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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花照水葉傾天》作者:唇亡齒寒0【完結】

  文案:

  這是一個主角三觀不正(啥?)的短篇故事

  拭劍閣的弟子逐葉同魔教左護法穆水亦私奔,江湖黑白兩道間搖搖欲墜的和平被這條小小的導火索打破。

  拭劍閣飛花公子奉掌門之命追殺逐葉和穆水亦,一路從洛陽追到臨安,終於在臨安最富盛名的酒樓“微雨小築”里發出了對穆水亦的戰帖。

  “七日之內約穆水亦於微雨小築一見,七日不見,則飛花親手取逐葉、穆水亦二人首級,以謝天下人。”

  內容標籤:江湖恩怨 悵然若失

  搜索關鍵字:主角:飛花 ┃ 配角:逐葉,穆水亦,微雨先生 ┃ 其它:

  【

  1、一 …

  臨安,細雨。

  衣白勝雪的年輕公子搖著摺扇,在微雨小筑前停步。他抬頭望著大門上字體娟秀卻不乏剛勁的匾額,嘴角挑起一抹笑。

  “微雨小築,好名字啊。這字也是極好。”公子兀自讚嘆道。

  “多謝公子美譽。”背後傳來一個清冽男聲。公子搖摺扇的手一頓。頭頂點滴落下的細雨忽然停了,原來是背後的男人替他撐了把紙傘。“這匾上的字是亡妻遺筆,讓公子見笑了。”

  男人一身青布長衫,十分樸素,剛過而立的年紀,臉上卻掛著耄耋老者般滄桑的表情。

  “公子何不進去小坐片刻?”

  “正有此意。”公子點點頭,大步走進微雨小築。男子收了傘,遞給趕過來伺候的店小二,也跟著進了門。

  微雨小築是臨安最著名的酒樓,論其原因,一是因為這裡產的酒“碎瓊漿”馳名天下,二是因為這裡的老闆乃是江湖中一位傳奇人物,他喜歡遊歷四方,神龍見首不見尾,卻知曉江湖上大大小小的奇聞異事,有百曉生的雅號。來往臨安的江湖俠客都敬他三分,稱他“微雨先生”。

  青衣男子正是微雨小築的主人。

  他引著白衣公子登上三樓雅間,早有夥計擺好一桌精緻小菜,就等兩人入座了。幾個妙齡歌姬彈琴鼓瑟,依依呀呀唱著婉轉的詞,眼波流轉處,儘是柔媚的艷麗風情。

  微雨先生揮了揮手,幾個歌姬止住了歌聲,向兩人行禮,依次離開雅間,最末一人關上了雅間的門。

  公子大咧咧地坐下:“早就想嘗嘗微雨小築的‘碎瓊漿’,可讓我逮到機會了。”

  微雨先生面無表情地給公子斟酒:“在下也早就想會一會拭劍閣的飛花公子了。不知公子今次前來小店,有何指教?”

  “也沒什麼。想借先生的地盤一用。過幾日我想在此處會客,希望先生行個方便。”飛花說著拱了拱手。

  “借地方給您用,不是不可以,只怕您鬧出了人命,在下可擔待不起。”給飛花斟完酒,微雨先生也給自己斟了一杯,“公子要會的人,莫不是魔教的穆水亦?”

  飛花苦笑:“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先生。”

  “哪裡。此事在江湖上不都人盡皆知了麼?拭劍閣弟子逐葉同魔教左護法穆水亦私奔,丟盡了武林‘名門正派’的臉。拭劍閣掌門遣大弟子飛花追殺二人,替拭劍閣清理門戶。這消息我三個月前就聽過了。”微雨先生神色複雜地瞟了飛花一眼,“在下只是好奇,‘劍術無雙’的飛花公子竟然用了三個月還沒能殺掉那二人,這究竟是飛花公子名過其實,還是另有隱情?”

  飛花漫不經心地品著酒,一雙銳利的鳳眼此刻半眯著,只顧盯著一桌酒菜,卻是一句話也不說。他奉命追殺逐葉和穆水亦,一路從洛陽追到臨安,中途幾次交手,他都故意手下留情,本想儘量拖延時間,等掌門的氣消了,這事也就不了了之,只當世上從沒有逐葉和穆水亦二人。誰知昨日忽然接到掌門的書信,要他儘快做個了斷,他才不得不來到微雨小築。

  “我飛花劍術如何天下無雙,七日之後便知。還請先生替飛花放出消息,就說‘七日之內約穆水亦於微雨小築一見,七日不見,則飛花親手取逐葉、穆水亦二人首級,以謝天下人’。”

  飛花一席話說得擲地有聲。微雨先生沉默半晌,攬衣起身:“在下明白了。只是若真出了人命,官府那邊可不好交待……”

  “江湖人的事,官府從來是不管的。先生也是知道的吧。”

  微雨先生沒再答話。他當然知道官府不管、也不敢管江湖事,他只不過不想自己的小店沾染殺伐血腥之氣。然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想要遠離是非,恐怕是痴人說夢。

  最後,他嘆了口氣:“唉,你們愛打就打,愛殺就殺吧,這蒼茫大地上還有誰人能不死?記得過後賠錢給我便是了。”說罷,他推開雅間的門,頭也不回地離開,留下飛花獨自一人。

  “先生,您給自己斟的這杯酒,還未飲呢。”飛花對著空氣淡淡道。

  2、二

  2、二 …

  “拭劍閣的飛花公子給魔教左護法穆水亦下了戰帖!約他七日內於微雨小築決戰生死!”

  約戰的消息不脛而走,一日內便傳遍了臨安的大街小巷。拭劍閣和魔教的恩怨情仇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各種各樣的議論在坊間流傳開來。

  “聽說魔教的左護法拐走了拭劍閣的弟子,把他們掌門氣得半死。兩派若是打起來,可別連累我們這些無辜百姓。”

  “嘖嘖,如果被拐走的是個如花似玉的女弟子便也罷了,偏偏是個男的,這兩個男子……”

  “若是兩個男子也沒有什麼!你看少陽山的那誰誰和凌波台的誰誰誰,不就是倆男的麼?人家照樣是江湖上人人艷羨的神仙眷侶。可這次是武林第一劍宗拭劍閣的弟子和魔教中人啊!有道是正邪不兩立……”

  “飛花,外面傳你們拭劍閣的事傳得可凶了!你卻在這兒喝酒聽曲,好不快活!”

  微雨小築三樓雅間,飛花坐在窗邊,白玉般的手指隨著歌姬唱詞的節奏敲著酒杯,一下,一下,又一下。窗外,臨安古城籠罩在綿綿細雨里,朦朧得像是罩了一層灰色的輕紗。

  “這雨,還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飛花輕聲道。

  “可不是嘛!老子從南疆千里迢迢來你們這兒,一路上又吹風又淋雨,都快餿了!你也不好好招待我!個沒良心的!”對面的男子一襲苗人裝束,毫無形象地大口灌酒,“你們這兒的酒也是!一點兒不烈!跟娘們兒喝的酒似的!是不是摻了水啊?”

  “不喜歡就別喝。”飛花皺眉。這苗人男子是南疆的巫醫,沒人知道他的真名,只曉得他綽號“毒神”,乃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用毒的高手。飛花請他來臨安,可不只是為了聽他抱怨酒菜不好的。

  “老子偏要喝!就你會故作風雅!老子喝窮你!”毒神把酒杯一擲,大喝道,“小二,快上酒!給我換大碗!”

  店小二戰戰兢兢捧上一壇碎瓊漿,恭恭敬敬地給毒神奉上一隻大碗,接著逃也似地離開雅間。

  毒神一臉嘲笑:“你們這兒的人也是!膽小如鼠!你看外邊街上一堆人盯著微雨小築,恨不得用眼神把它燒出個洞來,卻沒有一人有膽子進來。想看飛花和穆水亦決鬥就大大方方進來看呀,只在門外盯著瞧,算什麼好漢?”

  “他們那是顧及微雨先生的面子才不來叨擾的。”

  “哼,就是一幫膽小鬼。”

  “行了毒神,咱們談正事吧。讓你帶的東西……”

  “我毒神辦事還能有差?”冷笑一聲,毒神從袖中掏出一個白布小包,“這是我配製的喪魂散,溶在酒水裡,無色無味,喝下之後全身無力,無法運氣,效果能持續兩個時辰。”

  “足夠了。”飛花接過小包,放在手心掂了掂分量,然後斜了毒神一眼,“你要什麼報酬?”

  毒神一手撐在桌上,湊近飛花,輕聲細語道:“我什麼都不要,只要你陪我一晚……好痛!哎,你怎麼能拿杯子砸我!”

  飛花眯起眼睛,一雙鳳目中閃著既魅惑又危險的光,讓人心裡痒痒的,卻不敢越雷池一步:“砸你,那是輕的了。”他手腕一轉,摺扇“啪”的展開,仿佛一把銳利的刀,“沒閹了你,算你走運。”

  “哼!”毒神揉著被砸得通紅的鼻子,“黃金百兩!拿來!”

  “原來我在你心裡只值黃金百兩。”飛花輕搖摺扇,唇角勾起一個不屑的弧度。那笑容像是有勾魂的魅力,引得毒神一愣,全部心思都隨著他那流轉的眼波蕩漾開去了。

  “飛花你……你……你別勾引我啊,不然我一個把持不住……”

  “呵。”飛花扇子一拍,勾魂攝魄的笑容立時隱去,那張端正俊逸的臉孔變得仿佛冰雕一般,在春天裡散發著逼人的寒氣。“拿去,黃金百兩的金票,在‘永興安’各處分號都能兌成現錢。你可滿意了?”

  毒神一把抄過金票,揣進袖子裡:“你這人,變臉跟翻書一樣快,我從來就搞不清你在想什麼。”他灌下一口酒,隨意擦了擦嘴,“我還會在臨安盤桓幾日,就住在城南的驛站里,你若是有事,就去那兒找我。”說罷他便退出了雅間。

  小築里的歌姬還在唱著新詞,窗外的雨細細綿綿,像情人在耳邊低喃的情話。

  飛花用摺扇敲了敲窗沿。“真不太平啊。”

  微雨小築門前本是一條車水馬龍的大街,平日裡行人絡繹不絕,這兩天陰雨連綿,人少了許多,本來熱鬧的街道霎時冷清了下來——本來應當是如此的。然而此刻的街道上卻多出了許多身背兵器、神色警覺的武人,他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或擠在屋檐下避雨,或坐在茶攤上歇腳,不論他們在做什麼,眼神都不約而同都在往微雨小築樓上瞟。

  “這些人還不都是你招來的。”責怪的聲音傳來。

  微雨先生不知何時坐到了毒神剛剛的位子上。飛花心中驚懼,他竟一點沒有聽見微雨先生的腳步聲,連絲毫氣息都未察覺。然而微雨先生就這麼神不知鬼不覺地坐到了他對面。

  我太大意了嗎?飛花心想。他故作鎮靜道:“自從給穆水亦下了戰帖,確實有不少江湖人士聚到了臨安,不知是想看熱鬧還是另有企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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