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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元槿的問話後,侍衛頭領有些為難。

  他朝著定北王妃看了一眼後,默不作聲。

  元槿瞬間篤定了答案。

  其實,之前問話的時候,她就想過,事情應當是定北王妃做的。只不過,在不確定的情形下,還是問一聲的好。免得事情還沒開始就冤枉了人。

  可是,如今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

  很明顯,定北王妃對靈犀動用了一些私刑。

  而靈犀身上的那些傷痕,都是王妃造成的。

  元槿慢慢轉過身去,望向定北王妃。

  熟料,她還沒來得及問對方,對方卻已經側過臉去,轉向了她的身後。

  元槿回頭,這才發現,陸老太太已經跟了過來。

  定北王妃的臉上滿是怒容。

  她看向陸老太太,質問道:“靈犀說,那天不是她。那我想問上一問,那天,到底是誰!”

  第107章9新章

  看到定北王妃盛怒的模樣,陸老太太明顯的顫了顫。

  但很快,她就穩定住自己的情緒,語氣平淡的說道:“我不明白王妃在說什麼。”

  定北王妃看到陸老太太那兀自鎮定的模樣,怒火中燒,冷哼道:“那時候王爺在你們府上出了事兒,過後就帶了這麼個賤婢回來。你竟和我說不知?”

  “我當真不知。”陸老太太垂眸說道:“屋子裡發生的事情,我一個在外頭的人怎麼能夠曉得?”

  看到她油鹽不進的模樣,定北王妃也是惱了,上前就要繼續朝靈犀施威。

  靈犀染血的身子抖若篩糠,顯然是怕得狠了,不住喊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她這樣一連串的說來,聽在旁人耳中,覺得心酸而又可憐。

  元槿微微蹙眉,還未開口,便聽旁邊定北王妃輕嗤一聲,說道:“你倒是講講,不是你,又是哪個?”

  定北王妃環視四周,聲音冷然,“你只要說出來,我定然饒你一命。”

  這個“饒命”的話語顯然打動了靈犀。

  她的身子劇烈顫抖著,晃晃悠悠的,竟然是直起了身來。

  靈犀目光茫然的在周圍搜尋著。最後,定格在了陸老太太身上。

  她猛地撲到老太太跟前,泣道:“救救我吧,我再也不想待在那裡了!”

  說罷,她期期艾艾的抬起頭來,望向陸老太太。

  可是看到的卻是陸老太太冰冷的眼神。

  “你若想要誣衊誰,就只管說罷。”陸老太太寒聲道:“你想說,儘管說出來。單看有沒有人信你罷了。”

  元槿乍一聽聞這話,若是不知道當初靈犀和陸老太太私下裡見面的事情、沒有聽到那些話,想必下意識就會覺得陸老太太是說靈犀在刻意推脫、刻意說另有旁人,藉以將自己開脫出來。

  但如今元槿知曉,靈犀那話,八成是真的。

  定北王妃看到靈犀那副模樣後,心頭更恨,咆哮道:“你做出了那樣的事情,竟然還妄想誣衊別人!”

  靈犀抑制不住哀戚,一下子伏到了陸老太太的腿邊,抱著她的腿,垂眸哭了起來。

  陸老太太的神色變幻莫測。最終別開了臉,重重嘆息一聲。

  元槿不欲攙和到這裡面的事情里,看到這裡,便欲轉身回去。

  恰在此時,她覺得頭有些微的眩暈。

  原本這不過是剎那間的一點點感覺罷了。就像是半夜裡睏倦時候的感覺,挺一挺或許就也過去了。

  可是,正當元槿想要歇一歇藉以將這陣暈眩給熬過去的時候,她遠遠的看到了一人匆匆的在往這邊走。

  那人一身勁裝,神色沉肅,朝著這邊急急看了過來。

  正是繁英無疑。

  平日裡繁英都是嘻嘻哈哈的模樣,甚少這般嚴肅。

  元槿登時就覺得事情或許有便,趕忙詢問的挑了挑眉。

  繁英看到陸老太太並未望向他,就急急的和元槿打了個手勢。

  元槿看到他的手勢後,有些瞭然。

  她便改了先前的打算,故作頭暈之狀,也不在這裡繼續耗時間下去了,當即由人扶著朝著院子裡面行去。

  宮人們對於元槿的頭暈甚是緊張。全部都圍在了她的身側,片刻也不敢掉以輕心,半步都不敢遠離。

  這樣一來,嘩啦啦的一大幫人走到先前的院子裡,倒是極其引人注目的很。

  不時有人過來詢問,娘娘究竟怎麼樣了。

  在元槿的悄悄示意下,離她最近的黃嬤嬤便道:“娘娘身子有些不適,許是剛才吃酒吃的多了些。歇一歇就也無礙了。”

  元槿不勝酒力,那是旁人俱都知曉的事情。

  雖然元槿基本上是滴酒不沾,但是剛才藺君瀾去給她敬酒,大家就也都看到了。

  藺君瀾拿的是酒杯。

  而且,當時她是走到了元槿跟前,才說那裡面是茶,讓元槿以茶代酒,和她喝上一杯。

  所以,旁人並不知曉事情的原委。只當元槿是真的喝了一杯所以醉了。

  就有人笑著和藺君瀾開玩笑,半真半假的說道:“長公主這次可是托大了。要知道,娘娘可是一杯酒也喝不得的。如今醉了,長公主如何和陛下交代?”

  藺君瀾的視線在元槿身上溜了一圈,不甚在意的道:“交代倒是不用。不過,好生扶了娘娘過去歇息才是正經。”

  說罷,藺君瀾就和黃嬤嬤講了幾句,當即就讓人扶了元槿朝旁的地方行去。

  元槿剛一離開剛才的那塊地界,遠處就傳來了隱隱的爭執聲。

  很顯然,正是之前靈犀被定北王妃質問的地方。

  只不過那些爭執的話語已然含蓄了許多。而且,聲量也壓低了不少。

  元槿瞭然。

  恐怕是她們已經看到了四衛之一的繁英,所以無論是定北王妃亦或者是陸老太太她們,都將聲音壓低了稍許。生怕事情傳到了藺君泓的耳中。那可就不妙了。

  “你們這是去哪裡?”

  突然,一聲熟悉的詢問傳到了元槿的耳中。

  她沒料到藺君瀾將她帶走的時候居然會遇到定北王爺。

  很顯然,藺君瀾也很意外這一點。

  藺君瀾扭頭望向定北王,頓了頓,奇道:“皇叔怎麼在這裡?”

  “這小子剛才在宮裡走迷了路,幸好遇到了我,我就幫忙把人給送過來了。”定北王笑著說道。

  這時候響起了個小男孩清脆的聲音。雖然說得還不甚清楚,但是意思表達的十分明顯。

  “我要騎大馬!騎大馬!”

  藺時謙哈哈大笑,點了下那個小男孩的額頭,說道:“要騎大馬,找你自家的爹爹去。我可不負責。”

  藺君瀾皺了眉,往那男孩兒那裡看了眼,說道:“忒得無禮。和王爺說玩這個,你可真是……”

  不等藺時謙開口,藺君瀾已經住了這個話題,轉而和藺時謙低低說道:“皇叔,我還有事。槿兒醉倒了,我送她回屋子裡去。”

  聽了她這話,藺時謙很明顯的面露詫異,“居然是醉倒了?”

  他抱著小孩子走上前來。

  元槿聞到了牛辱的香甜氣息。

  她明白,這孩子怕是剛才喝過牛辱了,然後身上沾了一點氣味。

  藺時謙朝著這邊看了片刻,最終朝藺君瀾點了點頭,“既是醉倒了,那我吩咐人送一碗醒酒湯去。”

  “不必了!”藺君瀾猛地說道。

  看到藺時謙詫異的樣子,藺君瀾有些艱難的說道:“我已經吩咐人去準備了。等下槿兒就能喝到。王爺又何必再這樣做重複的事情。”

  藺時謙垂眸想了想,果然未曾再要求如此。

  定北王的身影漸漸遠離,元槿微微張開一點點眼睛,快速的望了一眼。

  看著定北王抱著孩子時候喜愛的樣子,元槿的心中一陣發澀。

  其實皇叔是個很有愛心的人。而且,很喜歡孩子。聽藺君泓說,當初四個女兒在王府裡頭,王爺也是疼得如珠似寶的。

  這念頭一閃而過,元槿不願再去繼續想下去,忙將思緒按下。

  定北王的家事,她不好多管。

  藺君泓都不好插手的事情,她即便再擔憂,又能如何?

  故而元槿將所有的思緒盡數撇開,只將全部的心思都擱在了藺君瀾身上。

  她心知藺君瀾既是讓人給她飲下了能讓人昏迷的藥物,定然是有所圖謀。

  藺君泓輕易不會讓她涉險。

  之前繁英過來轉達藺君泓的話,讓她暫時將計就計,那麼說明要麼是藺君泓想要釣出大魚,要麼就是藺君泓懷疑藺君瀾還有後招。

  不過,元槿明白,無論是哪一種情況,藺君泓都早已確定了必然會保她無恙,所以才肯讓她來做此事。

  想到這裡,元槿裝暈的愈發盡職盡責起來。

  她甚至將自己身體裡的力氣盡數抽去,軟綿綿的靠在了藺君瀾的身上,半點力氣也不使。

  靠過去的剎那,元槿明顯感覺到藺君瀾身子微微顫了下。

  ——要知道,如果一個人半點氣力都不用的話,那身子的重量壓過去,還是很客觀的。

  不過,思及藺君瀾對自己做下的種種,元槿就也不準備和她客氣了。

  既是要神不知鬼不覺的帶了她離開,那就得擔負起相應的“責任”來。

  元槿直接賴定了藺君瀾。旁人想要拉她過去,她也不動如山,想方設法的避開了旁人的所有攙扶。相當“誠懇”的靠在了藺君瀾身上,由她半拖半抱的繼續前行。

  聽著藺君瀾因著拼命使力而發出的重重喘息聲,元槿心中暗自冷笑。

  長公主著實是不容易。

  為了帶著她儘快離開人多之處,平日裡那麼嬌氣的長公主竟是不顧自己的身體受累,自顧自的將她拖了過去。

  藺君瀾邊帶了元槿往前走,邊吩咐了旁邊的人去做事。

  有的負責去拿帕子有的負責去叫太醫,有的則是去到之前宴請的地方,來幫忙安撫住太太和姑娘們的情緒。

  元槿身邊的人被藺君瀾這樣一撥撥的使喚出去,七拐八拐的帶了元槿進到屋中的時候,她身邊反倒沒有人好使喚了。

  砰的一聲響。

  元槿的脊背撞的有點疼,皺了下眉,暗自將藺君瀾的過錯又默默地填上了一筆。

  藺君瀾和元槿如今是獨自相處的。

  不過藺君瀾倒是沒有其他的什麼多餘的動作。只不過來來回回的在屋子裡走著,口中還念念叨叨不停,顯得十分焦灼而且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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