋棄咱們四少爺,真真是個沒福氣的。可憐了咱們少爺的一片真心。」

  「要我說,少爺傷心雖傷心,卻並不是非齊少爺不可。聽說王爺早點就找白馬寺的高僧算過,咱們四少爺最是旺夫旺子的。四少爺雖是男子,但和王妃一樣也能生兒育女的,又不比女人嬌氣小性。你看王爺和王妃,這都多少年了還這般恩愛。」

  「是啊,要不齊少爺好像又後悔了似的,這段日子老纏著四少爺。唉,聽說他娘子過門一年多還沒有身孕呢。」聲音低低的,不過卻很是清晰地飄進裡屋。

  「哎呀,不會吧?難怪剛開春天還冷著呢就巴巴地約咱們四少爺去打獵,你說會不會……」

  別說女人八卦,這男人們湊在一起也喜歡嘀嘀咕咕,嘴巴一點不比女人小。

  唐正言在裡屋聽著外面那兩個小廝低聲私聊,才知道葡萄竟遇到過悔婚的事。不由慶幸虧得葡萄是個男子,性子豁達想得開,若是女子,被人悔婚閨譽受損,再嫁就難了,恐怕羞憤之下自盡也是有的。

  唐正言邊聽邊想,心裡不知不覺對葡萄充滿了憐愛之意。後來覺得那兩個小廝越說越有點不著調了,尤其聽他們說起那位什麼齊少爺又來纏著葡萄,不由心中不悅。

  他低聲咳嗽了一聲,又弄出些聲響,外面立刻沒了動靜。

  過了一會兒,帘子掀開,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廝端著托盤進來,看他醒了,笑道:「唐公子醒了?先喝點茶潤潤喉吧。」

  唐正言正覺口渴,接過茶杯一飲而盡,只覺這茶除了清香之外還有一股淡淡的香甜,分外慡口。

  他精神微微一震,問道:「剛才我睡覺的時候好像有人進來,是誰來過了?」

  那小廝哦了一聲,眼珠子轉了轉,低頭道:「是我們四少爺來過了。聽說唐公子喝醉了,特意進來看看,還關照小僕好好照顧您呢。」

  「那你們四少爺呢?」

  「可能在園子裡吧?出了拱門右拐,過了長廊便是後園,四少爺最喜歡那裡,每次來別院都會去那邊呆會兒。」

  唐正言嗯了一聲。那小廝見沒什麼事,便道:「唐公子若無事吩咐,小僕先退下了。」

  唐正言道:「你去吧。我再歇會兒。」

  待那小廝走了,唐正言便坐不住了,起身出了拱門,沿著右邊的廊亭逛去,一路竟未遇上一人。

  「葡萄,我的好葡萄,我的心裡只有你!以前都是我錯了,你原諒我,和我重新開始吧!」

  「齊橫城,你、你、你黃湯喝多了是不是?說得什麼混話,給我滾開!」

  「你別這樣狠心。當初我們的婚約雖是口頭之約,但家父也是和皇上提起過的。只是兩家沒有定下,這才作罷。我知道你心裡有我,不然去年為何離家出走?回來後又落落寡歡,人都瘦了好幾圈。如今我想明白了,我們重新在一起吧,我願意娶你!」

  「你腦子抽瘋啦!你忘了你已經娶妻了嗎!」

  「那又如何?大不了我休了她,迎你過門!」

  唐正言剛拐過走廊,就聽到假山後面傳來這麽一段話,一個聲音很陌生,從沒有聽過。另一個則是他熟悉的葡萄的聲音。他聯想到剛才聽到的八卦,登時義憤填膺,轉過假山一看,只見葡萄瞪大了雙眼,正一臉匪夷所思地盯著面前一個高大男子。

  那男子頓了一下,忽然雙手按住葡萄肩膀,把他使勁往自己懷裡拽,嘴裡還不停叫著:「葡萄,好葡萄!我們的事當初大家都是知道的,你何必害羞,難得今日……」

  葡萄覺得自己簡直在做夢。剛才還好端端地和齊橫城在說話,誰知他突然發起瘋來,這會兒還抱住他要強來。他目瞪口呆之下一時反應不及,竟被齊橫城拉到了懷裡。

  「住手!」

  正當葡萄反應過來要反抗之際,突然一聲暴喝響起,接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氣勢洶洶地沖了出來,一把拽過齊橫城的衣襟,照著他臉上就是一拳。

  葡萄再次目瞪口呆。他覺得今天他的腦子是十幾年來最不夠用的一天。

  唐正言仿佛全身的能量都爆發了,揪住齊橫城一拳又一拳,這叫一通好打。

  齊橫城雙手擋在臉上,步步後退,身上挨了無數拳。別小看唐正言一屆書生,可人家根本不文弱,在唐家村那是下田耕地上山砍柴什麼都做過的,著實有幾分力氣。齊橫城本以為自己皮糙肉厚,不怕文弱書生發狂,誰知這位書生實力還挺強橫,揍得他快吐血,真不愧和葡萄是一家的。

  他挨得辛苦,最後大叫一聲,索性倒在地上裝死。

  葡萄這時反應過來,撲過去從後面攔腰抱住唐正言,叫道:「唐大哥你冷靜點,冷靜點,再打要出人命了!」

  今天齊橫城的表現實在很挫,竟似毫無招架之力一般,葡萄心裡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但見唐正言如瘋虎出籠一般勢不可擋,還真怕他把齊橫城打出個好歹來。於是趕緊撲過去抱住。

  這時齊橫城已經』昏迷『了過去。唐正言喘著粗氣道:「他竟敢調戲你,我替你教訓他!看他以後還敢再欺負你!」

  葡萄這叫一個感動啊,立刻兩眼淚汪汪地深情凝視著唐正言,軟綿綿地喚了一聲:「唐大哥……」

  唐正言也不知怎麽回事,剛才看見那一幕心中十分氣憤,突然一股怒火就涌了上來,情緒控制不住,不由自主就動手了。他此刻還在熱血沸騰,望著葡萄那水汪汪的美眸,登時腦袋一熱,一用力就把葡萄拽懷裡了。

  葡萄心臟怦怦直跳,幾欲跳出胸腔了。他緊張得手腳都僵硬了,顫著聲道:「唐大哥……」

  他自己不知道這一聲呼喚叫得多麽情意纏綿,簡直就是點燃油火的那一點點小火苗。

  唐正言原就燥熱難耐,只覺身體控制不住地興奮,要不是葡萄攔著,他真能把那姓齊的揍個半死。此時抱著葡萄在懷,竟也不覺得他男性的身體骨骼寬大肌肉硬邦,反而覺得說不出的舒服。

  葡萄今天穿了一身素淨的月牙衫,腰間簡單地掛了一枚玉佩和一個香囊,那香囊是用去年的秋荷製成的薰香,清香淡雅,配上他今天的打扮,猶如一隻出淤泥而不染的清蓮,少年風姿十分動人。

  唐正言聽得他情意綿綿地輕喚,低下頭看去,美色動人,登時腦袋裡嗡地一聲,好似有根弦斷掉了。他再也克制不住,一口吻上了葡萄那紅嘟嘟的雙唇。

  葡萄原比唐正言矮了一頭,但他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回京後這半年個子猛躥,現在已經有唐正言眉毛高度了。他被唐正言抱在懷中,頭顱柔順地依偎在他臉頰邊,這時候唐正言一低頭,便正好吻到他的唇。

  唐正言吻上葡萄,便好似荒漠中的孤獨旅者,正在口乾舌燥之際遇到一汪清泉,那甘甜的滋味就不必說了,一股清涼幸福之感從骨子裡往外透。

  葡萄渾身僵硬,腦袋發暈,幸福得簡直快暈死過去。他覺得唐正言熱情得仿佛要把自己吞下去一般,心裡又是甜蜜又是緊張。

  唐正言還是第一次這般與人親近,但有的男人可能天生就知道怎麽討好女人……哦不,是男人。唐正言無師自通,舌頭在葡萄口裡熱情地糾纏,交換彼此的唾液,掠奪著葡萄每一寸的甜美。漸漸地,他覺得更加情難自己,身體仿佛無法控制,把葡萄壓在假山上一通索求。

  齊橫城躺在地上裝死,原還覺得輕鬆,但此時卻恨不得繼續挨打。

  這周圍的空氣都要燒起來了,那曖昧的氣息讓他』死『都難安啊好吧?這兩隻難道不知道換個地方親熱嗎?

  正在此時,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咳嗽,接著隱隱傳來說話的聲音。

  唐正言此時已經糊塗了,緊緊貼著葡萄,大手來回摩挲,完全沒有留意到。葡萄也是意亂情迷,卻比他要好些。而且他是練武之人,耳聰目明,聽見園子那邊的聲響,登時渾身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此時二人正是情濃的時候,葡萄委實不捨得中途放棄,他趕緊拉住唐正言,期期艾艾地道:「唐大哥,好像有人來了……你、你跟我來。」

  唐正言迷迷糊糊地道:「好,都聽你的。」

  葡萄拉住唐正言的手轉過假山,沿著長廊跑過院門,看見旁邊有個房間,想也沒想便拉著唐正言閃身進去。

  那間屋裡正好沒人,空蕩蕩的,收拾得很是乾淨整齊。屋角的香爐里不知是誰點了一縷檀香,清清淡淡的,味道稍微有些清甜。

  這是間客房,除了桌椅之外,廂房裡還有張臥床。可是唐正言根本等不及,在葡萄拉著他進屋把門關上後,他便迫不及待地撲倒了葡萄,將他踉踉蹌蹌地推倒在正廳里的坐榻上。

  那坐榻十分寬大,中間放了張小桌,葡萄被壓倒時撞了一下,小桌登時被擠到榻腳去了。

  葡萄緊張得心臟都快跳出來,可是心中又覺得無限歡喜。他感覺唐正言的大手探進了他的衣衫,在他赤裸的胸膛上來回摩挲,不由也是情動不已,趁機在唐正言矯健勻稱的身體上來回摩挲,把他的衣帶都解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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