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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的幾天裡,壞消息就如同海浪般洶湧而來。吉蓮的屍體被發現後,他就覺得自己在屏住呼吸,要浮上來吸一口氣越來越難。現在,他的肺都要炸了。

  “喂,出什麼事了?”他對著手機問。

  “他在那兒。”

  “誰?”

  “那個太空人。”

  傑姆手中的筆不再亂塗亂畫:“克里斯多福·哈特和瑪麗娜在一起?在她的房裡?”

  這些頭腦簡單的笨蛋沒能殺了哈特,昨晚又讓他給跑了。他本想造成是環境保護狂暗殺哈特的假象,他們對太空計劃獲得資金不滿,認為那些資金應該用來保護地球。傑姆已經寫好了信,準備讓哈特頭部中彈,讓他的屍體漂在特里尼蒂河【注】上,把信貼在上面。

  【注】美國德克薩斯州境內的河流,流經達拉斯市區。

  但哈特命大。當目擊者發現時,戴著滑雪面罩的環境保護狂已經逃之夭夭。等他們後來脫下面罩,乘另一輛車回來時,連哈特的影子也找不到了。

  傑姆命令手下在整個達拉斯找他,從哈特晚上停車過夜的那個酒吧停車場到“大廈”,到處都找遍了。向加百列教主匯報了這些壞消息後,他一夜都沒合眼。

  這時,哈特正和瑪麗娜卿卿我我。

  他對哈特恨之入骨。昨晚,瑪麗娜把他趕出去,說她實在太累了,想一個人安靜一下。她不喜歡別人陪,但克里斯多福·哈特則另當別論,傑姆酸溜溜地想。單憑這一點就足夠讓他嫉恨哈特了。

  但遠不只是嫉恨。哈特讓他在加百列教主面前出醜。哈特使他面臨失去加百列教主信任和尊敬的危險。這就使他有足夠的理由殺了他。

  他忘記了股市,忘記了他和客戶們可能會遭受的損失,也不看秘書不斷放到他眼前的電話記錄。他裝作沒看見電腦顯示屏上不停閃爍的表明有郵件的圖像,對著電話大吼:“從頭說起,告訴我怎麼搞的。”

  事情比他想像的還要糟。

  “你們被瑪麗娜識破了?”

  “可能,也可能她不把聯邦調查局放在眼裡。”

  這個打手是加百列教主親自招募的,受洗後被編人精英小組,並根據《舊約》中的勇士的名字給他改名為約書亞【注】。傑姆不知道他的真名,誰都不知道。他有許多化名,可能連他自己也忘了哪一個是真名。

  約書亞在海地為杜瓦利埃【注】充當殺手,他因此名聲遠揚。他不怕流血。事實上,他嗜血成性,狂熱地崇拜加百列教主。自從加百列教主把他的兄弟——也是一位僱傭兵——從馬來西亞的監獄中解救出來,他便死心塌地效忠加百列教主。約書亞願意為他赴湯蹈火。

  【注】《聖經》故事人物,摩西的繼承者,以色列人的軍長。

  【注】杜瓦利埃(195l—),海地總統(197l—1986在任),繼其父弗朗科斯·杜瓦利埃任“終身總統”時年僅19歲,當政後雖宣布“逐步民主化”政策,實際仍實行獨裁統治,不允許政治反對派存在,1986年被推翻。

  傑姆知道他很忠心,也佩服他殺人的本事。他很高興約書亞加入他們一夥。但現在他想勒死他。

  約書亞指著太陽穴上的腫塊,想藉此證明瑪麗娜討厭聯邦調查局。

  “我想我的手腕也要斷了。我不知她怎麼看出我們的。”

  “你們該連夜把證件弄到手。”

  “但證件幾可亂真了,”約書亞爭論道,“就連真正的托比厄斯也很難識破。”

  “那一定是你說漏了嘴。”傑姆讓約書亞一步一步描述他們的會面,“就是了,你這個笨蛋。”當約書亞說到帕特森從華盛頓特區飛過來的那一段時,傑姆噓了一聲,“你該說他從達拉斯辦事處來的。”

  “可您沒交代過。”

  “我當然說了。”

  “您沒有。”約書亞冷冰冰地堅持說。

  “好吧,你就這樣在她面前露了馬腳。”

  約書亞描繪著那場搏鬥。

  “我們甦醒過來後馬上就逃了。”

  “不見瑪麗娜或哈特的蹤影?”

  “他們跑了。她的車不見了。”

  約書亞沒能制服哈特,又讓瑪麗娜跑了。也許太多的精神教化使他變得心慈手軟。否則他怎麼會在上兩次任務中失手,而且敗得那樣慘?

  這就是你使喚那些容易被控制的人的風險,他們不是很聰明。

  戴爾·戈登就是一個例子。他在科學上是個天才。他死心塌地獻身於計劃。但一旦被利用完了,他就應該成為犧牲品。不幸的是,他愚蠢得很,竟然沒把藏在公寓裡的吉蓮的照片和資料毀掉。這使診所捲入了警方調查。

  傑姆·亨寧斯可不會犯這樣的錯誤。加百列教主沒聽聽他的意見就下令殺掉吉蓮,讓戈登自殺,這使他耿耿於懷。當他到了吉蓮家裡看到她的屍體時,真的很震驚。寫在牆上的字使他開始懷疑,她是否適合這一計劃。但直到他和勞森會面,聽到克里斯多福·哈特對戴爾·戈登的描述時,他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和其中的原因。

  加百列教主可不會錯。他是完美的。這是戈登的錯,他應該想得更周全、幹得更乾淨才對。戈登,你這個該死的白痴,他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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