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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酋長看到瑪麗娜再也忍不住了,她淚水奪眶而出,順著雙頰流下來。她似乎特別脆弱,輕聲地哭,淚流滿面。她為安德森夫婦而傷心,也很可能在某種程度上為自己。

  他剛認識她不久,她表現出常人難有的膽量、決心、自制力和勇氣。堅強的女人值得欽佩,但一個女人如果出於同情而自然地落淚的話就更值得欽佩了。

  一時間誰也沒說話。那條狗爬起來,慢悠悠地走到夫婦倆身邊。它似乎是已習慣於這種動情的場面,嗚嗚地叫著,大大的頭擱在托尼的大腿上。托尼不知不覺地撫摸著狗的頭,撓它耳朵的後面。那狗又回到壁爐旁邊,躺下來,頭靠在前爪上,悲哀地看著主人。

  酋長心裡難過,他不再看著忠誠的動物,而看著閃爍的電視屏幕:一起造成三人受傷的家庭火災成為頭條新聞,聲音被關掉了。

  瑪麗娜擦乾眼淚,打破令人尷尬的沉默:“殺害我妹妹的兇手叫戴爾·戈登,是沃特斯診所的員工。”

  “我看到過這個消息,”坎迪斯說,“但我卻記不起那兒有員工叫這個名字。”

  “是個瘦高個兒,”酋長說。他記起和吉蓮一起走進墨西哥玉米卷餐廳時看到的戈登的樣子,“稀疏的棕色頭髮,戴著厚厚的眼鏡,看上去呆呆的。”

  “哎喲!”

  坎迪斯大叫,所有的人都看著她。她的臉比他們剛來時有生氣:“是他!我記起來了!我每次去診所時他都和我搭訕。”接著,她看著丈夫,說,“你還記得,親愛的,拿著泰迪熊到醫院來的那個人?”

  托尼恍然大悟:“那傢伙?”

  酋長與瑪麗娜很快對視了一下:“難道戈登來給孩子送過禮物嗎?他當時在你們的屋子裡待過?”

  “是的。他人很好。他還拍了一張我抱著安東尼的照片。我到那兒就診後他就開始注意……”坎迪斯的臉幾乎變得煞白。她輕輕地呼吸,不再往下想,“真正注意的是我。”

  “他也注意上了吉蓮,”酋長說,他發現瑪麗娜似乎說不出話來。她抱住自己,像是渾身發冷。他告訴安德森夫婦自已和吉蓮是怎樣碰到戈登的,以及戈登的奇怪舉止。“很明顯,他看到吉蓮和我在一起時變得心神不定。他最終殺死吉蓮,是因為他認為吉蓮不忠。他以為吉蓮只屬於某個人。”

  “確實如此,”坎迪斯說,“唯一不同的是,當得知我已經成功授精並懷孕時,他顯得高興過頭了。”

  “看到安東尼時,他很激動,”托尼說,“差點要哭出來。弄得我們當時非常尷尬。”

  “我當時為他感到難過,”坎迪斯繼續說,“我想他一定是太孤獨了,因為是個單身漢,所以他才會醉心於那個診所的成功。”

  托尼又回到正題。“你認為他和安東尼的綁架有關嗎?”

  “很可能,不是嗎?”瑪麗娜回答。

  “但他自殺了,不是嗎?”坎迪斯更加悲傷,抓住丈夫的手,“如果他知道安東尼的下落,那他一死,線索就斷了。”

  “不一定,”酋長冷靜地說,“診所才是整個案子的突破口。”

  “你在說什麼?”

  “你怎麼知道?”

  瑪麗娜不解地看著他。

  “托尼,”酋長說,“請把電視機的聲音打開,我們得聽聽。”

  安德森伸手去拿遙控器,播音員的話正講到一半——

  “……屍體今晚已經找到,她沒有去朋友那兒打每周一次的橋牌。”

  一個婦女哭成個淚人,對著伸到她面前的麥克風說:“她以前每次都來,可今晚沒來,我們知道出事了。我們過來找到了她。”

  記者轉過身來面對攝像機,說到目前為止還不清楚殺人動機。

  “負責偵查的刑事偵探說,死者是被鈍器打死的,在死者身邊發現了一把家用榔頭,很可能就是兇器。”

  攝像機從記者的特寫鏡頭切換成大一點的鏡頭,可以看到現場的情況。輪床上放著裹屍袋,正往救護車上推。

  “警方還在加緊調查和訊問鄰居,但沒人說曾經看到……”

  瑪麗娜突然倒抽一口氣,明白了引起酋長注意的東西——一幢像白雪公主住的房子。那是琳達·克羅夫特的房子,窗上有豎框,前門呈拱形。

  瑪麗娜轉身看著他,她十分恐懼,覺得難以置信。她兩眼閃著憤怒的淚珠:“那些畜生。”

  他站起來,抓住她的手,拉起她,對安德森夫婦說:“你們並不很了解我們,你們只知道我們很奇怪。但我向你們保證,我們並不是怪人。那個被害人……”說著,他用手指著電視屏幕,“我們今天上午找過她,她在沃特斯診所工作。正是她不顧行業規定,把你們的住址告訴了我們。有人要阻撓我們相互聯繫並通氣。”

  坎迪斯將手指按在毫無血色的嘴唇上:“也就是說戈登並不是元兇。”

  酋長輕輕敲了敲頭:“是的,隱藏在這一切背後的人要比那個可憐的變態狂厲害得多。我建議你們今天晚上就走,帶上狗,趕快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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