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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家建議道:“櫻木君,我幫你準備了客房,要不你就在這裡住一夜吧?明天派車送你回去也很方便,還能和少爺見一面。”

  我沉吟了一下,便點頭應了,帶著卡爾去客房休息了。

  早上習慣了晨練,仍舊早起了,去別墅後面的球場練球。差不多要休息的時候,感覺有一道視線,我抬首看見二樓的窗內,律正穿著睡衣低頭看我。對他招招手,他便也對我揮了揮手。

  離開球場到他的臥室里,他正站在窗邊悠然的等著我。我到他身邊,摸摸他已經退燒了,“怎麼病才好,就站在窗邊吹風?”

  “你什麼時候來的?”

  “昨天晚上,那時候你睡著了。”

  “那你怎麼不叫醒我”,他又噘嘴,有了可以撒嬌的人,就變得越來越會撒嬌了…

  “你才吃了藥,正在退燒,我叫醒你做什麼。今天見面不是一樣的麼?”

  他知道我對他健康的問題從來是說一不二的,便不再繼續這個話題,笑笑的靠在我身邊。

  “去梳洗吧,一起吃完早飯,我就回去了,今天還要訓練呢。”

  “唔唔”,他一邊答應著,一邊進盥洗室梳洗。

  這傢伙洗澡竟然不關門,還一邊和我說話…太不拘小節了…==!!!

  我站在窗邊看外面的風景,淡淡開口道:“聽說你最近不好好吃飯,也沒什麼精神,有什麼難辦的事情嗎?”

  他在盥洗室里靜默了一會兒,然後小聲道:“好久沒見到你,我覺得悶,心情不好,就沒有精神。”

  昨天管家和我說的時候,我還覺得是他誇大其詞了。雖然我也感覺到這個少年對我有莫名其妙的依賴感,但是怎麼會到這個程度?

  既然他都親口承認了,想必就是真的了。

  昨天聽到管家這麼說的時候,我就有些生氣,現在聽到他親口承認,就更覺得生氣。提步開門出去,聽到他似乎問我幹嘛去,也沒有搭理他。碰到管家,我淡淡開口:“我回去了,不必派車送我了,剛好我要鍛鍊一下身體。”

  “櫻木君吃過早飯再走吧?”

  我擺擺手,“不必了,再見。”

  他見我面色嚴肅,也不再說什麼,在前面為我引路。

  “花道,你怎麼走了?”,律胡亂穿著衣服追出來,頭髮還濕漉漉的。

  管家趕忙讓人遞上毛巾,他卻並不理會,只拉著我的手,倔強的看著我。

  我回頭看他,淡淡開口道:“律,你身體不好,所以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願意讓著你,照顧你。可是你自己並不珍惜自己的身體,說什麼心情不好,就任性的對待自己,你也該知道自己的身體是什麼狀況。既然如此,你家有的是醫生,我也不必在意你的健康了。是不是?”

  他含淚噘嘴看著我,可能沒人和他說過重話,所以一點委屈也受不了。

  我們是學習小提琴的師徒,我管這麼多幹嘛呢。掰開他的手,我帶著卡爾轉身就走。

  他又追上來握著我的手,“別走,花道,我再也不會任性了。我知道錯了,我會好好吃飯的。花道別生氣了。”

  我轉頭問他:“真的?”

  他忙點點頭,“我保證。花道,別生氣了。”

  點點頭,“好吧”,接過下人手中的毛巾,幫他擦乾頭髮,其他人安靜的退了下去,然後這個人撲進我懷裡開始哭,真真是一點委屈就能大哭一場。嘆口氣把他揉進懷裡,織就算是組織里最愛撒嬌的了,而他的級別簡直就是織的一百倍。

  等他嗚嗚咽咽哭夠了,抬起頭來看我,本來絕色的小臉上鼻頭紅紅的,讓我不禁笑出聲來。

  他噘起嘴巴不滿的看著我,“花道欺負我。”

  我微笑道:“我怎麼敢欺負你這個愛哭鬼,我才說了幾句話,我的衣服都可以擰出水來了。好了,我陪你吃早飯,然後我要回去了。”

  “嗯!”,他拉著我的手去餐廳。

  在飯桌上,他問我:“我可以去看你訓練嗎?”

  點點頭,“可以,我和隊長說一聲,你可以過來看。不過這兩天就算了,你生病初愈,在家養兩天。過兩天再來。”

  每天訓練洋平四人組都來捧場,訓練完畢我摟著洋平的脖子,對他們說:“我才領了這個月的生活費,今天到我那裡去吃火鍋?”

  四人欣然響應,於是分別去超市和市場買材料。很快五個人就在圓桌上圍坐下來,雖然夏天吃火鍋有點奇怪,我們卻很喜歡。讓吊扇對著我們吹,從冰箱裡拿出早就冰好的啤酒。雖然說未成年人不該喝酒,不過我一向覺得啤酒不算是酒,而且哪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不會喝點酒呢?

  “過段時間籃球隊是不是要到外地去合宿訓練?”,高木開口問我。

  我點點頭,“好象是要去合宿一周,怎麼了?”

  “我們能去嗎?聽說那個地方挺好玩的。”

  我想了想,“應該沒問題,不過食宿費要自理。你們的零花錢省得下來嗎?”

  洋平擺擺手,“沒關係,我們可以先去打工。”

  笑鬧到晚上,五個人橫七豎八的睡了一地。第二天我照舊去訓練,他們四個在家裡幫我善後。

  即使放假了,春田還是常常來球場為我加油,因為我總在打球,和她交流不多。洋平四人組倒是和她混熟了,也和她的個性開朗有很大的關係。

  中途休息,我到旁邊喝水,看見律也來了,正笑眯眯的看著我。

  春田沒有見過律。

  籃球隊的隊友和洋平他們已經和他打過了數次照面,他們已經對律好奇很久了。也許是因為律長得太漂亮了,不像個男孩子。

  流川在旁邊斜睨著這裡,我招招手,他懶懶得踱步過來,站在旁邊也不大理人。

  律就掛在我手臂上,笑眯眯的一個個認人,然後打招呼。他年紀最小,長相又美,說話又甜,讓人很容易輕聲柔語的對他說話,連三井這種粗人都包括在內。

  不過流川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律和他打招呼的時候,他只是點了點頭,然後偏頭不再說話。

  第7章

  中午有時候是和洋平他們隨便在外面吃飯的,有時候帶他們回家一起做一點飯。既然律來了,知道他不習慣吃外面隨便的小食,便帶他回家去。隨便弄了點兒飯吃。

  一般我的午休時間很短,吃晚飯略休息一會兒就去打球了。可是律的習慣是要午睡的,洗完碗看他捧著牛奶昏昏欲睡了,他在我這裡的時候,我會記得給他準備一盒牛奶。

  我便開口問道:“律,你在我這裡午睡吧。”

  “那你呢?”,他抬起頭來問我。g

  “我還要去練球”,揉揉他軟軟的頭髮,“你在這裡睡醒了,就叫司機來接你回家去,已經站了一上午了,下午不許再來了。”

  自從上次生過一次氣,他就變得分外聽話起來,點了點頭,“那花道陪我一會兒,等我睡著了,你再走。”

  我點點頭,看他躺下,自己在床墊邊坐下來。

  他眼睛晶晶亮的看著我,忽然微笑問我:“花道,你待我這麼好,是把我當作什麼呢?”

  什麼人?我沉吟了一下,“我把你當作弟弟和朋友”,雖然他教我拉琴,我卻沒有把他當作老師的感覺。可能是因為他太喜歡對我撒嬌了。

  “那花道會一直對我這麼好嗎?”,他眯著眼睛拉拉我的手臂。

  一直是多久呢?永遠嗎?以後他會是什麼樣的人,他的家世和背景會讓他成為什麼樣的人?他會交什麼的朋友?做什麼樣的事業?和什麼樣的人成家?

  既然人會變,就很難保證永遠吧。

  等他成年了,有了自己的威嚴,我不可能總把他當成孩子一般的疼愛。

  朋友麼,若是志同道合,倒是可以。可是,這個不需要承諾吧。

  不是確定能做到的事情,我不會給承諾。這是我一直堅持的。

  如果此時問我這句話的人是洋平,我可以給出確定的答案。

  一直,永遠,無論什麼。

  雖然對於我來說,無論是洋平,我的隊友們,還是律,相識的時間都差不多長短。可是作為朋友來說,洋平卻是那種我可以把後背交付給他的人,這種信任對別人是不可能的。

  這種信任也不是時間的長短可以決定的,而是一種人和人之間的感覺。就像我和從前的同伴之間的感覺一樣。

  在某種意義上說,洋平是得到我認可的人。

  但是,就像我對洋平是這樣一樣,他對我也是同樣的。

  所以,洋平絕對不會問我類似的問題。

  人和人心靈距離的遠近,的確是由性格,出生,經歷等等事情決定的。

  沉思了片刻,我輕輕開口,“律,我不想騙你,所以我不能肯定以後會對你怎麼樣,因為人是會變的。但是只要律還是我的朋友,我就會這麼待你。”

  律聽到我的答案,呆了一呆,卻忽笑了,“花道,我喜歡你的回答”,甜滋滋的樣子。還好我對他的容貌已經免疫了,要是有別人在這裡,估計要看得發呆了。

  折騰了一會兒,他又提起別的話題,“花道,我總在你這裡吃飯,你的錢夠用嗎?”

  雖然是個四體不勤的少爺,卻還是想得很仔細,我讚許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開口道:“我沒有給你做什麼山珍海味,所以錢沒有問題。你免費教我小提琴,這點事是我應該做的,你不用擔心了。若是勉強的話,我會對你直說的,我從來不會打腫臉充胖子。”

  他放心的點點頭,閉上眼睛睡過去了。

  下午訓練休息的時候,春田和三井他們都問我上午那個美少年的事情,顯然是大感興趣。

  “什麼,你學小提琴??”……三井和良田嘴巴張成O型,作白痴狀。除了已知內情的洋平四人組,其他人都是一幅吃驚不已的樣子。連流川都探詢似的望了我一眼。

  我就這麼沒有音樂氣質麼?

  然後春田和彩子唧唧咕咕,說什麼“不愧是憂鬱美少年,果然憂鬱美少年就應該拉小提琴的,只是不知道櫻木拉小提琴是什麼樣子……”

  她們果然是和織一樣,漫畫看多了……

  春田又問我,“他今天下午怎麼沒有來?”

  “他在我家午睡呢,然後就直接回家了吧”,說完話我打算招呼流川開始訓練,不知為什麼他臉色沉沉的微瞪了我一眼,我剛才有得罪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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