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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青鸞沒有說話,但是千夏從他的眼睛裡就已經讀到了一種感情,叫做……感動!

  “咦,那不是青鸞你的焦尾麼?”落兒忽然咦了一聲,幾步上前,將露了一點頭在外面的古琴從桌底拿出來。

  怕是,這一次真的凶多吉少了

  卻在下一刻白了臉蛋,失了神,連拿著焦尾的手,都忍不住顫了顫。

  似乎不可相信一般的,落兒忽然將目光掉轉到青鸞的臉上,不忍的開口。

  “毀了。”

  青鸞原本溫和的臉忽然就冷了下來,眼神,更像是那凜冽的寒風一般。

  “……千夏,你知不知道這對青鸞而言多麼重要,你怎麼可以,可以把焦尾毀掉?”落兒的眼裡忽然蓄滿了淚水,冷冷的望著千夏,就好似要將千夏千刀萬剮一般。

  “我知道你討厭我,我走便是了,你為何……連青鸞都不放過,你怎麼可以,這樣對青鸞。”

  “不是她。”緋色忽然將楞在當場的千夏護到了身後。

  “我可以用名義發誓,絕對不是千夏。”千夏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緋色望著落兒的眼,忽然冷了幾分,是了,這個女人,故意裝模作樣,就是在等候這樣的機會,好將千夏徹底趕離青鸞身邊。

  “緋色,我知道你喜歡千夏,可是你難道句不知曉,這焦尾是青鸞的生命,如今焦尾被毀,那麼青鸞……青鸞肯定撐不到去靈藥山莊了。”

  “我想安靜一下,你們……出去吧。”青鸞忽然打斷了落兒的話,雖然千夏聽不到青鸞說的什麼,但是她總算明白了。

  青鸞怕是……已經認定是自己做的了。

  真是該死……為什麼會遇到那麼倒霉的事情。

  千夏向緋色投去求救的眼神,最後緋色微微一嘆,拉過千夏的手,將她帶出了房間。

  “妖精的武器就好似自己的血脈一般,一旦毀壞,必定會傷其元氣,特別對於青鸞而言,上次為了救你和紫玉,而擅自開啟焦尾,讓他靈力盡失,這一次,怕是會更加麻煩了吧。”緋色望著那緊閉的房門,最後只能幽幽一嘆,將哀傷隱藏於眼底。

  怕是,這一次真的凶多吉少了。

  叮咚叮咚,落個不停

  “……緋色,很嚴重是不是?青鸞真的會死是不是?”一定是這樣,否則自己怎麼會忽然心神不寧的,怎麼會……不,青鸞,不可以死去。

  忽然,千夏推開身邊的緋色,怨恨的望向他。

  “你們都在騙我,說紫玉不會有事,說月白不會有事,現在又說青鸞要死掉了,都在騙我對不對?你說,你說,你把月白弄到哪裡去了?你說啊……青鸞根本就不會有事對不對?妖精怎麼可能會死掉了。”

  像是來到妖界所有的不滿和委屈都在一瞬間爆發一般,千夏淚眼蒙蒙的望著緋色,大聲的斥責道。

  緋色只是這樣淡淡的望著千夏,用不屬於他的冷漠望著她。

  許久之後,千夏的呼吸漸漸均勻,原本含淚的眼裡終於墜下晶瑩的淚珠,緩緩的滑過臉頰,像是……最璀璨的明珠一般。

  晶瑩透亮,光彩照人。

  “……千夏,是真的。”緋色別過頭去,無法接受,他見過她垂死的模樣,見過她懊悔,幾乎見過她所有的情愫,卻從來不知道,原來,青鸞才是可以觸及她心中的那條弦,輕而易舉的將她的思想帶動。

  甚至於……連妖精最為珍貴的眼淚也會因此而墜落。

  這便是,輸的一敗塗地吧?

  “啪——”響亮的耳光聲響徹了整個院子。

  千夏的耳朵一陣嗡鳴,腳下不穩,整個人都跌坐在了地上,望著身下的灰塵沾染了潔白的衣,千夏的眼睛從未有過的酸澀。

  淚珠……更像是斷了線的惡珍珠一般。

  叮咚叮咚,落個不停。

  “你討厭我為什麼不直接說明?你可以排斥討厭我,你甚至可以污衊侮辱我,但是千夏……你怎麼可以拿青鸞的性命開玩笑,嗚。你,你明明知道的……嗚。”

  說道後面,落兒捂住了自己的臉蛋,嚶嚶的哭了起來。

  這場戲中,自己從來都不是主角

  那顫動的肩膀讓她顯得更為單薄,在千夏的眼裡,也越加的惡毒起來。

  千夏忽然扯開了唇角,從地上爬起,不慌不忙,慢條斯理的將沾染在裙子上的灰塵拍去,然後再一步步的走進落兒,伸手捏住她哭得梨花帶雨的臉蛋。

  眼神冰冷的直視。“你憑什麼認定是我?”手上的力氣稍稍大了些,千夏的聲音更冷的落下。

  “你為什麼不說那個人是你?”

  揮手,千夏一個巴掌狠狠的扇在落兒的臉上,那原本白皙好看的瓜子臉立刻出現了五個紅紅的掌印,右臉也慢慢的變為浮腫。

  落兒被千夏的一個巴掌打的愣在了那裡,傻傻的,只知道張大眼睛望著千夏,就連怨恨都來不及展示。

  千夏忽然扯開了唇,笑的鄙夷。反手,對著那沒有腫脹的左臉抽了一巴。

  啪……

  這一次,比之前的力氣更是大了不少。

  “我沒有告訴過你,我最討厭別人打我麼?”冷冷的,像是要將人拉入地獄一般,千夏對著落兒說道,那眼裡的神色就連見慣了風浪的落兒,也忍不住顫了顫。

  ——魔鬼,千夏,瘋了。

  落兒踉蹌的退了兩步,眼裡多了一絲懼意,那嫣紅的唇微微顫抖,最後卻沒有吐出一個字來。

  千夏卻像是玩上癮的孩子,提著被弄污濁的裙邊,朝著落兒走去,幾分鄙夷的上下打量了落兒一圈。

  抬起的手還沒有落下,就觸及一道冰涼。

  ——是青鸞。

  “因為我和落兒最後離開,那時候……焦尾還是好好的。”不知什麼時候青鸞已經來到千夏的身邊,並且和所有小說里描寫的橋段那般,阻止了千夏要落下的掌,那好看的眼裡一片深幽,就好似能將人吸入一般。

  原來……這場戲中,自己從來都不是主角。

  千夏垂下的睫毛投下陰影,幾許自嘲。

  我不想怎樣,從來都不想

  只是千夏想不到,青鸞會在這個時候站在落兒那邊,只見青鸞略帶歉意的望了一眼落兒後,轉身,冰冷的眼眸直視千夏。

  沒有怨恨,沒有心疼,更沒有感情。

  “那之後,我和緋色落兒三人一直在一起,所以,毀琴的絕對不會是她。”千夏的眼睛倏地長的老大,不肯相信青鸞會用這樣的冰冷的語氣和自己說話,更不相信,青鸞抓著自己的手,會那般的用力。

  千夏忽然揮手,從青鸞的手掌之中掙扎開來。卻被青鸞反手輕輕的握住,不用力,卻掙脫不掉。

  “千夏,鬧夠了就停手,落兒只打了你一個巴掌,你也還給了她,現在還想怎樣?”

  是啊,她還想怎樣?她此刻在青鸞的眼裡一定比水茜還要刁蠻,還要不可理喻吧?千夏想要微笑,眼睛卻酸澀的想要落淚。

  千夏勉強的擠出一絲笑意,輕輕的從青鸞的手掌之中掙脫開來。

  “我不想怎樣,從來都不想。”飄渺的,像是從四面八方灌入的聲音,就連千夏都無法確定,那樣荒涼的好似老了好幾十歲的聲音,是不是出自自己之口。

  ——既然,你都認定是我了,何必,問我呢?

  千夏轉身離去的那一刻,似乎聽見心臟碎裂的聲音。

  霹靂巴拉。

  就像是最華麗的畫面,最動聽的音階。

  “……青鸞,我不怪千夏,是我不好,我太激動了。”身後,傳來落兒輕輕的抽泣和淡淡的道歉聲,只是千夏再也不想去理,再也不想去接觸。

  只因為,太髒。

  “喂,你好像不怎麼開心吶?”回到房間之後,千夏將自己丟到了床上,想要流淚的眼睛卻忽然乾澀的難受,沒有一滴淚水,只有無盡的疼痛。

  來自心裡。

  偏偏這個時候,耳邊還傳來水茜的詢問聲,帶著擔憂,儘管小心翼翼。

  何必,自找苦吃呢?

  “很好。”千夏將自己包裹在被子裡,許久之後,才平復了激動的心情,儘量用和以往一樣輕快的聲音回答水茜。

  水茜眉頭輕輕皺起,望著將自己包裹在被子中的千夏,最後終於忍不住,幾步衝上前去,一把掀開千夏的被子。

  憤怒的,眼睛紅紅的對著千夏喊道。

  “你就這樣讓別人欺負你的麼?你有沒有想過,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到底懂不懂啊?”水茜一口氣將自己所有的想法都吼了出來。

  沒有錯,她是討厭千夏,但是更討厭的就是她那要死不活的性格,貌似對任何事情都不關心的冷漠,她討厭,千夏的眼裡只有青鸞,討厭千夏將緋色弄的遍體鱗傷。

  那樣的千夏,儘管討厭著,但是也絕對不允許,別人來欺負。

  “……水茜。”千夏閉著眼睛,輕輕的呢喃著水茜的名字。

  不是她不懂,是她不願意。

  落兒喜歡青鸞沒有錯,苦心積慮的想要設計陷害她也屬於人之常情,只是,她今天才總算明白,原來那些青鸞對自己的特別,不過是自己自以為是的喜歡。

  一切,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了。

  青鸞從來都不相信她,何必,自找苦吃呢?

  “不准叫我的名字,聽見沒有,不准,我從來都沒有那麼懦弱的朋友,你……”水茜有些恨鐵不成鋼,最後只能惡狠狠的望著千夏,佛袖而去。

  聽著水茜遠去的步伐,千夏終於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

  像是,孩童得到了心愛的玩具一般。

  如果青鸞說的都是真的的話,那麼做這件事情的人,除了水茜,還會有誰呢?無論是不是,給水茜看到自己挫敗的一面,總是對自己有利的。

  “在外面偷聽那麼久,很有趣麼?”千夏依靠在床沿邊,玩弄著自己散亂得發,就好似那嗜血的妖,讓人移不開視線。

  緋色從門房外步入,面色一如既往的平常,一點都沒有被人當場抓住的尷尬和狼狽。

  一切好戲都要上演了

  “千夏,我發現……你越來越對我胃口了。”緋色微笑著欺近千夏,纖長乾淨的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帶著魅惑的開口。“怎麼辦,我好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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