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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太后隨意擺了擺手,“嵧哥兒呢?我去看看。”當先起了身往外行。

  青嵧還在睡著。徐太后沒去打擾他,靜靜的看了會兒就走了,說是晚一些再過來。

  可是不巧的是,徐太后第二回過來時,青嵧還在睡著。

  這次徐太后可不走了,就在旁邊等著,和辱母孫氏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青嵧有兩個辱母。一人姓孫另一個姓林。林氏便是早晨的時候負責照顧青嵧的那一個。這個時候林氏去用餐了,孫氏便接了過來繼續照顧青嵧。

  原本依著徐太后的意思,反正這宮裡地方大,不如給小傢伙專門辟一個宮殿出來住。最好是在永安宮和靜明宮的中間,這樣來來回回的也好過去看。孩子玩的地方也能大一些。

  不過藺君泓不同意。在他看來,孩子就應該跟著母親過最好。所以堅持讓孩子跟在元槿身邊撫養。

  對此徐太后沒有多說什麼。畢竟藺君泓和她不親,也不是她一點點把孩子教起來的,在教育孩子的問題上,她真沒什麼立場去說藺君泓。

  故而這個廂房就暫時是青嵧的居所。

  永安宮的主殿清和殿便是元槿住著的,旁邊有一個偏殿祥和殿很是寬敞,小橋流水假山水榭一應俱全,元槿和藺君泓就商量著把祥和殿騰出來給孩子用。只不過孩子還小,這個時候元槿坐月子不能走動,孩子就暫時住在元槿的隔壁屋子,也方便時時刻刻相見和照料。待到一個月後再挪地方。

  這些都是孩子還未出生時候決定下來的。今兒元槿和藺君泓還沒能好好說說話。

  徐太后在廂房裡和辱母孫氏說了會兒話後,孫氏忽然想起來自己還有一件事情沒有做好,就想著回臥房去看看。本想著叫了元槿屋裡的人過來守著青嵧,她剛一表露出這個念頭,徐太后不甚在意的說道:“哪有那麼要緊了?你儘管去。我和單嬤嬤都在這裡,沒有問題。”

  孫氏想想也有道理。青嵧現在正睡著,香甜得很,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倒是不用太過緊張。因她事情確實有點緊,孫氏謝過徐太后便匆匆去了。

  孫氏離開永安宮沒多久,元槿悠悠轉醒。

  她醒來後第一件事記起的便是之前和藺君泓賭氣,就啞著嗓子問了句:“陛下呢?”

  單嬤嬤和秋實剛剛去歇息了,現在是櫻桃和葡萄當值。

  葡萄便道:“陛下現在應該還在昭遠宮。大將軍和舅爺都過去了,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出來呢。”

  元槿知道三皇子餘黨之事正是在昨晚上發作的,具體怎樣雖不知曉,但處理起來應當比較棘手。更何況葡萄和櫻桃她們又能知道什麼?她就沒有再多問,轉而說要看看青嵧。

  櫻桃正好站在門邊兒,聽聞後自告奮勇的出了門,說要將小殿下抱過來。

  元槿躺在床上欣喜的等著。哪知道櫻桃去而復返的時候,卻未將青嵧帶來,而是滿面焦急的空手而歸。

  同樣神色焦急的,還有與她同來的孫氏。

  “小、小殿下不在。”孫氏的嘴唇都有些發抖了,“不知道、不知道去哪兒了。”

  元槿先是驚的坐起了身子,繼而想了想,又鬆了口氣躺了回去,“莫急。左右都在宮裡,不會有事。”她指了孫氏說道:“你先說說剛才怎麼了。”

  孫氏就將自己回屋一趟、把孩子交給徐太后和單嬤嬤的事情講了。

  然後,她回來的時候,就見屋子已經空了,徐太后和單嬤嬤不知所蹤。正當她想去找的時候,櫻桃過去尋她。聽說孩子不見了,櫻桃就也急了,兩人一同沖了過來。便是剛剛的情形。

  孫氏這樣一說,櫻桃也發現了不對勁。

  “之前你說小殿下不見了,只不過是看他不在屋裡?”櫻桃的神色慢慢平靜下來,“你沒有四處找過?”

  “還沒四處去找,就先慌了神。”孫氏有些羞赧,侷促的看了元槿一眼,低下頭去扯衣角,“而且我聽說太后與娘娘關係……所以……”

  她喃喃著沒有明說,但是任誰聽了都明白,她是說元槿和徐太后關係不好,所以孩子交給徐太后之後不見了,她第一個反應就是往不好的方面想。

  元槿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說道:“你先下去吧。”又和葡萄道:“你去把林氏叫來。今兒孫氏累了,孩子還是讓林氏先帶著。”

  葡萄應了聲是,往外行去。眼看孫氏還杵在屋子裡打算繼續說些什麼,就拉了她一把,將她帶了出去。

  屋門一閉合,櫻桃就噗通跪了下去。

  她沒辯解,元槿知道她的意思,便道:“她初來乍到不懂也就罷了,你是跟在身邊多年的老人了,做事斷然不能如此衝動。如今只我見到了還好,若是陛下在這裡,你也得不了好去。”

  “婢子知錯。”櫻桃叩頭說道:“請娘娘責罰。”

  “一個月月例吧。”元槿並沒打算重罰她,不過不小懲一下的話,怕她往後還這樣毛毛躁躁的,“孫氏往後不用再來了。換一個更穩妥的。她不適合在宮裡待著。”

  雖說著宮裡統共就沒幾個主子,但該有的分寸總該是要遵守的。

  那孫氏知曉了徐太后和皇后關係不好,竟然會在話語中說出來。這樣就也罷了。偏她在以為兩人關係不好的情況下,還會安心將孩子單獨留給徐太后。而後孩子一不見了,就急慌慌的以為出了事。

  說實話,元槿是放心將青嵧交給徐太后的。所以一聽孩子是在徐太后的看管下不見了,反倒是鬆了口氣——指不定她老人家一高興就帶了孩子去了哪裡。

  其實孫氏在宮裡稍微打聽一下就能知曉徐太后的去處,偏偏她沒那麼做。慌了神不說,還連帶著話都沒說清楚就誤導了櫻桃。

  櫻桃知道錯了,直接去外頭尋了人打聽徐太后的去處。這才知道徐太后竟然帶了青嵧去往玄和宮。

  “娘娘要不要讓小殿下回來?”櫻桃經了剛才那一遭後,說話做事俱都沉穩了些,“若是要的話,婢子即刻就將小殿下抱回來。”

  元槿一聽到這個消息,就吩咐人不必去叫了。

  玄和宮是藺時謙的居所。徐太后將青嵧抱了去,想必是想要藺時謙也看看孩子。

  畢竟血脈至親,這一點是無法否認的。

  青嵧不在近處,元槿也沒了睡意。她想要看書,偏偏現在精神不好又沒精力看書。

  恰好這個時候許林雅醒了。聽了元槿的意願後,她就學了當初靈犀給藺時謙念書那般,給元槿擇了幾個有趣的故事讀了。剛念到第三個故事的時候,青嵧被單嬤嬤送了回來。

  “王爺可高興了。”單嬤嬤悄聲與元槿說:“抱在懷裡不肯撒手。小殿下醒了之後,居然笑了。王爺聽太后說起,開心極了,就叫了小殿下幾句。哪知道小殿下竟是又笑了。”

  說罷,單嬤嬤長長的嘆了口氣,欲言又止後,終是什麼也沒多說。

  其實,藺時謙看到青嵧後,何止是“開心”那麼簡單,簡直是激動到了無法自抑的地步。

  徐太后剛到玄和宮之後,藺時謙已經在宮人們的通稟聲里提前知道了消息,就讓多多帶著他出了屋子。待到徐太后和他面對面的坐下,藺時謙甚至連個寒暄的話語都沒有,直接了當的問道:“嵧哥兒也給帶來了?”

  小傢伙還在睡覺,沒有開口哭叫,靜的很。所以藺時謙分辨不出來他到底是不是來了。只是聽宮人們這樣說。

  “帶來了。”徐太后說道:“我想著,今天是他第一天,怎麼也得帶來給你瞧瞧。”

  “好。好。”藺時謙的雙手不住在膝蓋上來回搓著,“他長什麼樣兒?”

  徐太后覺得有些心酸,“和她娘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又漂亮又乖巧。只不過個頭或許隨了他爹,有些高,比旁的孩子生下來都要高一些。”

  “高了好。高了好。高了的話,往後上陣打仗,就什麼都不懼了。”藺時謙哈哈大笑。

  他和藺君泓都是武將。想必這小子也是個作戰的好料!

  徐太后初時沒聽明白他為什麼要說行兵打仗。待到反應過來,怔了一瞬後,突然覺得口裡有點發苦。

  “你抱抱他吧。”徐太后說著,將孩子塞到了藺時謙的懷裡。

  藺時謙一時間有點手足無措。

  說實話,他會抱孩子。他家幾個女兒小時候,他只要在家,就抱過。

  只是……只是剛剛出生的小孩子,又是在他眼睛看不到的情形下,還真有點不敢下手。

  徐太后看著他有些慌亂的模樣,眼睛有點發澀。

  堂堂定北王爺,何時懼過什麼?

  若非因為和藺君泓的那些事情,他的眼睛也不會……

  徐太后頓了頓,說道:“沒事,我給你接著。就算你抱不穩,也還有我。”

  藺時謙這才放鬆了些許,將那柔軟的小傢伙抱在懷中。

  他看不到,所以姿勢不是太正確。小傢伙有些不舒坦了,迷迷糊糊醒來。

  然後,居然笑了。

  徐太后看的驚奇,當即就對藺時謙講了青嵧在朝他笑。

  藺時謙全身一僵,差點落下淚來……

  這天晚一些時候,鄒寧揚帶著鄒元鈞也來了。之前藺君泓安排那些事宜,父子倆也幫忙出了很大的力氣。特別是鄒寧揚。自打聽說元槿將要生產後,藺君泓就半點兒也待不住了。鄒寧揚接下了所有事情的統籌安排,藺君泓這才得以回來陪著元槿。

  鄒寧揚和鄒元鈞兩人在院子裡揚聲和元槿說了幾句話,並未進屋。

  元槿現在這個樣子,不方便和父兄相見。

  許林雅就走了出去。鄒寧揚、鄒元鈞在外頭問了許林雅幾句細節之處。知曉元槿這一回九死一生,唏噓不已,很是心疼。

  元槿又讓辱母抱著青嵧去給鄒寧揚他們看。

  鄒寧揚慡快的笑聲從院子裡傳來,到了屋中的時候依然清晰可辨。不多時,許林雅紅著臉衝進了屋裡。

  元槿瞧著她羞赧的樣子,甚是好奇,笑道:“嫂嫂這是怎麼了?”

  許林雅咬著嘴唇不說話。

  櫻桃在旁輕聲與元槿道:“大將軍說,外孫已經有了,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抱上孫子。大舅爺說要繼續努力,大舅奶奶就跑進來啦。”

  許林雅沒料到被櫻桃揭了短,跺跺腳,一扭頭去到耳房裡待著不肯出來了。

  元槿笑著讓葡萄端了盤果子過來,好說歹說的才讓許林雅重新到了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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