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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袍看了一眼唐錦,紅色的目光落在了虛空中的某一點:“安南會裡,一直駐留著六個十七階、兩個十八階的來自西方的能力者。”

  唐錦倒吸了一口氣:“什麼?”

  除了在兩儀山萬寶會上遭遇的兩個十七階的西方強者,他們一直沒有遇到別的西方能力者。

  唐錦的驚詫,黑袍似乎早有預料,“意外?哼,若不是在擊殺那幾個人後受了傷,你以為在地底,我能讓你們那麼容易逃脫?還有,十萬大山里,不只是一元門面臨被外族掌控的危機,其餘的門派,在幾百年的時間裡,也被外族滲入了不少沙子,這些人手,我用了幾十年的時間,才完全掌握在手中……此次的叛亂,你們消滅的,不過是明面上的人手,安南會的根本,其實並不曾觸及……”

  唐錦的眼中,一道銳利的光芒閃過:“大將軍此次找我來,就是要把這批人交出來嗎?”

  黑袍哼笑了一聲:“小子,你也不用叫我大將軍了,五十年前,我就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唐錦垂下目光:“只要您不曾叛國,就永遠是我心目中不倒的豐碑,稱您大將軍,也是我一直以來的習慣。”

  嘆了一口氣,黑袍似感慨,似悵然,又似自嘲:“行了,你小子也不用和我老人家再打什麼感情牌了,你去告訴姓風那小子,名單,我可以交給他,不過,我既然早已不是軍人,自然也不會做白工,我要保下幾個人,另外,那處海島,你讓他安排人送我們幾個人去。”

  唐錦的目光,落在了站在黑袍不遠處的一個同樣籠在魔教袍服中的人影身上,那個人影,唐錦從最初的不在意,到後來在黑袍能壓震盪開的氣息中感覺到的那種熟悉感,直到此時,仔細的幾個掃視後,唐錦已經清楚的知道這人是誰:“精神力的修煉方法,大將軍想來已經從唐錦這位故人的身上得到了吧。”

  黑袍看了一眼腳下不遠處站立的那個身影,“你的故人?”

  “是啊,故人!”唐錦點了點頭後,笑看向那個身影:“汪博,沒想到,你居然有幸跟隨了衛大將軍。”

  凝立的身影,在片刻的沉寂後,掀開了頭上寬大得掩住了整個頭部的兜帽,那張熟悉的面孔,出現在大廳廣眾之下,看向唐錦,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男人目中紅光一閃,陰鬱地沉聲道:“唐族長,別來無恙?”

  唐錦的目光從汪博缺失了一條胳膊的斷臂,轉向那掩不住紅色暗芒的眼睛,眯了眯眼,唐錦含笑點頭:“托福!”

  汪博再次看了唐錦一眼,垂下目光,不再開口。

  黑袍衛沌看了一眼汪博,目光回到唐錦身上:“既然你們認識,想來你也知道我提出的要求不是無的放矢,兩個條件,必須沒有折扣地達成!”

  唐錦眨了眨眼:“不知道大將軍要保的是哪幾個人?”

  “你小子明知故問!”

  唐錦笑了笑:“唐錦認為,還是大將軍您親自說一下比較好。”

  黑袍衛沌短促的笑了一聲:“真是只謹慎又狡猾的小狐狸!行了,就是你想的那兩個人:元媛、阮福繼江!”黑袍衛沌的目光從腳下汪博的身上掃過,又加上了他的名字:“……還有汪博。”

  “哦?”唐錦有些意外:“不知道汪博做了什麼事,需要您老人家親自作保?”

  黑袍衛沌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你小子怎麼事兒這麼多,你只要和風家小子轉述我的話就行了。事情也說清楚了,你這就回去吧。”

  唐錦眯了眯眼,目光終於再次落在自家媳婦與老娘的身上:“大將軍既然下了逐客令,唐錦也不好久留,內子與我母親勞煩大將軍照看,唐錦這就把她們一同領走。”

  看著唐錦在話落後就向著包圍圈走了過來,圍在溫妮與司徒芸外圍的魔教弟子反射性擺出了攻擊的姿式,他們的動作,讓唐錦揚了揚眉,腳下卻沒有絲毫停步的意思。

  黑袍衛沌看著唐錦沒有絲毫顧忌地推開圍堵的魔教教徒,覺得很有意思,也沒出聲阻止,徑直坐在高位上看著三人匯合。

  先抱了抱司徒芸,唐錦安慰地拍了拍母親的後背,司徒芸在兒子堅實的懷抱里呆了幾秒鐘,擦了擦自己濡濕的眼眶後,很快退出兒子的懷抱,現在這樣的環境,可不是什麼抒發感情的好時機。

  唐錦轉身將溫妮摟進懷裡狠狠抱了抱,不著痕跡深深吸了一口自家寶貝身上馨甜的香氣,唐錦心裡,是旁人無法察覺的激盪。

  抱著溫妮,拉著司徒芸,唐錦就想走,不過,事情卻沒他想像的那麼順利。

  “小子,人,你只能帶走一個。”

  唐錦猛地轉頭,看向坐在高位的衛沌:“大將軍?”

  黑袍衛沌有些惡劣地笑了笑,這個笑容,在他只包了一層皮的頭顱上,顯得異常詭異恐怖:“小子,自己的親生母親和自己寵愛的女人,你會帶走哪一個?”

  唐錦的身體僵了僵,有些勉強地笑了笑:“大將軍,您這是打算看晚輩的笑話嗎?”

  黑袍衛沌搖了搖頭:“小子,我很認真,人,你只能選一個,另一個,需要留在我這裡做人質。”

  “人質?”唐錦目光里一絲利芒划過:“以大將軍的武力,用得著嗎?”

  黑袍衛沌點了點頭:“當然用得著,你也不用擔心,留下的人,我會安排人好生照看,不會委屈了她。”

  黑袍的話雖說得緩和,但是,話里的意思明顯沒有給唐錦留一點討價還價的餘地,唐錦眼中利芒狂閃,兩腮也因為牙齒緊咬而鼓了起來。

  就在這樣有些僵硬的對恃氛圍中,溫妮突然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唐錦的胳膊:“我留下吧,你帶著媽媽先回去。”

  唐錦猛然回頭,看向溫妮。

  溫妮沖他眨了眨眼,而後安撫地笑了笑:“衛將軍說了不會委屈我,就一定會說到做到,你不用擔心。”

  一直想看唐錦做選擇的黑袍有些意外地向前傾了傾身:“小丫頭,你膽子倒大。”

  溫妮抬頭沖黑袍笑了笑,然後又回頭看著唐錦,再次眨了眨眼:“走吧。”

  唐錦圈在溫妮腰上的的手緊了緊,而後猛然鬆開,然後,他再次抬頭看了一眼黑袍,便拉著司徒芸,頭也不回地大步走出了這個大廳。

  臨出大廳前,司徒芸的目光從溫妮的身上划過,最後落在抱著小兒子的丈夫身上,她的腳步頓了頓,終於,什麼也沒說,出了大廳。

  “小丫頭,你對你婆婆倒好!”

  黑袍衛沌居高臨下,把下方的一切看得一清二楚,司徒芸的一系列反應,自然沒有逃脫他的眼睛:“不過,你婆婆可沒怎麼把你當回事啊。”

  溫妮有些勉強地笑了笑:“這不就是大將軍想要看到的嗎?”

  “哈!”黑袍衛沌一聲大笑,嘶啞的笑聲讓溫妮情不自禁縮了縮脖子。

  “小丫頭,怎麼,嫌我的聲音難聽?”衛沌血色的眸光落在縮著脖子的溫妮身上。

  溫妮的嘴角抽了抽:“大將軍,您的聲音確實不太好聽。”

  “你膽子可真不小啊!這麼多年,可從沒人敢在我老人家面前說這樣的話”黑袍衛沌從高位上走了下來:“難道不怕我老人家殺了你?”

  看著逼近自己的黑袍,仔細打量著黑袍的頭顱,溫妮的目光里沒有懼怕,卻有著少有的興味,她十分想要知道,一個感染了烈性病毒,卻活了五十年的人,如今他的身體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因為心神一大半被學術的問題占據,溫妮的回答幾乎沒怎麼過腦:“您老說過,會好好照看我,不會委屈我的……說起來,大將軍,我幫您檢查一下您的嗓子吧,我是製藥師,說不準能替你治好嗓子呢。”

  “我看你不是想給我老人家治嗓子,是想弄明白為什麼我老人家到現在還活得好好的吧?”

  “呀,您怎麼知道?”

  黑袍衛沌嗤一聲笑了出來:“小丫頭,你的心思,就差寫在臉上了。”

  興許是和唐錦的交涉很順利,黑袍衛沌心情很好,倒也不計較被冒犯的事,不過,他也沒興趣給人當實驗品,轉頭吩咐汪博把溫妮帶下去。

  “小丫頭,有人要見你,你下去吧。”

  …… ……

  有人要見她?

  溫妮帶著滿腹的疑惑,被汪博帶進了一個十幾平米的房間。

  房間裡,只擺著幾張椅子,一個文秀的,看起來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看到被汪博帶進來的溫妮,目光里,一絲瘋狂掠過,不過,因為汪博一直沒有離開,男子目光中的瘋狂又很快熄滅了下來:“你是溫妮?”

  溫妮看著這個人,有些疑惑:“請問你是?”

  “我叫張林。”

  溫妮點了點頭:“你好!”

  張林滿帶戾氣的目光緊盯著溫妮,讓她情不自禁地皺緊了眉:“你找我有事嗎?”

  張林看了一眼兀自站在不遠處的汪博,突然有些扭曲地笑了笑,“全國競技大賽時,我跟在米米身邊見過你。”

  “哦。”溫妮不為所動。

  “那時,米米答應幫我把你弄到手,可惜,最後失敗了。”

  溫妮眨了眨眼,退了兩步,坐在了靠牆擺放的一張椅子上:“嗯。”

  溫妮有些敷衍的回應讓張林有些惱火:“米米被我們擄回來後受盡了折磨,因為,她體內溶合的,是你媽媽的能量源。”

  溫妮的手肘擱在椅子扶手上,幾根手指輕撐著下巴,好整以暇地看向張林,“然後……”

  張林臉上的肌肉再次狠狠抽了一下:“後來,我才知道,我要找的是你,不是米米。”

  “嗯。”

  張林看了一眼完全沒有一絲想要知道自己為什麼找她的溫妮,目光再次落回汪博身上:“汪博,你心愛的女人為了這個小丫頭受盡折磨,你也堅持要留在這裡保護她嗎?”

  進屋後,汪博第一次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張林:“大將軍說了要好生照看她,不會委屈她。”

  聽到大將軍三個字,張林一直滿帶戾氣的眼神里第一次露出了恐懼之色,他哼了一聲,不再挑釁汪博,而是再次看向溫妮:“小丫頭,你今天可終於落到我的手裡了。”

  溫妮伸手掩住嘴,打了個呵欠,生理性淚水讓她一雙本來就非常明亮的眼睛變得更加美麗:“張林先生,有事您說事,說完後我就要下去休息了,我現在已經很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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