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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仙一途,漫長無盡,這羈絆拉得遠,你即便想念,卻也看不到頭。」

  沈溫紅道:「師尊,我不明白。」

  「那不要明白了。」瑤華摸著沈溫紅的頭,與他道:「往前走。」

  「我要走去哪兒?」

  「走出劍山雲海。」

  劍山雲海又是怎樣的一方境界,幼時的沈溫紅沒想明白。只是痴痴地想,離開天虛劍閣,往山下去遊歷,會走得更近一些。可當他慢慢長大,花海中的家,卻離得越來越遠。

  他才明白。

  所謂劍山雲海,從來不是他眼中所見的天虛劍山,山間雲海,而是他入道之後,茫茫無盡的進階路,窮極此生,未能走出。

  瑤華也問過他,為何從劍道,世間三千大道,遍尋極致,未必劍道就是獨尋的一路。走再長一些,你執意追求未必是真正合適。

  所愛非所願。

  可就如那滿天霞海的驚嘆之中,他所向的劍道能揮出他想要極致楓火,就宛如劍山雲海之餘,天邊之下一處人間花坊,世俗衍生的花海里,了卻他念家的心,他的劍,有他一切追尋。

  劍山雲海,未必要走出去。

  我劍所向,斬妖除魔,亦可重回故里。

  寒刃向故里,劍光是舊人。

  沈溫紅拔劍,花醉劍身寒光之餘,那劍體花紋如海棠盛放,流光爬上劍身,紅如晚霞,炙如沸血。

  煌溟微微一怔,咬破手掌,魔血從掌中滴落,濺起魔光波瀾,巨大的魔氣從夢魘的陣法從席捲而出,奔騰在煌溟周圍。瘟女嗤笑一聲,指甲變長,從臂膀劃下如刀深的血痕,血液湧出。

  是沈溫紅的劍快,還是這奔涌的魔氣更勝一籌。

  煌溟從未想過有朝一日,他們預謀幾千年的大計,要寄托在一個劍修身上,即便這劍修墮落成魔,可他劍刃之中,皆是斬不斷的道,銳利劍鋒里,是斬妖除魔的決心。

  究竟誰是魔,誰又是人?

  天道之下的世間正義,正邪之分,是為道人侃侃而談的除魔衛道,還是太古魔淵同族的死命掙扎。煌溟認為,天道不公,卻也心慈手軟,無論對人,還是對魔。

  待那霞光刺眼之際,炙熱的劍穿透身軀,他仿佛回到了太古魔淵之下,他與幼時的瘟女,屈身在石窟之中,滿臉驚訝看著從天而落的百年大雨,像是蜷縮在陰暗角落的爬蟲,貪戀著那更為舒適的環境。

  修道人在求盛世,他們未嘗不是。

  就如此般炙熱,將他滿身心的醜陋靈魂照亮,刺破他曾經噩夢,斬斷他手上罪惡。

  可笑又悲哀。

  作者有話要說:  對不起,疲憊小李爬上來更稿了!

  所有配角的支線我不會在正文寫~番外大家想看誰的故事可以跟我說=3=

  如果喜歡我寫的古耽,可以收藏下我隔壁腦洞小陳,講的是徐雪遙身邊那個小童的故事,大綱嘛,還在碼qaq

  我下周二考完,然後此文恢復日更到完結!

  番外想看什麼故事記得跟我說哦~

  好的,鴿王小李下線寫報告了=3=

  ☆、賦靈奪舍

  天破地崩,划過的長長劍光割開了烏黑天際,與玄天紫雷迎面相觸,花火盛光。季渝乍一回頭,那邊冰面裂開,兩個身影跌了出來。夢魘持杖的手微動,他沒想到沈溫紅這麼快就破開煌溟二人的阻攔。他抬杖與老龍王利爪相向,又放開一手魔氣將破開的幽黑大洞補上。

  朱羅與季渝相向而對,雙方手中兵刃寒光具現。

  驟影襲來,朱羅刀如千鈞,死死壓在霜寒劍身上,季渝微退幾步,長河冰面上劃開短短深痕。朱羅厲聲道:「可讓我好等!」

  季渝輕笑一聲,手腕用力,將那刀刃彈開,「刀還不夠重。」

  朱羅退後幾步,臉色陰沉,「千年前你毀我萬魔殿三魔,這筆帳今天我要讓你數倍奉還。」

  季渝道:「那豈不是,今天再多加兩位?」

  朱羅大刀砸來,「不知天高地厚!」

  霜寒劍劍身霜雪乍開,流冰飛雪間,巨大的劍氣張開,從天而降的霜寒劍氣豎立一旁。季渝持劍一揮,猛烈攻勢向朱羅而去,頓時冰雪四散開,朱羅敗退兩步。

  「今日,本座讓你命喪此處!」

  朱羅丟下刀刃,雙手合十捏了一個手訣,短促默念,一個巨大的牢籠從天而降,牢牢罩在季渝的頭頂。牢光凜冽,牢身如刀刃。

  夢魘微微側頭,看向朱羅,沉聲道:「天羅地網。」

  老龍王退後幾步,側目看了眼季渝,「狗屁牢籠。」

  夢魘輕輕一躍,退後幾步,道:「龍王久居深海,卻也把這天羅地網忘得乾淨。朱羅雖比不起上古時期的大魔,可這天羅地網確是上古留下來的秘法。」

  老龍王微微一怔,「秘法?」

  夢魘似有玩味地笑了一聲,「天羅地網,困得可不是人身,而是人心。」

  困得住身體哪算什麼高深手段,天地之大,唯有人心最難把控。

  季渝身邊皆是豎起的牢籠柵欄,凜冽的刀氣從四周蔓延至中央,像蝕骨的毒氣,纏上了季渝的腳。季渝劍一揮,那如煙般的氣散而聚,似無形之物,卻萬分頑強。

  季渝一剎那,靈台悶痛,眼前一黑。

  再睜眼時,浮光略現,玉衡海棠開得盛烈,眨眼成灰。他一怔,低頭時,紅紅成焦的身軀,獨瞳孔處瞳光剔透,隱約可見驚懼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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