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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五人終於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再走十幾步,便看到了一眾背影。

  “你……你是沈肆!溯炎族的人!”

  五人雖然沒有大搖大擺地走,但是沈肆猜測當年的真相一定已經或多或少地被人說了出來,所以趙傾延才讓他們直接御劍上來。

  既然事情都已經被說出來了。那麼沈肆要做的就是拿出證據,揭開王寧山的真面目,而不必擔心是否會被人發現。

  隨著那個站在後排的弟子的驚呼,前面的人也立即轉回身看了過來,一時間沈肆五人仿佛被無數雙眼睛從頭到腳盯了個遍。

  若是眼神可以傷人的話,恐怕他們現在就要成篩子了。

  柳晴風沒見過這麼大仗勢,驚得手抖個不停,腦袋也試圖縮向幾人中間。

  李括看到柳晴風的反應,下意識地握住了她有些冰涼的手,聲音溫和帶著安撫意味道:“別怕,我在這。”

  其實這句“我在這”並沒有什麼實際的威懾力,若是這些人一起沖了過來,單憑李括是根本保護不了她的。

  但柳晴風竟然還是因為李括的話安心了許多,好像有他在就真的不用怕了似的。就像之前在移通秘境那次,相信他一定會保護自己。

  李括感受到柳晴風的手抖得不那麼嚴重了,掌心似乎也在慢慢回暖著,不禁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劉權道也沒見過這麼大的仗勢,但是並沒有人會握著他的手安慰他,告訴他有誰誰誰在,不用害怕。但是劉權道也是個男人,就算心裡緊張不安,但那些人畢竟沒有衝過來喊打喊殺,所以雖然身體已經緊張得發僵,但表情倒還算說得過去。

  至於沈肆和江亦鐸包括李括,這仗勢可就太小了,他們可是親身參與過清元台上幾千人的亂戰的。

  那些看著他們驚訝不已的各派弟子們不但沒有衝上來,在一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之後,他們竟然紛紛向兩邊靠去,給他們讓出了一條道。

  既然對面已經讓路了,豈有不走的道理?沈肆神色堅毅,從容不迫地帶頭走了過去。

  江亦鐸自然毫無畏懼地跟上,劉權道雖然有些僵硬,但看到對面那麼多人居然給他們讓了路,緊張之餘還有點小興奮,揚起頭也跟了上去。

  因為要在眾人面前走過,李括放開了柳晴風的手,又輕聲道:“別怕。”

  五人在眾人的注視下走過一條人排成的小路,然後他們看到了靜花台,以及站在上面被周圍一圈人用劍指著的白髮老者。

  那老者身著一身華貴的紫色長袍,白色長髮隨著偶爾的微風輕輕飄動。他雙手背在身後,一副傲慢的姿態,眼中的神色似乎也是在嘲諷著那些用劍指著他的人。

  雖然沒有見過王寧山,但是長松派的道服就是紫色的。而這人的服飾一看就是地位頗高,再加上周圍各派弟子的舉動,以及一些同樣身穿紫服的弟子不敢置信的眼神,沈肆已經斷定這人便是和袁平遙暗中勾結,殺害他爹娘姐姐,同時陷害青鋒派的王寧山!

  滿腔的怒火仿佛就要從他的眼睛噴射出來,他憤怒地握緊了拳頭,後槽牙也咬得嘎吱作響。

  “阿肆,冷靜。”江亦鐸看著沈肆的狀態,擔心地趕緊出聲。

  隨著江亦鐸話音落下,沈肆呼出一口氣,似乎冷靜了下來。

  但實際上這也並不算是江亦鐸的功勞,沈肆從袁平遙被抓後就已經開始不斷地告誡自己,見到王寧山一定要保持冷靜,不可干出什麼愚蠢魯莽的事。

  此刻他真正需要做的是拿出坐實王寧山罪行的證據。

  不過這次他們來得匆忙,他沒有準備出很充分的證據。他原本的計劃是帶著袁平遙一同回青鋒派,讓他當面指正王寧山。

  從袁平遙被抓後的種種表現來看,沈肆相信他會這麼做。

  而對族人所說的三天之後就地正法袁平遙也不過是個善意的謊言,他不希望族人再為中原的事而煩惱。讓他們以為一切都已經解決了,這才是最好的效果。

  不過他帶上了楊琛指正袁平遙時的那枚傳音靈玉,雖然裡面沒有王寧山的聲音,但也可以證明當初事件確實是有人設計的。

  當然僅憑這一點沒有人會相信,因為裡面的兩個聲音都是溯炎族的人,誰知道是不是自己人在那演戲呢!

  除此之外沈肆還有一枚傳音靈玉,內容是袁平遙提起當年殺害沈肆一家奪取溯炎族族長之位,以及如何配合王寧山陷害青鋒派的細緻流程。

  雖然這同樣存在演戲的可能,但袁平遙的話卻與當年事件的各處細節十分吻合。包括當時發現波輪燈的那名穆晨派弟子為何會獨自很隨神秘人,以及在山洞中如何沒受傷就打敗冰狼逃跑的事。

  其中很多事都需要一個熟悉青鋒派的中原人才能做到,沒有內應僅靠溯炎族是根本不可能的。

  縱然這兩枚傳音靈玉還不足以令人完全信服,但只要在場的各派掌權者心有懷疑就足夠了。再給沈肆他們一點時間,他們一定可以拿出徹底打垮王寧山的證據!

  然而就在沈肆的手探到腰間的乾坤袋時,趙傾延忽然微微一笑,道:“沈肆你不用麻煩了,王長老已經都認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昨天腦袋可能糊塗了,“青鋒”怎麼會與沈肆一毛錢關係都沒有?那是他的門派啊!我一定是因為文名落下心病了【笑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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