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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福靈用林生的婚事做提醒後,林媽才一拍腦袋,稱自己確實拜過一個小野祠,完事兒就忘了。

  確定了山貓說的都是事實後,福雲和福靈交換了個眼神。

  福靈囑咐林家備上好酒好肉,務必在三天內,到城外荒山腳下的石頭廟還願。

  叮囑完後,福雲一行人離開了林家。

  “道長,請留步。”

  回頭看,是林生一路小跑追了上來。

  “還有什麼事?”

  林生從懷中掏出幾塊碎銀,塞到福靈手中,“二位道長,我林某就是個粗人,也不會說漂亮話,但二位解了我娘的癔症,大恩大德,我林某隻能以最粗鄙的方式表示感激了。”

  雖然今天出門時,龍箐說了,是個差事,但銀子真的到了鼻子尖兒前,福雲和福靈還是不好意思收。

  “其實我二人沒做什麼,林兄不必如此。”

  “二位道長,就別同林某客氣了,請收下吧。”

  龍箐也在一旁搭腔,“是啊,福靈道長,這是你同福雲小道長應得的。”

  推辭了幾番後,福靈和福雲,從林生手中,取了一塊碎銀,當做勞務費。

  雖然只是一小塊碎銀,福雲心中還是雀躍得很,畢竟這是二人下山以來的第一桶金。

  自福雲和福靈,幫林家驅了邪事,一時間,兩人在燕雲城名聲大噪。家家都知道,龍家鏢局來了兩位風華絕代的道長,可斬妖除魔,手到邪除。

  燕雲城一傳十,十傳百,不斷有人找上門,請二位道長去家裡看看。

  從普通農戶家裡的公雞接連半夜打鳴,到大商戶的祖墳上裂了一條縫,無論事兒大事兒小,皆找上了門。

  一開始,福靈和福雲抹不開面兒,都會去看看,但除了林家那回是真的有山貓精,別家都是憑空臆斷,疑神疑鬼。

  本來,福雲和福靈只打算在燕雲城待個一兩日,沒想到就成了小半月,且上門求看風水驅邪的人一日比一日多。

  “你我再在這燕雲城待下去,就要被捧成半仙兒了,聽龍飛說,他明日要往西走鏢,不如咱們跟著一道出城?”

  “好啊。”

  雖然在燕雲城這些日子,倆人沒做什麼,但離開時,已經攢了不少因為推脫不掉而被硬塞的銀子。福雲和福靈從中取出一部分,將福靈的佩劍贖回,又在離開前,往屋內的圓桌上留下些銀子,當做是在龍家鏢局停留這些時日的食宿費。

  次日,天還沒亮,福雲、福靈,就跟龍飛帶領的走鏢隊伍,一人一匹馬,浩浩蕩蕩出了城。

  出城十里,果真有一座光禿禿的荒山,道邊,的確有一個石頭壘的小廟,也就兩掌高。小廟外,擺著些盛貢品的空盤,和幾個歪倒的酒罈。

  “這大概,就是那山貓的小廟吧。”

  “應該是。”

  福雲朝山上往了一眼,半山腰的一顆歪脖子樹上,蹲著一毛茸茸的身影,正眯著薑黃色的雙眼,看向福雲這邊。

  福雲怔怔地望著山頂,腦中響起山貓那句,“無論於你們,還是於本大爺,不過前塵舊事。”

  “怎麼了,想什麼呢?”一雙如泉水般涌動的雙眸,看進福雲放空的雙眼。

  待福雲回過神,荒山已被拋在身後。

  “沒什麼,往西走,咱們會到哪兒?”

  “聽龍飛說,往西臨近苗疆邊界,聽說苗疆擅釀酒,你應會喜歡。”

  福雲其實沒喝過幾次酒,次次都是被師兄們勾著喝的,不喝還好,一喝,福雲定貪杯。

  “我已經很久沒喝酒了,說得我都饞了。”

  “據說,在苗疆,家家都有一個大酒缸,更不用說酒樓是何模樣,准能讓你喝個酒飽。”

  “如此甚好。”

  路邊的林蔭,白熱的日光,噠噠的馬蹄聲。一切事物似乎都平靜得不像話,福雲一邊同福靈說笑,一邊忍著,不去在意胸口不斷湧出的不詳感。

  畢竟,莫須有的不詳感,自己受著就行了,說出來,徒增煩惱。

  跟著鏢隊走了十多日後的傍晚,隊伍在一座陡峰的山腳下停住。

  用晚飯時,龍飛說,這座高山的背後,就是苗疆邊陲——巡州城。

  夜晚,鏢隊在山下紮營,龍飛派了更多的人手輪班守夜。當晚,福雲不知為何,煩躁不安,一夜無眠。

  次日一大早,鏢隊上山。山路陡峭,野林密集,很多路只能人牽著馬走。因為前一晚沒睡好,福雲沒精打采地牽著馬,一路上不住地打哈欠。

  “我看你這幾日心神不寧的,眼圈都黑了。”

  福雲接過福靈遞來的水袋,打著哈欠拔開瓶塞,飲了一大口。

  “沒事,應是舟車勞頓的緣故。”

  在山腰歇息時,溫度比山下涼快了許多。清涼的山風拂過林子,綠葉抖動,福雲覺得舒服了許多。

  “護好鏢!”

  龍飛在隊首大喊時,福雲還沒反過味,直到看見身旁鏢局的弟子,頸部中箭倒下。

  福雲和福靈,忙拔出佩劍,擋下幾支飛來的劍。

  不知何時,一隊身手矯健,著異族服飾的蒙面人,手持彎刀從林子中躍出,殺的鏢局措手不及。

  一時間,鏢隊大亂,受驚的馬匹四處奔跑,鏢局的人死的死,傷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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