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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這次葉雙城說什麼也伸不出去手了,他將臉偏轉到一邊,喘了口粗氣,悶悶道:“哥,你跟蹤我?”

  葉禎反問道:“這重要麼?”

  雙城抿唇,嗓子裡像是卡了魚骨頭,半天都吐不出來一個字。如此,葉禎也不多說別的,伸手拉他上馬。可被雙城側著身子躲了過去。

  葉禎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去。他道:“雙城。”

  雙城今早是打葉禎那裡出來,身上穿的還是從葉禎柜子里順的衣裳。他捏了捏綿袍的衣角,突然咬牙將衣裳脫了下來。

  眼下正值寒冬,冷風一吹就像成千上萬的針,往身上扎。雙城緩了口氣,幾乎可以確定葉禎一定是知道什麼。葉禎也許還把他當作“弟弟”,也許是因為那夜的肌膚之親,反正無論出於什麼原因,都不重要了。

  雙城把脫下來的綿袍往地上一摔,低聲道:“行,你說的對,你做的好。反正什麼事在你眼裡都不重要。”

  他看都不看葉禎一眼,掉頭就走。

  ………………

  ☆、審問

  昏暗陰冷的地牢中,一排掛滿刑具的架子,左右立著幾名黑衣侍衛。屋子的正中央有一人字形木架,常淙穿著一身被血染透的裡衣,破碎不堪,一條條血印從腹部一直蔓延到脖頸。他垂著頭,睫毛微微顫了顫,血珠順著睫毛,滴落在地。

  他先前挨了幾劍,流了不少血,又沒好生處理。在這昏暗的地牢里足足關了一日,水米未進,怕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只聽一聲沉悶的聲響,葉禎從外面進來,他單手背在身後,走下兩節台階,對著身後的緋色使了個眼色。緋色立馬會意,對著左右的官差擺了擺手。整個地牢立馬空了下來。

  緋色立的遠遠的,靜靜的守在一旁。

  只見葉禎緩步走上前去,他轉了轉右手拇指上的翡翠扳指,抬頭盯了常淙片刻。

  常淙動都不動,如同死了一般,整個人掛在架子上。

  葉禎也不廢話,他從邊上撈了根烙鐵,放在火里燒得通紅。火星子噼啪作響,他道:“王爺的手,伸得可真夠長。怎麼,如今你落入本官之手,還不肯說實話麼?”

  常淙手指動了動,身子仍是一動不動。

  如此,葉禎也不多說旁的,他提著烙鐵走上前去。常淙只覺得一股灼熱感撲面而來,他額頭冒了一層汗。正當烙鐵就要烙在臉上,狠狠的將頭偏到一邊。

  燒得通紅的烙鐵一下子烙在常淙身後的木架子上,一陣濃烈的白煙,伴隨著“滋滋”的聲音,腐臭的味道嗆的常淙猛咳幾聲。

  常淙心有餘悸的望了葉禎一眼,咬牙切齒道:“葉禎,要殺要剮你給我個痛快!你將我關在此處,是什麼意思?”

  葉禎將烙鐵隨意丟到木桶里,這才淡淡道:“你現在還不能死,你擄走了宋瀾,鎮國將軍震怒。不日便要提你去午門外杖斃。”

  頓了頓,他將目光一寸寸的投向常淙,“你處心積慮,費盡心思的待在雙城身邊,到底有何目的?”

  常淙哈哈大笑,道:“有何目的葉大人會不知道?葉大人這般聰明,何必還要多此一問?”

  葉禎輕輕一笑,搖了搖頭。

  常淙咬牙,“你笑什麼?”

  葉禎道:“本官只是在笑你愚蠢。你跟在王爺身邊這麼多年,替他賣命,殘殺無辜。可到頭來,王爺還不是將你看做一顆棋子?”

  聞言,常淙嘴角掛起嘲諷的笑容,他道:“葉大人在說旁人的時候,怎麼也不想想自己?令弟多高貴,如今還不是同我一樣,手裡沾滿了無辜人的血,跟一條狗一樣替王府賣命?”

  頓了頓,常淙咳出了一口血,接著道:“坊間傳言當今首輔手能通天,我看也不過如此。連自己的弟弟都保不住,真是讓人笑掉大牙!”

  葉禎半張臉迎著光,顯得越發冷靜,他道:“保不保得住,都是本官的家事,同你沒有半分關係。”

  “你!哼!”

  須臾,葉禎眉頭緊蹙,盯著常淙的眼睛,一字一頓道:“雙城中的是往生蠱,此蠱分子母蠱蟲。據醫書記載,子母蠱蟲一旦入了人體之後,便會長眠。只要有外界催動,子蠱便會大量繁殖,直至將人全身的血管堵住,至死方休。”

  常淙笑道:“不錯,葉大人說對了。”

  葉禎靠前一步,從袖中掏出一隻匕首,用刀鞘抵住常淙的胸口,緩聲道:“正因是子母蠱蟲,遂子蟲和母蟲不能相隔太遠。”

  常淙冷汗涔涔,咬牙切齒道:“你想說什麼?”

  葉禎道:“所以,母蠱蟲在你身上。”

  此話一出,常淙心跳一滯,他不可置信的盯著葉禎看了片刻。半晌兒才笑道:“雙城說的對,你果真很聰明。可你別忘記了,這蠱藏在血液里,非死不得出。你今日若是殺了我,子蟲必會反噬,雙城也會死!”

  葉禎輕聲道:“我知道,所以……”他抬頭,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這母蠱本官會移在自己身上,雙城日後是生是死,都由本官說了算。”

  常淙臉色驟變,他道:“瘋了,你真是瘋了!”

  葉禎不語,他將匕首收回袖中。正巧緋色從台階上走下來,他神色匆匆,湊至葉禎身邊,壓低聲音道:“大人,二爺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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