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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自己的感知還是十分自信的，應該不可能是錯覺。
安斯向卿弈走了過去，問，“怎麼了。”
“我的精神力感知不到這石頭的存在。”卿弈不信邪，讓安斯先走開點，手中凝聚精神力，直接劈向那假山。
“砰——”
卿弈的攻擊像是被什麼擋住了一樣，發出了聲巨響。
“果然有問題。”卿弈驗證了心中的猜想，更是加大攻擊力度。一邊的安斯也幫忙，兩人合作之下，沒幾秒，那層被阻擋的東西就發出“咔嚓”的聲響。
兩人正打算繼續將假山劈開的時候，一道微弱的聲音從假山裡面傳了出來。
“別，別殺我。”假山從中間開始裂開，一個少年舉著雙手，走了出來。
安斯將卿弈拉到身邊，冷聲問，“你是誰，在這裡做什麼?”
“你又是誰?”那少年大概比卿弈還要矮半個頭，渾身亂糟糟的，一張臉更是被各種東西塗黑。
“將他帶走。”安斯沒什麼訓誡小朋友的耐心，直接讓身後跟過來的下屬將人抓起來。
少年一下子就慌了，劇烈掙紮起來，“你們不是聯盟的人?我是鎮長的兒子，你們不能抓我。”
“不用管他。”安斯說，“無論是不是，先帶回星艦。”
卿弈看了看，跟在安斯身後。
*
卿弈慣例去看一下那些人魚，發現他們的狀態好了點，他的心情也輕鬆了點。
回到房間，發現安斯在看著什麼，卿弈湊了過去，剛好是一份資料。
“那個少年真是鎮長的兒子。”安斯將文件遞給卿弈。
卿弈趴安斯大腿上，翻開文件，裡面講述了這一個月的動亂，並詳細就鎮長府被人屠殺的事情進行說明。
“一個月前有了紛爭，但半個月前才開始產生大規模的打鬥。”卿弈翻了頁，看見了鎮長府被屠殺的經過，低聲呢喃，“一夜被屠，屍體成堆，士兵全都死去。”
“鎮長府的防守應該不差吧?怎麼做到一夜被屠卻沒有引起周邊人絲毫注意?”卿弈不大理解，抬頭看著安斯。
“真聰明。”安斯低頭，親了親卿弈臉頰，“這就要問唯一的倖存者了。”
卿弈臉紅，湊上去企圖再親一親，但卻被安斯避開了，頓時委屈地看著對方。
“以後別這麼看我。”安斯為自己的自制力感到擔憂，說著就低頭。
兩人歪膩了會，才起身去找那少年。
確認了少年的身份，安斯已經讓下屬給對方一個單獨的房間，並且派了人貼身保護。
卿弈兩人到來的時候，那少年正在狼吞虎咽地吃著東西。注意到門開了，他還差點嗆著，連忙喝水，漲紅著臉開口，“元帥元帥夫人。”
“庫洛，我們想問一下鎮長府被滅的過程。”安斯直截了當地問。
卿弈沒想到安斯這麼直接，扯了扯對方的手臂，“庫洛，你繼續吃吧，可以一會兒再說。”
“不了。”庫洛神情有些落寞，將手中筷子放碗上，回到床邊坐下，“你們想問什麼。”
“報告說鎮長府邸是一夜之間被滅，但卻沒有驚擾到旁邊的居民，過路人也沒看見或者聽見什麼打鬥的痕跡。”安斯將手中的報告放在對方的身邊，“所以，我在想鎮長府的人是不是沒有反抗，或者沒有反抗能力?”
卿弈視線一直黏在庫洛的身上，可以明顯地看見，安斯說完話之後，庫洛的身體明顯顫抖起來，是那種憤怒到極致卻又極力壓制的顫抖，眼睛也有些發紅，太陽穴處青筋暴起。
“那群人不是人，是畜生。”庫洛狠狠咬了咬下唇，“鎮長府出了內奸，幾乎所有人都中了一種不可以使用精神力的藥。我的屋子在我父親母親旁邊，一出事母親就打算撤離，但是外面被人圍住，只好將我藏起來。那個假山只可以藏一個人，並且裝有屏蔽精神力的東西，所以那些人也沒找到我。
“我親眼看見那些人，無論怎麼求饒，最後都逃不過一個死字。”庫洛每每回想起來在假山里看見的畫面，幾乎都夜不能寐。他想出去，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一起，但母親臨死前哀求的眼神讓他硬生生咬牙忍了下來。
要不是想著要報仇，他估計已經堅持不下去了。不過就算是這樣，因為到處都是在尋找他的人，他也只能勉強靠著些許吃食在假山里過著日子。就算卿弈沒將假山劈開，他最終也會因為沒有食物而出來尋找食物。
說到這些，他忍不住抬手擦了擦眼角，“元帥，聯盟跟帝國是不是要準備開戰了?”
“是。”安斯看穿庫洛心底的想法，直截了當地拒絕，“不過，軍隊不會招收未成年人，尤其是沒有足夠實力的未成年人。”
“我可以殺敵。”庫洛從床上站了起來，眼底滿是恨意和殺意。
安斯：“我不需要一個被仇恨遮住眼前的士兵。”
卿弈看向安斯，見對方搖了搖頭，只好閉嘴。
“你好好想想。”
卿弈回頭看了眼，扯了扯安斯衣袖，在對方低頭的時候親了上去，“別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