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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礿被那些酒肉之徒的愚蠢深深折服,他邊似一條毒蛇一般死死窺伺著他的獵物,邊頗為“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地搖了搖頭。

  眼看著那士兵走近了,他腳尖輕飄飄地一點,躍到那人身後,迅速鎖住了他的喉嚨,將他拖到了箱子後面。那人脖子被死死卡住,話也說不出來,氣也喘不上來,僅餘四肢無力地撲騰著,死一隻溺水的旱鴨子。

  雲礿雙手一發力,那人的頭便緩緩垂了下來,再也不動彈了。

  他冷笑一聲:“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眼睜睜看著那人於我身前不到一米處斃命,我倒不覺得有多不忍,畢竟一想到洋人入侵我國國土,燒殺搶掠,凌辱姦淫無惡不作,我心中反而升騰起一股快意。

  雲礿朝我比了個手勢,大致意思是“解決了一個”,隨即再次翻身附在了大箱子上。

  喝酒的那幾人見同伴遲遲未歸,也起了疑心,相互一交換眼神,似乎也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紛紛起身前來察看。

  稀稀拉拉三四個人朝我們走來,我還是不禁暗自捏了把冷汗。雲礿卻依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那神態和幾天前幫我洗小白菜時一模一樣。

  幾人緩緩走近,我便見屋頂上那抹淡藍不見了,隨即,我便聽到三聲肉體倒地的聲音。那聲音一聲接著一聲,中間不過一兩秒間隔,恰逢幾人酒勁上頭,估計都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便已丟了性命。

  從箱子後方走出去,便見雲礿已使出了出雲。他將摺扇壓在最後一人頸部,低低問道:“你們女祭司在哪?”

  女祭司?我徹底懵了。

  都說擒賊先擒王,哪有先擒人家祭司的?

  我心中飛快地盤算著各種可能性:據我所知,雲礿是不好那一口的,不過興許只是人家眼光高,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這次想抓個洋妞嘗嘗鮮?還是說,他蠢到想抓大祭司威脅主教退兵?畢竟女祭司與他非親非故,但中原這塊大肥肉,卻不是想吃就能吃的,但凡有點野心的人,都知道孰輕孰重。

  我一臉懵逼地看著他,發現時隔多年我依舊理解不了他清奇的腦迴路。

  第93章 失敗

  被俘的人也有點懵,一時回不過神,懷疑自己聽錯了:“女祭司?”

  雲礿手上力道陡然加重了幾分:“少廢話,老老實實回答就行!”

  那人興許也沒細想,只覺得關於“女祭司住哪個帳子”這等事實在算不上什麼軍事機密,遂沒多猶豫便戰戰兢兢地道:“那……那個帘子上掛著黑色羽毛的帳子……從這兒往……往西南方向大概……大概七八百步就到了。”

  雲礿嘴角一彎,手刀往其後頸上一敲,他便眼睛一閉昏死過去。

  “你找人女祭司幹嘛?”我問道。

  他便拉著我謹慎地往前走,邊低聲同我解釋:“據我安插在敵人內部的細作的情報,他們的主教……幾天之前很可能已經死了……”

  我倒吸一口涼氣:“死了,怎麼死法?”

  他手掌朝下壓了壓,示意我控制音量以免打草驚蛇,隨即解釋道:“暫時還不知道,不過那老頭已經上了年紀,死的時候也沒在他身上發現什麼異樣,應該倒是能歸為自然死亡。”

  “怎麼那麼蹊蹺,會不會是他們內部有‘鬼’?”

  他搖搖頭:“估計不是,主教一職在敵軍心中很有分量,那些人就算有所企圖,在他活著的時候應該不會直接動他——不過他死了一切就不好說了,他手下那些亡命徒定然不會服從其他人的管轄。”

  我沉吟了半晌:“這老頭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這個節骨眼兒上翹腳,想必也是真熬不過去了。他們內部擔心消息放出去軍心大亂,更怕敵人聽到風聲趁虛而入,這才將消息壓得死死的,恐怕他們現在都還沒幾個人知道老頭子已經到西天報導了……嘶——原來是女祭司!”

  雲礿不置可否:“不錯,聽說她的確很有手腕,估計老頭子不行後一切都是她打點的。”

  我終於明白過來:“所以說,只要把那娘們兒給……咱們基本上就穩操勝券了。”

  他微微點頭,臉色卻嚴肅了幾分:“所以說,這事兒還得靠你。”

  我愣了愣,沒聽懂他意思,他卻伸手攔住我:“快到了,小心。”

  順著他目光看去,又有幾個巡邏的士兵,看周遭環境,我們已經進入了營地較為中心的部分了。

  他這次沒有再費功夫,只是從懷裡掏出幾根銀針,手腕一甩,那幾根針便先後扎在了幾人的脖子上。他拉著我小心翼翼地避開偵查往前走,不遠處的瞭望台上都系了一小塊紅布,不仔細看實在是難以發現,雲礿解釋:“別害怕,現在重要的哨點都成我們的人了。”

  我和他鑽進帳內,他朝我比了個手勢。我瞪大了眼睛,指指自己,他隨即點點頭並做了個攤手的手勢。

  帳子不算大,裡面瀰漫著一股芬芳的氣息,那女祭司背對我躺在一張床上,錦被捂得嚴嚴實實,露出幾綹棕色的捲髮。

  我忽然才意識到,雲礿是個恐女症患者,是沒法向那女人下手的。

  我一咬牙,作出一副壯士斷腕的表情接過雲礿遞來的匕首,走到錦被前,深呼吸一口朝被子捅去。

  然而剛下刀子我便意識到不對勁了。我把下刀子,掀開被子一看,裡面橫躺著兩個細麻袋。

  我驚恐地望向雲礿,他卻並未表現出多大的驚訝,只是雙手一攤,無奈道:“涼了。”

  我深呼吸幾口,強忍住將那把匕首往雲礿胸口扎的衝動,顫抖著聲音問:“現在怎麼辦?”

  他一指門口:“先出去吧,船到橋頭自然直。”

  我:“……”

  雲礿行事向來無往不利,現下情況緊急,我也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我跟著他走出去,果然見帳子已經被裡三層外三層圍了起來,而大祭司和梅良信就站在眾人前面。

  “你也有落到我手上的一天?”梅良信挑了挑眉,話語中頗有挑釁的意味。

  雲礿只輕笑一聲,並不回答他,而是握緊了我的手低聲道:“沒事,至少我定會護你周全。”

  我一咬牙,回握住他的手,決然道:“你若不走,我定也不獨活。”

  梅良信似乎很看不慣這等煽情的場面,冷冷地打斷道:“看來你們是要做一對亡命鴛鴦了,那我便成全你們!”說罷便緩緩抬起一隻手,似乎只要一聲令下,那些士兵便會衝上來將我們撕成碎片。

  “慢著,”雲礿冷靜地盯著梅良信,語氣中的溫度也緩緩降了下來,他的眼神仿佛一把刀,將梅良信釘在原地不敢輕舉妄動,“梅良信,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你真只靠這些殘兵敗將就能拿下我?就算我今天真死在這兒,你覺得你手下那幫廢物還能有幾個完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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