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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一來,就又要請人牙子帶人過來了。寧雲本來已經忘記了憐心的事情了,可是一想到那個人牙子看,她心中突然有些膩歪。

  那個人牙子可是知道憐心,甚至知道憐心懷孕了的。

  如果她出去之後亂說什麼……

  寧雲雖然心中有些疑慮,想要換一個人牙子,但是更怕那個人牙子知道了這個事情,心中不忿隨口就把憐心的事情給說了出去。

  這件事情說起來跟她是沒有半點的關係,可是到了最後偏偏是要她來背黑鍋,處理後續的麻煩。

  想到這些,寧雲狠狠地掐著雲梓軒腰間的肉發、泄了一番,這才讓青石去請人。

  雲梓軒偷偷摸著腰間被掐得生疼的肉,可憐兮兮地看著寧雲一眼。

  “這事,真的跟我沒有關係啊。”

  “如果不是你把那個女人帶進府來,會有這麼多的事情嗎?”寧雲哼了一聲,“就算她只是我們府上的奴婢,想想府中其他未婚的女孩子,這事如果傳開了,她們還要不要嫁人。”

  “這個……”雲梓軒訕笑了兩下,摸鼻子幾乎是灰溜溜地離開了,只丟下一句,“我去店鋪看看。”

  當初之所以要把憐心帶到雲家,雲梓軒主要是為了試探一下寧雲到底在乎不在乎他。

  本來他以為。依照他的本事,一個小小的女人又能掀起什麼樣的波瀾,卻沒有想到後宅之中的事情竟然是這麼麻煩。而那個憐心竟然也不是一個省事的主,惹了這麼多的事情出來。

  真的是,麻煩不斷。

  人牙子劉婆子得了青石的信,立刻就帶著她手頭上比較老實聽話的女孩子又匆匆跟著趕往了雲家。

  雲家的奶奶,出手大方說話又何其,有時候還會有些其他的賞賜,這樣的主顧是劉婆子最喜歡的了。

  至於,雲家上次要賣掉的那個憐心,跟她又有什麼關係呢?反正雲家奶奶已經給過了封口的賞賜。她理會那麼多幹什麼。

  把銀子賺到手中才是最重要的,一個不知道輕重高低的賤丫頭,她何必操那麼多心。

  如果她有幸成了雲家的姨娘,自己見面賀上一聲也就是了。如果最後還是被賣了,那就當做不知道,省的惹惱了雲家奶奶就是。

  這麼想著,劉婆子的心也就定了下來,進了雲家的後門走路也變得不疾不徐起來。

  等到了後院的大院子,見著了寧雲,立馬上去殷勤地見禮,說了一大堆的吉祥話,閉口不提憐心的事情。

  寧雲見著她知趣,也放下心來,賞了她吃茶和點心,寒暄了兩句,這才道:“那就看看劉媽媽領過來的小丫頭吧。”

  “奶奶放心,這丫頭我可是挑的好的,緊著給您這邊送了過來。”劉婆子連忙塞了一口蓮子糕,然後才起身有些嗚咽地應了一聲。

  寧雲見她差點噎到,連忙叫一旁的青煙給劉婆子倒了茶水灌下去,這才扭頭偷笑。

  她客氣,可是青煙可不客氣。因著之前她也是經劉婆子的手賣到雲家的,沒少在劉婆子手中吃苦頭,這下見了劉婆子吃苦頭,忍不住說了兩句俏皮話,揶揄的劉婆子滿臉的通紅。

  因著考慮到府中幾個到了年紀的丫鬟過段時間也要嫁人,所以寧雲就多挑了兩個。細細地問了她們女紅方面的問題,這才利索地付錢從劉婆子手中拿到了賣身契,順便又給了劉婆子一個荷包,裡面放著些銀瓜子。

  劉婆子得了錢又得了賞,滿心高興的帶著挑剩下的丫頭回去。而寧雲這邊,因為劉婆子的知趣,也暗暗鬆了一口氣,隨手就把買下的那四個丫鬟丟給了紫煙去調、教。

  第九十一章大赦天下

  等到剛剛買下的幾個小丫鬟調、教得差不多的時候。天氣就完全冷了下來。寧雲也算是鬆了一口氣,把其中一個叫做絨絨的小丫鬟調到了寶寶那邊伺候,剩下的三個,一個分配到了廚房跟著學手藝。

  剩下的兩個,都留在了她的院子中。其中一個大部分時間負責做針線活,是一個老實,實心眼的女孩。而另外一個則機靈一點,說話喜慶討人喜歡,寧雲就直接讓她給紫煙打下手。

  不過,這些天,寧雲總覺得這個叫做流蘇的女孩總是找機會往屋裡面來。

  “奶奶,王家的二奶奶送過來了請帖,說是請奶奶後天去藍月湖上賞雪。”正想著呢,寧雲就看見那個叫做棉花的十三四歲的女孩掀開帘子進屋,手中拿著一份請帖。

  “王家二奶奶?”寧雲微微頓了一下,這才示意之前坐在小凳子上陪著她說話的青煙去接過了帖子。

  青煙知道寧雲不喜歡隨隨便便的人就進屋子,於是接過了帖子就示意棉花出去。

  棉花遲疑了一下,偷偷看了寧雲一眼,見她並沒有看向這邊,這才扭身出了門。

  “這個棉花,看著就是個不省心的!”青煙低聲嘟囔了一句。把請帖打開送到了寧雲面前,又給空了的杯子裡面續上熱茶,這才拿起之前繡到了一半的內衫,“天天都想盡辦法往屋裡探頭,不知道鬼頭鬼腦的想要看到些什麼。”

  “她……”寧雲這才從帳本中抬頭,抱著茶杯暖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這才若有所思地開口問道:“你真的看到她朝著屋裡探頭探腦的?”

  青煙見寧雲神色鄭重,也就收斂了臉上的不忿,仔細想了一下,才道:“我之前倒是看到過一次,不過她當時手裡端了茶,所是替廚房的小丫頭送茶水過來的。不過,也聽到過其他人說過,只要是往屋裡來的差事,她都搶著干。”

  青煙越說越覺得事情有點不對頭,起身湊到了寧雲的面前,有些擔憂地說:“奶奶,你看那丫頭是不是個心大的……”

  “心大的……”寧雲如有所思地低下了頭,看向手中的請帖。

  青煙點了下頭,“奶奶,你可要防著她,說不定她總往屋裡湊是想要幹什麼呢。”

  因著知道青煙向來是有口無心,並且一心向著自己的,所以寧雲並沒有因為她那幾乎像是挑撥的話而心生芥蒂。只是揮手讓她繼續忙,而自己也重新坐了回去,一邊看著這一年的帳目一邊在心中思索著棉花到底是為了什麼總往屋裡鑽。

  為了雲梓軒嗎?

  寧雲覺得不像,有幾次棉花進來的時候雲梓軒都在。可是那個丫頭卻是目不斜視的,根本就沒有什么小動作。

  那又是為了什麼?

  寧雲敲了敲額頭,半響才放下了手中的筆,讓青煙叫了紫煙過來。

  紫煙每一會兒就跟著進了屋,先是跟寧雲行禮,然後才道廚房那邊已經儲存了足夠一個冬天用的菜,該醃製的也準備要醃製了。

  紫煙現在在雲家已經相當於一個內管家了,不少的事情,寧雲都放心交給她去辦。加上青石和妙石兩個人的幫襯,經過幾個月的熟悉,現在做起事情來倒也似模似樣,讓人放心。

  寧雲讓她有條有理地說了家中的事情,然後才笑著點了下頭,賞了她坐下,又讓青煙給倒了熱茶送過去,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

  “那個棉花,本來也是交由你來調、教的,你看著她怎麼樣?”

  “棉花?”紫煙微微坐直了身子,想了一下,才慢慢開口,“她倒是一個肯學肯幹活的。平日裡面不管是什麼活攤派給她,她都不說什麼。見人先是三分笑,讓人討厭不起來。”

  微微頓了一下,紫煙才有些遲疑地說:“只不過,聽其他小丫頭說,她有時候會搶著過來這邊屋子的活……”

  說到這裡,她才有些緊張地低聲問道:“奶奶,是不是這丫頭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倒也不算是有什麼不妥當,只不過,她總是往屋裡湊,就讓我有點好奇了。”寧雲知道紫煙是個細心地人,什麼事情沒有下定論之前絕對不會亂說,既然她說棉花平日裡面還算好,那定然是有理由的。

  低頭考慮了一下,寧雲才交代了紫煙,讓她在平日裡面多留意一下棉花,就讓她走了。

  紫煙經過寧雲這麼一問,本來不太放在心上的小事也開始上心。偶爾也會注意一下棉花的行為,暗暗留意在心。

  兩天後,一大早,寧雲就在青煙的伺候之下穿的妥妥噹噹,顯示去看了看寶寶,聽的他奶聲奶氣地叫娘,又交代了奶娘要照看好孩子,不要讓他著涼了,這才坐上馬車趕往了蘇州城內的藍湖。

  這兩天一直都在斷斷續續地下著雪,所以一路上寧雲再三交代車夫要慢行,等到趕到藍湖的時候,那裡的觀雪閣前已經停了好幾輛的馬車。寧雲在青煙的攙扶下了馬車,立刻就有觀雪閣中的女侍迎了出來,把她領進了之前王家二奶奶已經預定好了的映雪隔間裡面。

  寧雲笑著和裡面幾個相熟的太太們打了招呼,漫不經心地應酬著來到了靠窗的位置,看著一湖碧藍的湖水早已經結冰,上面覆蓋著一層厚厚的雪,而有的地方則被人破開,用來釣魚。

  “看著很是不錯,有種蕭索的感覺,是吧?”她耳邊突然想起了一個淡淡的聲音,回頭卻是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婦人。看那年齡跟她應該是差不多的,只是以前參加蘇州城中這些夫人見的聚會的時候,從來沒有見過。

  寧雲客氣地起身請對反坐下,那人像是沒有自我介紹的欲望,反而轉頭看向了湖面遠處。

  那個地方還有一個人穿著蓑衣坐在雪中釣魚。

  “這樣的畫面是不是很美?”那女人頭也不回地低聲說,寧雲有些莫名其妙,但是也不願意因為失禮而得罪眼前這個女子。

  就在這個女子坐下的一瞬間,她想到了早幾天雲梓軒對她說的話。蘇州的府台大人似乎任期滿了,這幾天新的府台就會來赴任。

  而那個新府台有一個繼室,寵愛無比。

  “所謂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也就是講這樣的景致了。”寧雲淡淡地說,不刻意的討好。但是也不願意失禮。“這樣的景致卻是是難得一見,世人更偏好熱鬧一點的,就算是賞梅,看的也是那樹枝上熱熱鬧鬧綻放的梅花……”

  “哦,你的說法倒是很新穎。‘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這句雖然跟眼前的情形不是很符合,倒也是趣意橫生……”

  “這句子可不是我的,”寧雲不願意再當那剽竊了前人或者是後人詩句的人,連忙謙虛道:“不過是之前曾聽人這麼說過,覺得用在這裡也不算是突兀而已。不過。這樣的景致偶爾看看也罷。如果是經常看的話,只怕會累的人心思沉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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