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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然的話,如果鄒家人知道他把小妻子翻來覆去地折騰了一夜又一夜……

  岳父大人和大舅哥怕是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的。

  第62章9新章

  因著鄒寧揚即刻就要啟程往福建去上任,所以將軍府里如今忙碌一片。

  “幸好早先聽了槿兒的,已經將一批東西送了過去,不然的話,如今怕是更要忙亂。”

  鄒元鈞邊和藺君泓往裡行著,邊如此說道。

  之前鄒寧揚想要全力準備女兒的婚事,沒有將自己的事情提上日程。

  還是元槿堅持著幫父親整理了好些東西,又讓人早早地就往福建去了。

  如今鄒元鈞說的,便是這件事。

  今日是元槿回門的日子。

  他和鄒元欽都往國子監和清遠書院告了假,專程看望妹妹。

  兄弟兩個從一大早開始,就派了人去大門外候著,看看小夫妻倆什麼時候歸家。

  等了些時候,人還沒來。倆人坐不住了,索性親自出馬,輪流往外頭去看。

  結果,這一回鄒元鈞過去的時候,腳還沒站定呢,就望見王府的馬車往這邊來了。

  藺君泓這次沒有騎馬,依然是和元槿同坐在車裡。

  鄒元鈞本還疑惑為什麼要這般,初初想了下沒有明白,便高興地迎了過去。

  可是,看到妹妹半睡半醒地被端王爺抱下了馬車後,鄒大公子的笑容就有些撐不住了。

  “你們這是——”話問到一半,戛然而止。

  雖然鄒元鈞未曾娶妻也未曾納妾,但是作為男人,一些事情還是多少有點了解的。

  他瞪著藺君泓,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元槿沒有發現大哥的異狀。

  看到哥哥後,她十分高興,精神都好了許多,笑著說道:“大哥怎麼過來了?”

  她面頰微紅,氣色極好。聲音嬌嬌軟軟的,比往日裡還要嬌媚動聽許多。

  鄒元鈞看她笑得開心,心裡頭這才舒坦了些。

  又看藺君泓扶著元槿站好後,躬著高大的身子,細細給她整理著衣裳下擺,又不時地前看後看,將每一處都照顧妥帖,十分用心。鄒元鈞方才暗鬆了口氣。

  元槿雙腿發軟,走路姿勢都有些和平時不太一樣。

  藺君泓初時還握著她的手,讓她借力往前走。後來發現這樣她依然不舒服,索性將手臂微彎,讓元槿勾著他的有力的手臂前行。

  鄒元鈞不動聲色地留意著,臉上忽地泛黑忽地發白,緩了許久,終是自欺欺人地不去留意這些了。

  只要妹夫對妹妹好,別的他不強求。

  他暗暗思量著,過會兒少不得要幫著掩飾幾分。

  省得父親發現後離了家都還要擔心妹妹,無法安心。

  鄒元欽年紀還小,又是鎮日裡光知道讀書的,絲毫都未開竅,自然是什麼都瞧不出來。

  但鄒寧揚又怎會不知?

  即便有鄒元鈞在旁半遮著打掩護,鄒寧揚還是一眼就瞧出了元槿的“不對勁”。

  鄒大將軍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只可惜他是父不是母,無法對此事過多置喙。

  他心裡頭悶著一股子氣,緩了好半晌,待到小夫妻倆行禮問安後,才好不容易平息了些。

  鄒寧揚是大男人,又是武將。雖心中掛念著女兒,到底說不出那些什麼教導夫妻倆要和睦的話來。

  他只是點點頭,與藺君泓說道:“你要好好照顧她。”

  藺君泓緊了緊握著元槿的手,誠懇道:“父親放心,我會的。”

  鄒寧揚點點頭,看女兒站著也辛苦,就有些僵硬地喚了人來,扶著夫妻倆坐下。

  藺君泓不耐煩讓丫鬟婆子近身,一句話不說,冷眼一掃,就沒人敢靠近了。

  周圍沒了閒雜人等,端王爺舒坦了許多,這就環顧了下四周。

  如今已經是春日,雖然天氣轉暖,卻依然有些寒涼。雖然有些椅子上已經撤去了錦墊,不過,還有好幾張依然鋪著。

  藺君泓特意選了有錦墊的椅子,讓元槿挽了他的手臂,走到那椅子旁。低聲說了幾句,讓小妻子在那軟軟的墊子上坐了。

  鄒寧揚初時還冷冷地看著,到了後面,神色終究是真正和緩了許多。

  鄒元欽看父親和大哥都光盯著看不說話,就說道:“姐夫,莫少爺這次考的如何?”

  “莫書涵?”

  藺君泓問了聲後,又順手從旁邊給元槿拿了個靠枕塞到背後倚著,這才擇了緊挨著她的位置坐了,說道:“應當是沒問題的。”

  鄒元欽微笑著點頭,“也是。莫公子若考不中,旁人怕是更沒戲。”

  這樣一打開話題,鄒寧揚和鄒元鈞就也順著科舉一事接上了話。

  一時間,氣氛倒是極為和樂。

  不多時,有人來稟,說是老太太來了,正在府外候著。

  鄒寧揚微微蹙眉。

  鄒元鈞暗暗鬱悶——祖母好似病得時日稍短了點。早知如此,應該持續到回門後才好。

  再不甘願,面子上的事情終究是要做一做的。

  鄒寧揚就讓人將老太太請了進來。

  比起往日來,老太太已然憔悴了許多。

  雖然看上去沒甚大礙,但是臉上的皺紋深了不少,而且,臉色也開始泛黃髮黑。一看便不是富貴祥和之貌。

  鄒寧揚讓人看座,而後問道:“不知老太太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當初老太太走,他就和老太太說清楚了,還特意快速尋了人來做了個見證,簽字畫押。

  ——他給老太太管著的那些田莊鋪子,原本是為了全家人吃用,特意劃到了公中讓老太太支配的。如今,就盡數送了她。還有二房現在住著的宅子,也送給了二房。

  白白地給了他們這許多東西,只一個交換條件。

  往後各走各的路,互不相干。

  雖然這事兒上看似是鄒寧揚吃了虧,賠了不少銀錢田莊鋪子進去。

  但這些對鄒寧揚來說,遠不如一個“平靜”來的重要。

  田莊鋪子,他根本不缺。

  銀錢,他多得是。

  他只希望兒女能夠安安穩穩順順遂遂地過著,不要有閒雜人等過來打擾。

  至於賠些東西,無妨。

  他再賺就是。

  自己身強力壯的,再怎麼著,都能讓孩子們過舒坦了。

  所以,如今看到老太太特意選了元槿回門的日子過來一趟,他的臉色到底有些不太好看。

  若先前掙扎著說要參加婚禮是想給孫女兒一個祝福,那麼回門這一天專程過來,又是為了什麼?

  鄒寧揚說話的時候,語氣頗有些不善。

  老太太發現了,頓時氣得有些呼吸不暢。

  不過,轉眼看到氣定神閒坐在一旁的端王爺,她到底是揚起了個笑來,端端正正地往前行著,在上首的位置落了座。

  “我過來是想送張請柬的。”

  老太太神色慈愛地說道:“之逸的事情算是定了下來。就在一個月後。想著你們或許還不知道,就特意來了一趟。”

  她跑到二房那邊,為的就是阻撓杜之逸和鄒元楨的親事。

  果不其然,杜家人聽說後,堅決不同意杜之逸娶鄒元楨。

  而後杜家人快速地給杜之逸安排了一樁婚事。

  老太太對此很滿意。

  此時她讓身邊的蔣媽媽把請柬拿了出來,又讓蔣媽媽分派下去。

  蔣媽媽老臉通紅,低著頭先是走到了鄒寧揚跟前。

  鄒寧揚掃了一眼,往後一歪身子,直接靠到了椅背上,遠離那通紅的紙張。

  “我等下就要去福建了。一個月後的事情,與我無關。”

  老太太就使了個眼色,讓蔣媽媽給鄒元鈞。

  誰知鄒元鈞頭一扭,拽著鄒元欽說話去了。而且口若懸河,毫不停歇,直接把這幾個月的時事給捋了一遍。

  鄒元欽也很給面子。

  論時事,他不如在國子監讀書的鄒元鈞。不過,他走偏門,愣是從京兆府的奇事說到了刑部的疑案,而後話題一轉,繞到了大理寺的重案。

  蔣媽媽站在兩人面前,十分尷尬。

  她在老太太的示意下,轉身要往元槿那邊走。

  誰知元槿聽到鄒元欽侃侃而談的話後,忍不住笑了。

  她沒有看到蔣媽媽過來,已然和藺君泓低語道:“我都沒發現哥哥那麼能幹。往後見了賀大人,我可得向他舉薦一番才行。”

  藺君泓一聽元槿提到賀重凌,頓時嗓子眼兒里就開始泛酸,輕哼道:“大理寺、刑部和京兆府諸多官員,哪裡只他一個?到時候看看誰有空,叫了來就是。何必非要找他那麼麻煩。”

  元槿就笑,“我非要找賀大人。你管我。”

  藺君泓一看她這表情,就知道她是在故意堵他的話。

  岳父大人和大舅哥在,他不好多做什麼,只能笑著捏了捏小妻子的手,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眼看著元槿的耳朵開始泛了紅,端王爺這才作罷。

  蔣媽媽直接被四個半大的少年少女給無視,有些無措。

  老太太倒是沉得住氣。

  她從蔣媽媽手中抽走了請柬,拿到藺君泓跟前,說道:“過一個月是我哥哥的嫡孫成親的日子。端王爺若是無事,不如一同來參加喜宴。”

  藺君泓抬眼看了看老太太,笑道:“你哥哥的嫡孫?”

  “正是。”提到杜之逸,老太太還是很有些自豪,“這是個十分上進的孩子,很是能幹。他如今在太子府里當西席,頗得太子賞識。”

  “太子府。上進。能幹。”

  藺君泓將這幾個字句在唇齒間過了一遍,忽而笑了,與老太太道:“這婚事,我們都不能參加。”

  即便是地位尊崇如端王,這樣直截了當地拒了這個邀請,老太太也沒法遮掩表情,臉色一下子變了。

  她挺直了脊背,語氣僵冷地問道:“王爺這是何意。難不成我這老骨頭竟是請不起王爺了嗎。”

  老太太是想拿著自己端王妃祖母的身份來壓藺君泓。

  但藺君泓根本不理會這一茬。

  他勾唇一笑,說道:“不過是個沒品階的小子罷了,還指望我們能出席?”

  老太太氣道:“他可是槿姐兒實打實的表哥!”

  “端王妃的外家姓高!”

  看著老太太變幻莫測的神色,端王爺冷冷一哼。

  “我端王府里,即便是個廚里幫忙的伙夫,那也是得過三等授獎的兵士。他不過是個無功名無品階的白身。老人家這是哪兒來的底氣來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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