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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還是顧青言出面幫忙說服了葛家人。

  他勸說的方法很簡單。不過,之前沒有人想到,也沒有人會敢說。

  顧青言說,當年鄒大將軍和鄒太太感情甚好,只不過沒有碰到好時候,兩個人不得不分隔兩地。

  結果呢?

  鄒太太的結果,大家也已經看到了。

  聽聞他這樣說,葛家人漸漸沉默。

  其實她們沉默的緣由並非是那句鄒太太的結局如何。而是那一句“沒有碰到好時候”。

  鄒寧揚和高氏不得不分開之時,皇帝多疑,不准鄒寧揚將家眷帶走,而是讓他的妻兒留在了京城、留在了皇帝的眼皮子底下。

  如今的皇上,心胸開闊,且又是穆效好友。他對穆效完全不起疑,認命穆效上任,也只叮囑了他一些注意事項,完全沒有對他提出任何的要求。

  遇到這樣的陛下,遇到這樣的機會,可算是極其難得的。

  現在,陛下開明,已經給了穆效和葛雨薇在一起的機會。她們為什麼連次機會都不給這兩個孩子呢?

  正如葛雨薇哭著說的。

  “行或不行,總得試試才知道。”

  是了。試一試又如何?

  待到葛雨薇真的在北疆待不下去,再讓她回來不就好了?

  葛家人同意之後,這事兒就好辦許多。

  只不過,穆效和葛雨薇的婚事再次提前。

  ——總得去北疆前讓孩子們把這親給結了。

  就在葛雨薇的事情基本上定下來後,另一樁喜事傳來。

  高文恆和賀重珊的事兒,高家人點頭了。

  促成此事的,自然是鄒大將軍鄒寧揚無疑。

  只不過其中細節,鄒寧揚未曾對人言說過。所以元槿無從得知。

  但看姐妹們一個個的都有了好的歸宿,馮家和許家也開始商議起來,元槿已經開始琢磨起一件事。

  辦個宴席,將姐妹們聚在一起,好好開心慶祝一番。

  旁的不說,等上一些時日後,葛雨薇就要去往北疆了。

  說實話,元槿很捨不得。

  她和葛雨薇並非天天見面,但是兩個人感情極好。如今自己的好友將要去往那麼遠的地方,元槿的心裡還是很有些失落的。

  一想到自己將要很久都看不到葛雨薇了,元槿就很不是滋味。

  就連很喜歡吃的蝦,都有些食之無味。

  還是藺君泓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這天宮裡送來了不少新鮮的菜蔬,而且,還送來了好幾筐新鮮的水貨。

  藺君泓擇了元槿喜歡的魚讓人燒了,看還有蝦,甚是欣喜,就讓人烹了來當晚膳。

  吃晚膳的時候,藺君泓十分習慣的拿著蝦,一個個的將皮剝了,又把蝦線給好生抽了出來,而後再將瑩潤可愛的蝦給放到元槿的碗裡。

  結果,小妻子碗裡的蝦都堆了一小堆了,也沒見減少幾個。

  再看他的碗裡……

  有一些菜蔬和排骨。不過,遠遠沒有平時多。

  藺君泓往旁邊看了一眼。

  只看了這麼一下,他這便知道,元槿有些心不在焉。

  細思了下近日之事,藺君泓有些明白過來,想必元槿是在為了葛雨薇的事情而如此。

  他們兩人之間習慣於有話直說,不藏著掖著。故而藺君泓再一次剝完一個蝦後,直接將蝦肉塞進了元槿口中,這便側著臉微笑望向她,“怎麼?莫不是葛雨薇的事兒讓你心煩了?”

  元槿將口中清甜的蝦肉吃淨後,慢吞吞說道:“心煩倒不至於,就是覺得往後見不到了,心裡堵得慌。”

  “往後讓她每年冬日裡回來一次就是。”藺君泓笑道:“你放心,我自是讓人過去接她。保證她一路無恙。”

  元槿還是有些懨懨的提不起來精神。

  藺君泓想了想,說道:“這樣罷。近日來御花園的牡丹開了。你不若將人請了來,辦一個宴席。讓賀重珊她們都來。你可以和葛雨薇多說說話,大家也好熱鬧一下。”

  元槿的眼神便一點點的亮了起來。

  眾人湊在一起熱鬧熱鬧,一來她可以和友人們相聚,二來,也讓葛雨薇可以散散心。

  之前她也曾讓葛雨薇進宮相見。

  雖然親事有了著落,而且同去北疆的事情得到答應,葛雨薇的心情好了不少,但終究不如以往的時候明媚無憂。

  元槿總想著尋了法子讓葛雨薇開心一些,只是一直沒能成事。

  藺君泓的這個提議,她也是想過的。

  元槿趕忙側過身子,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急切的問道:“我可以辦個宴會?”

  “自是可以。”藺君泓淡笑道:“你是什麼身份?想做什麼不行?只管去就是了。”

  其實元槿之前也想過這樣做。只不過顧慮頗多。

  一是徐太后那邊恐怕會受到阻撓。畢竟最近徐太后看她愈發不順眼了,沒事的時候就愛挑挑刺。

  雖然她不會去提過徐太后的指揮做什麼改變,但次數多了,不免有些鬧心。

  二來,她也是顧忌著皇太后那邊。

  皇太后最近太安靜了些。

  雖然藺松華最近不在她那裡養著了,她反倒沒有什麼太大的動作,好似十分安心一般,每日裡如往常一樣來來回回。

  若皇太后是真的收斂了倒也罷了。就不知她是不是因為沒有機會所有沒有動作。一旦有了機會,她會不會再次出手?

  元槿思量著,如果辦個宴席還要受到局限,反倒不如不辦。平日裡和友人們小聚也是應當的。

  只不過僅僅是小聚的話,大家總也湊不到一起去。

  畢竟現在都在忙著各種事宜,每個人都停不下來,時間很不湊巧。

  元槿倒是可以依著身份“命令”所有人都一同過來,可是,對友人們進行強逼,又不是她願意做的事情。

  辦個宴席就不同了。

  京中貴婦貴女都可以參加。那樣的話,友人們的家人也可以同來。這樣的情形下,長輩們一同為了參宴做準備,倒是會將時間空出來。

  思量了好幾次,元槿都差一點就要辦了。只不過想到宮裡頭那幾個不安生的,又改了主意。

  可藺君泓主動提起,就說明,這些事兒完全不必擔憂。

  藺君泓會安排好一切。

  元槿到底不熟悉皇太后和徐太后,甚至於定北王妃沈氏,她也不甚了解。

  好在藺君泓了解她們。知道怎麼一擊即中。

  元槿放心下來後,就讓人擬了帖子,送往各個府里。

  她這次用的名頭,便是牡丹宴。

  藺君泓說御花園的牡丹開了,並非是隨口提起。

  原先這處宅子,便是前朝的一個避暑山莊。後來閒置下來後,也有人時常過來打理。

  置辦宅子的第一個主人,就是十分喜歡牡丹的,種了不少名貴品種。因著長年累月的照顧,這兒的牡丹,雖不及洛陽的好,但也極為嬌艷。

  到了這個季節,大片大片的牡丹盛開,又在輕風的吹動下隨風搖擺。遠遠看去,奼紫嫣紅,美不勝收。

  元槿將日子定在了六日後。

  六日的時間,足夠大家做好了準備前來,也足夠女眷們空出時間來了。

  不出元槿所料,徐太后果然對此頗有微詞。只不過元槿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徐太后說歸說,她一隻耳聽一隻耳出就罷。

  皇太后倒是沒甚動作。

  元槿一直覺得,皇太后近來安靜的太過,近乎於詭異了。也不知道對方在醞釀著什麼。竟是會將藺松華的事情都擱置了下來,未曾理會。想必心裡另有打算。

  唯一讓元槿有些發愁的,就是定北王妃沈氏了。

  說起來,沈氏和元槿住的並不算近,甚至可以說是離得很遠。只是沈氏是個閒不住的,沒事的時候就會在宮裡散散步。

  元槿無可避免的就和她遇到了。

  經了上一次的“衝突”之後,沈氏倒是收斂了點,不會再和元槿有口頭上的衝突。只不過她換了個方式。

  沈氏並不和元槿爭吵,單單用她那有些凌厲的眼神望著元槿,而後行禮問安,而後擦身而過。

  元槿不知道她是打的什麼主意。見她沒甚特別的行動後,就將她的事情暫且擱在了腦後,不去理會。

  可是這日,相遇的時候,沈氏卻將元槿給攔了下來。

  攔人的時候,沈氏的態度十分恭敬。行禮問安不說,還將冷厲的眼神給收了起來,面上當真是一片和煦,暖如春風。

  “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元槿定定的看了沈氏片刻,見她行禮時候半點兒規矩都不錯,甚至行禮時候的動作還帶了點謙卑在裡面,她這才稍稍放了心。而後說道:“起身吧。”

  沈氏這便站了起來。

  這次不同於以往的是,沈氏並未選擇即刻離去,而是和元槿一前一後的緩步行著。

  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模樣,元槿心中暗暗稱奇,卻愈發提防了些,不曾問出口。

  最終,兩人僵持過後,到底是沈氏先開了口。

  “聽聞皇后娘娘將要辦一個牡丹宴,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這話分明是故意這樣說的。

  要知道,元槿辦這個牡丹宴,並未遮著掩著,而是光明正大的給好些人家下了帖子。

  這事兒莫說宮裡了,就是宮外頭,都好些人已經知曉。

  見沈氏明知故問,元槿也沒有了敷衍她的心思。

  對著愛打機鋒的人,她並不想去多思多想。不是沒有那個能力,而是懶得在這上面多花費心思。

  有那閒工夫去瞎猜對方的心思,倒不如多看些書,多飲一杯茶,或者多吃一塊點心了。

  元槿隨意的點了下頭,淡淡的“嗯”了一聲。

  沈氏聽聞元槿應了聲,之前那副樣子倒是鬆緩了許多。

  “皇后娘娘和陸家的關係親近,想必陸家人也會請了吧?”沈氏問道。

  聽了她這番說辭,元槿倒是有些意外了。

  說實話,她還是頭一次聽說,自己居然和陸家關係親近。

  若是說葛家、許家,甚至於顧家、賀家,都也罷了。可陸家她什麼時候親近過?

  當初明明是忙不迭的避開,恨不得沒甚瓜葛才好。

  元槿聽了沈氏這話就覺得好笑又諷刺。

  可對方對她說話的時候不甚用心,她也沒什麼好去顧及對方心思的。故而元槿直截了當的說道:“請是請了,不過,‘關係親近’倒算不上。”

  她請陸家,是因為陸家是冀都的名門之家。如果請了那麼多唯獨不請她們,倒顯得太過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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