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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渝小心翼翼護著他的手,道:「你睡著的時候,謝神醫來了一趟,看過你的手,也點了安神香。睡得可好?」

  「挺好的,不覺得累。」沈溫紅微微抬起自己手,笑道:「還好是左手,裹成這樣,要是右手我這劍修名號可擔不住了。」

  沈溫紅站起來,被季渝攬在懷中,看著他小心翼翼地替自己系上外衣,才輕聲道:「你這樣,總讓我覺得我像個孩子,事事都需你照顧。」

  「可我願意。」季渝系好外衣,靜靜地看著他。

  沈溫紅問:「下雨了,劍尊可要邀我賞雨?」

  季渝扶著他往外走,房門一推開,迎面清新鳳雨,一下子吹散了沈溫紅的睏倦。雨水順著屋檐流下,眼前雨水幕簾,風中夾帶著幾絲靈氣,讓人靈台清明。往前的路上幾處水窪,雨里朦朧,沈溫紅靜靜地看著,心中愜意萬分。

  季渝站在他身邊,問:「這一場雨,下了許久。」

  「這原荒的風雨也要來了,師兄,你覺得,我們此舉,可會引發再一次的太古戰役?這世道,真的只有魔族這一龐然大物嗎?」沈溫紅有些失神,他問:「我總覺得,這場風雨,可能比我們預料的,還要更大些。」

  「這究竟是不是盛世將至的瑞雨……」

  季渝頓時啞口,盛世將至的瑞雨,這是任何修道者無法公然應允的承諾。進階同生境,邁進永生境,難倒了這世道里無數人,多少人逆天改命,卻最終止步在這兩境界之前。

  季渝還有一事,未向沈溫紅表明。他之所以會在天虛劍閣的秘境之中入魔,除卻長老會外,還有一人才是此間的罪魁禍首。長老會是那人的一把刀,沈溫紅是那人悉心培養的人選,或許從沈溫紅進入天虛劍山那一刻,他的人生早已註定。

  天總會黑,風雨也將來,可季渝卻始終無法開口。

  他要如何與沈溫紅說,親手推他至深淵裡的人,是養他長大的師尊……

  ☆、丹青神筆

  這第一個出現分歧的門派,不是什么小門小派,而是盤踞在大陸之東的天下名門天虛劍閣。閣內老一輩長老為首的長老會公然反對閣主楚寒秋發群英令翻三族舊帳一事。

  天虛劍閣天樞一脈為首的年輕一輩與老一輩之間的矛盾就此爆發,緊接著各門各派開始就此分成兩派陣營,其一是主戰派,其二是主和派。

  事情傳至萬妖會時,眾人早已對此有了預料,也有人會因這突然爆發的分歧感到不解,這看似平靜實則暗涌的世道下,原來隱藏著亟待爆發的矛盾。

  季渝收到楚寒秋傳來的信件時,他們決定前往極北之地的日子剛剛定下,天虛劍閣閣內糾紛一起,這齣行的日子就不得不提前了。他與沈溫紅商議過後,再去萬妖會議事廳與炙淵一起將這爾後事宜安排清楚。

  沈溫紅的身體還沒恢復完全,但也不需要季渝時刻攙扶,他恢復一點氣力後就趕忙拉著顧鶴之等人喝酒,只可惜他有意,別人卻忙得歇不下來。沈溫紅只好跑到鮫人居同其他養病的晚輩說話。

  去到鮫人居就喝不來酒了,沈溫紅就端著徒孫花見歌沏好的茶坐在太師椅上看晚輩下棋。這棋也下不好,於箜再高的棋藝遇到花淺這不按常理的下棋方式,也得氣得半死。

  花淺用他那三寸不爛之舌同於箜辯論這棋該怎麼下,於箜從好心解釋到實在沒了耐性。沈溫紅見他們這棋也下不成了,就問花見歌:「花淺除了下棋,平日還搞什麼名堂?」

  花見歌很無奈:「讓小朝靈帶他去放風箏。」

  沈溫紅愜意極了,放軟了身子靠在太師椅背上,「於箜讓呀?」

  「一同去的。」花見歌遣人端來了瓜果小食,又道:「師祖是明日出發去極北嗎?」

  沈溫紅道:「原本是後日,天虛劍閣局勢不大好,我們只能提前先走,你也莫強求要跟,與容炙算是說好了,他也願意幫忙。你這身體狀況別說炙淵不讓你走,我們也不會讓你跟。」

  花見歌微微垂眸,「說來也是,我只是問問。」

  「這極北,炙淵也與你說過,眼下情形若戰役推後至西蜀一線,那萬妖會是背水一戰了。太古魔淵以南,是極北之地,過極北天險或荒漠沙海才能真正進入這人族領地。荒漠沙海往下是西蜀一線,極北天險過後是天虛劍閣,無論哪處,都是我們戰場。」沈溫紅認真道:「如今打算,最好是能在極北抵擋住魔族,莫讓戰線延後至人族領地,我們才能竭力一戰。天虛劍閣已然開始亂了,老龍王那邊花醉也傳信過去。」

  花見歌問:「我父王,會前往極北天險,只是天虛劍閣,真的無礙嗎?」

  沈溫紅低笑道:「我不知道,我師尊也在劍閣內,她定然會想些辦法,至少有我師尊跟楚師兄在,還能穩住局面。等極北見過老妖主,我們會動身前往極北天險,到時候,西蜀一線就靠你們了。」

  花見歌鄭重道:「您且放心。」

  沈溫紅打量了她一會,「你醒來也有些時日,鮫人居陣法誰動的手腳,可有眉目了?」

  花見歌聞言微微停頓,思索一二,道:「炙淵交由九尾狐族去查此事。」

  沈溫紅看她欲言又止,問道:「怎麼了?」

  花見歌失落道:「他雖未告訴我是何人做的手腳,但多日不見驚蟄幾人,我多少也猜到了些。」驚蟄等人是花見歌的妖族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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