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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槿知曉了事情的緊要和重要性,就沒有即刻進去打擾。而是靜靜的待在了樹下,等著藺君泓那邊的事情處理完畢。

  繁英有些著急,他覺得王爺既是說了王妃的事情是第一位,那便是實實在在的第一位,斷然不能讓王妃在外頭等著。

  他忍不住瞪了繁武幾眼。

  不過,繁武卻覺得自己做得對。

  王爺也說了,務必要聽王妃的吩咐。

  王妃不讓他說,他就沒說。何錯之有?

  兩人正你來我往地亂飛眼刀子。這個時候房門忽地慢慢從里打開,兩人便趕緊住了口。

  幾個身影從屋裡閃身出來後,藺君泓緩步踱了出來。

  雖然他面上雲淡風輕,但是,眉間緊鎖,唇角緊繃,顯然是心中正因了什麼事情而在煩憂。

  繁英見狀,顧不得那許多了,趕忙上前去,在藺君泓的跟前低語了幾句。

  於是,還沒等元槿從遠處的樹下轉出來,藺君泓已經朝她那邊望了過去看到了她。

  元槿剛剛走了兩步,藺君泓已經快步行到了她的身邊,攔住了她的去路。

  “怎麼一個人傻站在外頭?”

  藺君泓將她泛涼的手握在了掌心裡慢慢暖著,很是心疼地道:“既是來了,進去就是。何必在外頭苦等。”

  元槿笑著將自己擱在旁邊石桌上的茶盞塞進了他的手中,說道:“在外頭等著,就能讓茶涼一些了。免得你喝的時候太過燙口,反倒對身子不好。”語畢,她又催促道:“趕緊喝吧。說了那麼多的話,也不怕累著。”

  她聽繁武說過了,藺君泓見這些探子的時候,是不讓人進屋送茶的。除非那些人離去,他方才肯喝水。

  也正因為見這些探子的時候那麼隱秘,所以元槿知情識趣,並不在那種時候去打擾他,免得他為難。

  藺君泓聞言,順勢摸了摸茶盞的杯身。

  茶是溫的,一點也不涼,但也不燙。若是喝進口裡,想必是溫度極其適中的。

  他知道元槿為了讓茶在這臘月天裡保持著這樣的溫度,不知道里里外外跑了多少回。

  藺君泓心知自己小妻子對他的一片心意,暗暗將她的好記在了心裡。未曾明言什麼,只端起茶盞來,一口氣將茶飲盡。

  看到他出來後喝到了她沏的茶,元槿的心裡很是愉悅。

  只不過,她將要說出來的話,怕是就沒那麼令人高興了。

  明知道藺君泓如今或許正為了某些事情而糾結著,元槿依然不得不將哥哥們帶來的消息告訴了他。

  “……穆效受傷了,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藺君泓聞言,手中放茶盞的動作驟然一滯。繼而猛然抬頭,眉目間凝起煞氣。

  “穆效受傷了?”

  “對。不過不知道消息的真偽。”

  元槿說著,將那兩個副將的事情告訴了他。

  藺君泓看她凍得鼻尖都泛了紅,當真是心疼。拉著她進到書房裡,逼著她坐在炭火盆旁取著暖,這才讓元槿將事情再說細了點。

  聽聞之後,藺君泓半晌沒有言語。

  元槿知道他在沉思著這些事情,就也不去打擾,而是靜靜待在一旁,等他做出決定。

  許久後,藺君泓抬指輕叩了下桌案,與元槿道:“此事我自有安排。不過,無論穆效受傷是真是假,都即刻將這事兒傳遞出去。特別是葛家和穆家那邊,一定要說。”

  “為何?就算是假的也要說嗎?”元槿怔了下,轉念一想,又有些明白過來,“將計中計?”

  藺君泓看她反應這樣快,不禁笑了,頷首道:“正是如此。”

  消息若是真的,那麼大家都能因了此事而做出相應的安排。

  若是假的,將計就計,更容易讓陶志忠露出馬腳來。

  看到元槿神色中的擔憂絲毫未減,反倒是深濃了許多,藺君泓輕嘆一聲,將她摟在懷裡抱著,這才輕聲安慰道:“你也不必擔憂他。如果真的是受了重傷,那麼穆效早就想了法子讓人帶他回到冀都來了。既然人沒回來,要麼是傷的不是特別重,要麼,就是沒有受傷。”

  聽了他這話,元槿忍不住駁道:“這是什麼話?怎麼是人傷的重了反倒是想法子回來了?”

  話一出口,她忽地想起來一件事,怔愣了一瞬後,喃喃說道:“難道是為了葛姐姐。”

  “對。”藺君泓沉沉說道:“穆效答應過葛雨薇,一定會留下這條命,好好的回來。所以,如果他覺得自己將要不行了,一定會拼盡全力來見她最後一面的。”

  聽了藺君泓這話,元槿的心裡有著說不出的難受。

  葛雨薇這段時間的擔憂,她看在了心裡。有心想要勸一勸葛雨薇,可是這種事情,哪是旁人多說幾句就能行的?

  還是得葛雨薇自己想通了才好。

  元槿這樣想著,心裡愈發難受。

  只不過,這種思緒在心裡還沒來得及存太久,就聽身邊藺君泓忽地問道:“槿兒,你是不是和鬧鬧、騰騰它們極好溝通?它們是否能夠聽懂你的話?”

  元槿沒有料到藺君泓突然問出來這麼一句話。也沒有料到,自己和動物極其容易親近的特性竟是被他看了出來。

  呼吸停滯了一瞬後,她默默地點了點頭。

  原來他竟然那麼了解她。

  比她自己先前以為的,更甚。

  元槿本以為藺君泓會多問她幾句有關這方面的話題。誰料藺君泓話鋒一轉,說起了另外一件事。

  “既是如此,那便太好了。我需要你命它幫我辦一些事情。”

  “讓它做事?什麼事?”元槿奇道。

  “對人來說很是困難,但是對動物來說,卻簡單許多的事情。”藺君泓的聲音裡帶著顯而易見的愉悅:“之前我想要去辦,卻總也尋不到合適的人。方才問過他們,都無法成事。這才想到了鬧鬧。如今若是你能驅使的動鬧鬧去做,想必會容易許多。”

  元槿沒料到他會突然提出這樣的想法來,忙問道:“你想讓它做什麼?”

  藺君泓附耳過去,在她耳邊輕聲如此這般說了一番。

  元槿會意,連連頷首,最後說道:“這事情雖然不甚容易,但是努力一下也能做到。你給我幾天時間,我先訓練它一下試試看。”

  藺君泓輕笑著揉了揉她的發,緩緩說道:“好。我等你好消息。”

  就在元槿開始著手訓練鬧鬧,試著讓它聽她號令準確行事的時候,一人快馬加鞭來到了冀都。

  正是被皇帝藺君淙急召回京的定北王藺時謙。

  定北王生性閒散,但那僅僅是在私下裡的時候。在他認真行事時,十分嚴厲,不容人出半點兒的差錯。

  當年他領兵作戰的時候,就是以治下甚嚴而聞名。也正是因為他行事的果斷和嚴謹,方才節節勝利,好好地守住了一方疆土。

  如今他要監國,文武百官無不將心提了起來,嚴陣以待。

  就在所有人都在因為定北王的到達而心驚膽戰的時候,京中傳出了另外一個讓所有人都忍不住膽顫心寒的消息。

  ——據皇上原先的身邊親信劉統領,如今的白身劉立強說,當年先皇得的那個“急症”,十分蹊蹺。

  而且,他還信誓旦旦的保證道,那事兒一定和今上脫不開關係。

  第88章9新章

  劉立強說完那些話後就不見了蹤影。

  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

  所有人都好似對他的失蹤存了一種默契,也沒人多問一句大家可曾在何處見過他。每每提起這個人來,大家只傳遞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便作罷。

  不過,劉立強留下的那些話,所有人可都是實實在在的記在了心裡。只不過沒有說出口罷了。

  在那之後,藺君泓愈發忙碌了起來。

  雖然他只是在那一天和元槿提過訓練鬧鬧的事情,但元槿已經將他的話都記在了心裡,每日裡都會和鬧鬧笑鬧一番。看似無意,實則在暗中訓練著它。

  只是這樣了幾天之後,並未看到顯著的成效。

  當初藺君泓和元槿提起的是,希望鬧鬧能夠在一個廣闊的地界中,找尋某個特定之人留下的物什。

  元槿倒是明白了藺君泓的意思。

  藺君泓想讓鬧鬧做的事情,與人們訓練犬類之後倚靠狗狗們做成的事情比較想通。想讓動物聞過一樣東西之後,便依靠著這個記憶力去尋找味道相似的東西,從而找出某個人或者是這個人接觸過、用過的物品。

  當初長公主在公主府里辦消暑宴的時候,那名喚虹日的丫鬟跟著小皇孫藺松華的時候,將他跟丟,尋不到人。

  元槿就是讓騰騰靠著這個能力幫忙找到了藏在假山後睡著了的藺松華的。

  只是狗狗做到這一點較為容易,讓貓兒做到這點,就頗為困難了。

  並非貓兒的嗅覺不好。恰恰相反,貓兒在這方面的能力十分突出。只不過因為貓的天性和個性原因,有時候和它們溝通起來有點困難,不好讓它們聽命行事罷了。

  元槿算是和動物記憶溝通的了。可即便是她,即便她已經讓鬧鬧弄明白了應該怎麼去幫忙,卻依然不好合作。

  比如今日。

  鬧鬧本是跟著楊可晴在姚先生的滄海閣里住著。

  元槿跟著姚先生學了幾堂課後,便藉機帶了鬧鬧來到了明雅苑裡。名義上是要帶著鬧鬧溜溜食,實際上就是想了法子來訓練它。

  初時鬧鬧還比較合作。讓它聞過了某樣東西後,它就會顛顛顛地跑去找來有相同味道的東西。

  只是如此三四回後,它就開始不幹了。

  元槿給它了個絨球讓它嗅一嗅氣味,它明顯是已經聞出了味道。而且,元槿明明白白的看到它朝著那個正確的方向瞄了一眼。

  但,它也就瞄了這一眼罷了。

  而後它就開始抬起白絨絨的小爪子,開始撥弄起了元槿手裡的絨球。

  一下。兩下。

  如此十幾回後,它就徹底地拋棄了元槿讓它做的事情,歡快地圍著那個絨球玩兒了起來。

  元槿命它不准這樣,必須聽話。

  可是鬧鬧明明已經聽明白了元槿所說,但是頭一扭後,依然如故,照玩不誤。

  元槿哭笑不得,恨鐵不成鋼地戳了戳它的小腦袋。而後,她就坐在了鬧鬧旁邊的石桌上,邊嘆著氣邊想,該如何是好。

  她知道,如果給鬧鬧的不是它喜歡的絨球,而是它不喜歡的冷硬物什之類的,或許效果能夠好上許多。

  但是她不能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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