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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夢柳望著在自己腹側上緩緩摩挲的夏昭的雙手微笑,“那並非可憐你,而是寵你。”抬手摸了摸夏昭的臉,“此刻又想讓我寵你麼?”

  “阿夢?”夏昭驚訝地抬頭。

  韓夢柳推著夏昭後退幾步,讓他靠在身後一粗壯樹幹上,夏昭慌張地捏攥住韓夢柳手臂,別過頭去看周圍,“阿夢,此時不可……”

  “有何不可?”韓夢柳低笑一聲,“我記得從前小昭兒也是個極能折騰的傢伙,怎地近來卻瞻前顧後起來?”

  解開大氅,韓夢柳轉身背靠在夏昭懷裡,又將大氅從正面蓋住二人,緊握住肚子上夏昭的手掌,向後偏過頭低聲道:“你不是想看我把持不住的模樣麼?不來點兒花樣怎麼行。”

  “阿夢……”夏昭摟住韓夢柳,周身熱血沸騰,他將下巴擱在韓夢柳肩窩,氅下的手指去解二人的衣裳,“那……我輕些,只、只這一次……”

  焰火聲轟轟隆隆,山坡樹下陰影中,二人的身體緊緊地結合。

  第69章 番外3

  一路賞玩清麗之景, 開心之餘不免疲乏,因而四人此行的最後一站定在了大齊國北境的梁州。越過梁州北部,便是烏茲、交赤、西犁等番邦的土地。

  一入梁州,天地陡然換了模樣, 天高地闊、流雲疏狂, 南雁北回,當地人結實精悍, 連房屋器具等看著都比南邊粗獷。

  北境的初春尚未回暖, 冷風如刀,四人換上裘衣戴上棉帽, 李怡更恨不得將杜松風裹得只餘下兩隻眼。

  四人中唯有韓夢柳曾到過北境縱馬大漠, 其餘三人皆是首次來,即便寒冷亦擋不住渾身的興奮。馬車進入梁州首府朔寧城, 杜松風便從車窗里探出頭去貪婪地看新鮮,時而同李怡討論幾句。夏昭面色雖平靜,但目光也從未離開過窗口。韓夢柳坐在角落注視著他, 不知來到此地,小太子是否也會有些許傷情。

  下榻客棧稍事休息後,四人前往朔寧城外的圍場——此一路,夏昭始終微服,並未攜帶隨從,但仍有暗衛沿途保護。朔寧圍場乃官營,單靠銀子是不能入內的,因此夏昭特別吩咐暗衛前往打點, 借了長公主的名號,只說是有遠親前來,遊玩一日即可。

  進入圍場,放眼望去儘是遼闊無邊的草原,更遠處隱約可見叢林,幾乎與天相接。馬廄中健碩的馬匹抖擻著十足的精神,令人恨不得立刻駕上它們馳騁。

  然而杜松風卻有些不快,因為大伙兒都不允許他騎馬,更別說去打獵了。

  好不容易來一次,卻只能在一旁觀看,他很是傷感。

  當然了,真要挺著現在的肚子騎馬,他也確實是有點擔心有點不敢。

  但韓公子就可以,這分別也太明顯了。

  韓夢柳站在一旁,由圍場的侍從服侍他給箭袖外穿上托腹的小衣——梁州牧民眾多,騎馬是日常所需,即便懷胎之人也不例外。為減少顛簸,便有了這種用於固定胎腹鬆緊可調的小衣。穿好後,肚子的確顯得沒有之前大了。韓夢柳步履輕快地走向一匹黑色駿馬,杜松風在後頭羨慕地瞧著。

  李怡湊到杜松風身邊道:“你別看了,韓兄他會功夫,馬術又好,何況他月份也小,他能應付。你就不同了,你肚子都這麼大了……”

  “前兩天你不是還嫌我肚子小麼?”杜松風憤憤地說。

  “哎呀,此一時彼一時嘛。”李怡推著杜松風一同坐在馬廄旁的長凳上,“若你覺得無聊,我就在此陪你,我也不騎馬了。”

  “唔。”杜松風想了想,“還是算了,難得來一次,你去玩吧。”語氣里滿載著自我勸解。

  那邊夏昭也牽著一匹馬,不放心地跟上韓夢柳,“阿夢,你當真可以?”

  韓夢柳拽著韁繩回過頭來微笑,“放心吧,好得很。今日圍場,且看你我勝負如何。”

  “若你沒有身孕,我必定與你賽一次馬。如今還是算了,你切莫太拼。”

  韓夢柳笑而不語,轉身利落地上馬,夏昭便也上馬,與韓夢柳同時催馬奔馳,沒入遼闊的草原。

  杜松風半張著嘴,直勾勾眼巴巴地看著。李怡實在心疼,去一旁與看馬的侍從聊了幾句,小跑回來興沖沖地說:“我問了,那人說可以選一匹最乖順的馬你騎,他牽著你繞幾圈。”

  杜松風雙眼頓時亮起來,“當真?”

  “你夫君何時騙過你?”李怡驕傲一笑,“不過你要聽話,千萬別駕馬,這裡的馬都厲害得很,即便是最乖順的,跑起來也十分嚇人,沒有上好的馬術可不行。”

  “嗯嗯。”杜松風不斷點頭,“我知道,我肯定聽話。”

  杜松風也穿上了固定胎腹的小衣,挺著肚子上馬後,心中頗有些忐忑。李怡便又問過牽馬的侍從,得到允許後上馬與他共乘。這下,有李怡在身後抱著他保護他,他不禁踏實了許多。

  碧綠的草原上,一匹漂亮的白駿馱著兩人,即便只是由人牽著慢慢行走,亦如畫般美好。

  “開心嗎?”李怡在杜松風身後問道。

  “嗯。”杜松風重重地點頭,望著前方藍天流雲,感受著身後溫暖結實的懷抱,只覺得再滿足也沒有了,“唔,總覺得這場面似曾相識。”

  “嗯?”李怡故意道,“你還同誰這樣過?”

  杜松風不快地用手肘懟了李怡一下,“聽不懂話,不同你說了。”

  “開個玩笑而已,你怎麼還沒習慣呢?”李怡嘴唇壓在杜松風耳根低語,“我怎麼就聽不懂話了?我自然知道,你想說的是,此時與我在一起的場景,你已經想了多時,又或者,就仿佛上輩子命定、夢裡夢過一般,是不是?”

  杜松風臉微微紅了,低聲辯白道:“哪有這麼複雜。”嘴邊卻是忍不住笑了一下。

  李怡自然沒有放過那小小的弧度,探頭過去將杜松風白嫩的面頰和彎起的嘴角親了又親,又不滿足似的,伸手在他肚子上緩緩撫摸。

  二人行了半個多時辰,轉回馬廄旁的棚下飲水歇息。李怡幫杜松風解下束腹的小衣,一朝輕鬆,杜松風向後腆著肚子喘息,臉色紅撲撲的,額邊落了幾滴汗。

  李怡遞上水袋,笑問:“可滿足了?”

  杜松風捧著水袋咕嘟咕嘟一陣喝,喝完開心地點了點頭,又將水袋交給李怡,道:“你也喝。”

  李怡從善如流,然後大大地伸個懶腰,望著草原嘆道:“在如此天地中,方才知道自己多麼渺小。回想以往日日就是想著怎麼賺錢,實在太無趣、太低俗了。”

  “話也不能這樣說。”杜松風蹙眉認真思索著,“世間萬物各有其位,但凡不要坑蒙拐騙、違令犯紀,對得起良心,就不低俗。”

  “有道理。”李怡道,“有朝一日你我老了,做不動生意了,不如就找個這樣的地方,隱居快活。”順勢拉起杜松風的手。杜松風笑了,將頭垂下輕輕點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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