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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來伊犁時,賀成陽並不知帶走傾心的就是準噶爾的大王子,後來整個伊犁遍尋不到傾心,他就到王帳周圍探查,恰好撿到了傾心特意放飛的小天使風箏,才知道傾心被策零困在王帳中。

  策零是賀成陽遇到的最難對付的人,為人精明,手段狠厲。為了救傾心,他在夜闖王帳區時中了埋伏,被策零射了一箭,差點射中心臟。這次,趁著那達慕大會,由四阿哥派來的隱衛季偉率人去引開策零的親兵,自己混進了大會現場。因為傾心換了蒙古裝扮,在那麼多盛裝的姑娘中很難發現,賀成陽找了三圈,也沒找到。後來才發現,策零將她帶在身邊,竟是一步不離左右。

  萬眾矚目的策零追趕傾心一幕發生後,賀成陽從側路遠遠跟著他們,即使這樣,也引起了策零護衛的注意,等他解決了那幫準噶爾人,再趕來時,差點就來不及。想到那一幕,賀成陽握緊了手,仍然止不住後怕,萬一他來晚一步……側頭看向倚在他身邊,眼眸低垂,已然睡過去的心,稍稍舒了口氣,輕輕撫摸了下她的頭髮,低聲說:“心心,對不起。以後,我再不會讓你置身危險之中。”

  次日天剛亮,傾心問起小歡小喜,得知她們已經回到賽里木湖等她。於是和賀成陽快馬加鞭,趕往賽里木湖,希望在策零找到他們之前,儘快離開天山一帶。

  哪知策零來得如此之快。一路上,他們躲過了策零的數次追捕,等到無限疲憊地趕到賽里木湖時,正見到一隊準噶爾騎兵將奈吉大叔、阿加沙和小歡小喜四人吊在湖畔的大樹上。策零站在樹下,幽碧的眸子閃著陰沉凌厲的光芒。

  第一百一十章 再入鷹口

  傾心和賀成陽悄悄打個眼色。賀成陽翻身下馬,在密林的掩護下悄無聲息地靠近被吊在樹上的奈吉大叔他們。傾心牽了馬,一動不動地盯著湖畔的策零。他的臉色蒼白,只一雙碧眸猶如閃著地獄鬼火。

  一會兒賀成陽回來,附在傾心耳邊低聲說:“沒辦法下手,林子裡到處是埋伏的弓箭手,足有一二百人,每支箭都對準了奈吉大叔他們。”傾心從他凝重的臉色上,看出了事情的嚴重性。如果是救一人,以賀成陽的武功,在箭陣下脫身尚有幾分可能,可是一下子救四人,根本不可能。唯今之計,只有靜待機會,看看對方會不會出現破綻了。

  傾心和賀成陽牽了馬,想退遠些,方便休息。策零的那馬棗紅馬突然仰天長嘶,站在樹下一動不動的策零,眼光一亮,微微扯了扯嘴角,聲音不高不低地說:“傾心,既然來了,何不出來見一面?我請你看場好戲,你不是喜歡脫人衣服麼?嗯,讓我看看,先脫誰的好呢?”他用馬鞭,漫不經心地碰了碰阿加沙、小歡和小喜,惹得她們驚恐得哭起來。跟在策零周圍的準噶爾騎兵見狀哈哈大笑,嗚哩哇啦地叫著什麼。

  只有策零沒有笑,他眼中的光芒倏地鋒利如刀,指著阿加沙說:“我看就從她開始吧。傾我數到十,你要是不出來,就呆在那裡好好看戲吧。”說罷,不緊不慢地開始數:“一、二、

  傾心咬緊了牙,賀成陽緊緊拉住她的胳膊,對她搖了搖頭。傾心看著不停哭泣的阿加沙,她才歲。如花人生才剛剛開始,在眾目睽睽下被剝光衣服,這樣的羞辱豈是這個少女所能承受?也許策零的懲罰遠不只此。傾心不敢想下去。有些後悔扒光了策零地衣服,這個驕傲的男人明顯被激怒了。用著相同的法子在對付這個無辜地女孩,算準了她不會坐視不理。

  是的,她不會讓阿加沙因為她而受這種屈辱,否則她一輩子都無法安然入睡。

  “心心,你別去。我過去。”賀成陽地眼睛都急紅了,緊緊抓著傾心的胳膊。傾心搖搖頭,拉開賀成陽的手,“不,成陽,還是我去。他不會把我怎麼樣的。你千萬不要露面,只有你在外面,才能想法救我,不然。你讓我指望誰呢?”傾心悄悄拿出懷中鄔先生給的小瓶子,朝他搖了搖,看到他瞬間瞪大地不敢置信的褐色眼眸。微微一笑道:“別擔心,你片刻就會恢復。成陽。為了我。一定不要蠻來,要見機行事。”

  說罷再不看他。足尖一點掠出了密林。策零看到她素白的身影,臉上露出一絲冷酷的笑。他早已停在了“九”上,遲遲沒有數到十。傾心不緊不慢地朝他走去,走得風姿綽約、儀態天成,仿佛她不是要去見一個嗜血的魔鬼,而是要去赴情郎的約會。策零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濃了,那絲冷酷淡去,多了些欣賞。

  傾心站到他面前一步遠外,仰頭看著他,平靜地說:“讓我看看,準噶爾驕傲的雄鷹,除了拿老人女子威脅一個弱女子外,有沒有真本事收服她地心?”

  策零一眨不眨的盯著她,良久,伸出一指挑起她小巧的下巴,勾唇一笑,道:“我也很想知道。不如我們來試試?”

  話雖是問句,卻根本不必她回答。策零將傾心攔腰抱起,拋到馬上,自己翻身上馬,用馬鞭指了指小歡和小喜,對手下地衛兵吩咐:“帶上這兩個丫頭。那一老一少,放了。”

  說罷,撥轉馬頭,打馬往北行去。一路急馳,策零幾乎沒說什麼話。傾心鬆了口氣,既然不用費腦筋對罵,她還是抓緊時間休息一下吧,搞不好這死鷹是想等到了目的地再來好好折磨她,確保精力充沛,才能在跟他鬥爭地時候不會腿顫手抖。

  反正已經落到他手了,傾心反倒不那麼害怕了。見急行軍沒什麼突然停下來地勢頭,索性放鬆自己靠在策零胸前,頭一歪睡了過去。

  覺察到她的異樣,一直皺緊眉頭板著臉地策零,低頭看了下偎進自己懷裡的小女子,發現這種情況下,她竟然睡著了,不敢置信地眯了眯眼,該說她膽大妄為呢,還是說她沒心沒肺?

  她扒光了他的衣服,迫使他醒來後一絲不掛地走回去,幸虧當時天色尚早,糙原上沒什麼人,唯一遇到的一個牧羊人,還沒等看到他的樣子,就被他打昏在地,順便扒了他的衣服穿上。自己當時那麼狼狽,發誓要找到她好好折磨她,要讓她對他臣服,再也不敢隨便羞辱他、逃離他。

  心裡雖然發著狠,眼中卻已漫上了一絲柔情,手下更是輕柔地拉緊披風,小心地將她裹起來,以阻擋迎面而來的寒風。

  埋在披風裡的傾心,無聲地笑了笑,很好,知道了他的底限,她也不必太過提心弔膽啦。她放任自己真正睡去。嗚嗚,這幾日為了逃命,她可沒睡過一個好覺。

  到了烏倫古行宮,傾心還睡得不醒人事。策零將她抱進屋,氣惱地扔在鋪了厚氈的矮榻上。

  傾心的小屁股被摔得吃痛,這才睜開眼,迷迷糊糊地看著一臉惱怒的策零,心想,我沒再做什麼事惹他啊,怎麼惱了?

  策零克制住要用手捂著肋骨的衝動,勉強挺直著身子。拜這小丫頭所賜,他斷了三根肋骨,簡單包紮後又經過長途奔波,如今傷處恐怕重新斷裂錯位,一路上都疼得刺骨,偏偏她還一臉不知所謂的樣子。

  策零危險地眯了眯眼,對跪在他腳邊,他特意派人從伊犁接來的穆娜吩咐:“伺候姑娘沐浴。”也不待傾心說話,轉身出了屋子。他的隨身大夫正在隔壁房間等著,要為他重新接骨。

  傾心聳聳肩,隨他去了。她現在倒真的很想好好洗個澡,所以聽話地任憑穆娜將她扶了起來。

  沒想到這一片看起來不怎麼起眼的木屋群,竟然是策零在烏倫古湖的行宮。更讓傾心驚奇的是,緊接著這間大屋旁邊的那個小木屋,竟然是個浴室,傾心很滿意她的俘虜待遇。

  舒舒服服洗了個澡,傾心喚等在門外的穆娜取衣服進來。誰想穆娜空著手進來,紅著臉低聲說:“大王子吩咐,不能給姑娘衣服。”

  “什麼?”傾心尖叫一聲,不敢置信地瞪大眼,不給衣服穿,這算什麼刑罰?“為什麼?”她沉著臉問。

  穆娜只是行禮,並不答話。傾心呆呆坐在已然涼卻的水中,心裡有些遲到的警醒,枉她剛才還以為,那個策零也許不是看起來那般惡劣,卻原來她低估了他的惡劣啊,這簡直不是惡劣,純粹是惡魔,不給她衣服穿,明顯是為了報復她扒光了他的衣服,小氣的惡魔。

  傾心氣乎乎地想了半天,發覺還是要想辦法先出了水再說,總不能一直泡下去,皮膚都被泡得發皺了。

  “你去拿條毯子來。策零沒說毯子也不許給吧?”傾心對穆娜眨了眨眼。

  穆娜低頭一笑,覺得自家王子和這位姑娘都是妙人。大王子不讓人家穿衣服,明顯別有用心,這位姑娘倒也乾脆,不哭不鬧,只要條毯子。

  穆娜拿了一條細軟的羊毛毯,沒想到傾心還嫌粗糙扎人,又指使她去取了一匹白色的綢緞,比量了一下剪下來,圍在腋下,在身上纏了兩圈,於身前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

  白色綢緞緊緊包裹著傾心的身子,勾勒出完美的曲線,行動間如風吹過,柔軟又富有彈性。雪白的肩膀、雙臂、前胸、後背都露在外面,頗有些現代露背小禮服的效果。不過這烏倫古的深秋,也太冷了點。傾心趕緊將羊毛毯披到肩上,一頭青絲就這樣披散著,步出了浴室。

  進入先前的木屋,一眼看到策零正坐在矮榻上,一手捧著個酒杯,目光沉沉地看向她,幽碧的眸子突然變亮,盯著她裹著白緞披著毯子的新裝扮。

  傾心恍若未見他赤裸裸的目光,緩緩走到另一處矮榻旁坐下,雙腿盤起,把光著的小腳藏到身下,裹緊了羊毛毯,以無比真誠的口氣對策零說:“說吧,你到底要怎樣?”

  第一百一十一章 遊戲開始了

  策零喝了口酒,好整以暇地將傾心從頭打量到腳,特意在她裹著毯子,仍不免露出來的脖頸上停留了許久,久到傾心縮了縮脖子,以為他想砍下自己的腦袋,這才說;“我要把金刀送給你。”

  呃?就這麼簡單?是因為她當眾拒絕了他的金刀,惹毛了他那可笑的自尊,所以他才緊追著自己不放?

  傾心揚起下巴,斜睨著策零,將高傲的姿態做到十足十,“我這個人有個毛病,人家強迫我要的東西,我是一定不會喜歡的。”

  策零挑了挑眉,並未動怒,也如她一般高傲地說:“我這人也有個毛病,我喜歡的東西,是一定要弄到手的。”

  要不是場合不對,傾心差點噴笑出來,他們倆的對話,都有夠搞笑,以至於她想問他:“你喜歡我什麼,我改還不行麼?”

  她終究沒問。她可不認為策零喜歡上了自己,充其量只是因為她拒絕了他,他不甘心而已。還真是個被女人寵壞的男人啊,憑什麼他以為是個女人都要眼巴巴地撲到他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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