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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懦夫才會這麼做。就像撒謊一樣,她難過地想。當她揭穿他的謊言時,克里斯多福·哈特一臉尷尬,那多少讓她出了口氣。

  但現在她不願想這種事,所以她又在考慮是否要吃安眠藥。

  吃藥能解決什麼問題呢?什麼也解決不了。它無法讓她不去面對妹妹的死,它只不過推遲這種面對而已。況且,她現在並沒有遺忘。她不應該逃避,她還有許多事要做。但她又能做什麼呢?她突然有了個主意。她走到床頭櫃前,拉開第二個抽屜,找到想找的東西,拿出一本大書放在大腿上。

  “戈登?”勞森又敲了一下他的前門。他又叫了幾聲卻沒有人應,所以他讓身邊的警官打戈登的電話。

  基廷是新分配到刑案組的。他急於表現,尤其是在勞森這樣的老警察面前。

  “我已經打過兩次了,沒人接。”

  “車在這兒。”勞森問,“她怎麼說?”

  他指了指住在大房子裡的老太太,由車庫改成的公寓就是屬於她的。她站在後門廊上,撐著助步架,看著他們,眼裡有幾分好奇和懷疑。一隻波美拉尼亞狗在她的腳邊直叫喚。

  “她是房東,”基廷報告說,“她今天沒見到他。她說他一般白天上班,6點以後才回來。他只有周末在家。工作日回家的時間不確定。”

  “他一個人住嗎?”

  “是的,他沒有朋友,她沒見過他和別人在一起。她說他不聲不響的,按時交付房租,只有當狗在他房門口拉屎時他才會抱怨幾句。”

  “要是我是他,早把那討厭的雜種狗斃了。”

  酋長在幾英尺開外聽著勞森說的話,他同意勞森的話。他很愛動物,當然不主張不人道地對待動物,可這隻小狗刺耳的叫聲像釘子一樣刺進他的耳鼓。

  勞森顯然已下定決心,他說:“我要進去,讓她進屋。”基廷疾步走向老太太,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硬是把她帶進了她的屋子。他抓起那隻狗,往屋裡一扔。

  “哈特,你先躲一下,他可能知道我們要來了。”

  酋長走到他們來時開的那輛沒有標誌的警車後面。這好像電影裡的一樣,兩個偵探拿著武器,分別站在門兩邊。勞森又叫了一遍戈登的名字,但裡面仍然沒有回應。他猛地向那扇又薄又破的門踢了一腳,門搖搖晃晃地開了。

  兩個偵探衝進去,酋長原以為會聽到一陣槍戰,但只聽到他們互相叫了一聲,以示安全。接下來的幾分鐘裡,公寓靜極了,只聽見從大樓里傳來並不太響的狗叫聲。

  勞森走到門口:“哈特?”他示意酋長往前走。酋長看到勞森的9毫米口徑的手槍已放進了皮套。

  “他自殺了,”勞森說,“樣子很難看,但我還是希望你看一下,確認一下身份。從他住處的樣子來看,他不是個規規矩矩的人。”他轉身走進房子,回頭說,“什麼也別碰。”他停下來,面對著酋長。

  “你不容易吐,是嗎?”

  “我在零重力飛機上都沒有吐過。”

  “響,好,這與零重力飛機比起來就如同在海灘上玩。”勞森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接著說,“今天我看到的血比我應該看到的要多,絕對是這樣。”

  狹小的公寓裡很悶,發出肉櫃的味道。原因很快就清楚了。

  正如勞森提醒的那樣,屋子裡有許多血。

  戴爾·戈登面朝上,躺在祭壇似的東西前面。他的身體呈十字,手臂直直地伸出,與肩平,掌心朝上,雙腳疊在一起。他是割腕自盡的。屍體旁邊還放著一把兇刀和他的眼鏡。他似乎在擺好基督受難時的姿勢前突然決定把刀和眼鏡放在一邊。他全身赤裸。

  勞森看了看酋長:“是他嗎?”

  酋長不客氣地點點頭。他聽到遠處傳來的警報聲,救護車來了。

  “勞森?”基廷從窗簾後面走出來。他戴著手套,拿著一條短褲,“這與你在勞埃德小姐臥室里找到的上衣是一套嗎?”

  勞森反感地嘆了口氣:“他的紀念品。”

  基廷展開短褲,讓勞森和酋長都看到幹了的血跡。

  酋長有點作嘔。他嘴裡罵著,手按著眼窩,用力地揉著,似乎想揉掉看見過的染有鮮血的短褲。

  勞森問基廷還發現了什麼。

  “還在搜查。”他把短褲裝進袋中作為證據,接著到公寓的其他角落搜查去了。

  為了轉移注意力,酋長問:“這就是他用來殺吉蓮的那把刀嗎?”

  “上面的血跡會拿去化驗,與吉蓮的作對照。拿到檢驗報告後,我就會知道她的傷口與這把刀刃是否一致。我敢斷定它們是一致的。他就是嫌疑犯。”

  酋長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有很多事沒有說。

  “什麼?”

  “他是個心理變態的傢伙,”偵探皺著眉說,“在叫你進來之前,我們在這兒發現了吉蓮·勞埃德的許多資料和照片。就在那裡面。”他指了指被戴爾·戈登當作祭壇的箱子。

  “照片?”

  “趁她不備時偷拍的,都是她在診所檢查室的照片。”

  “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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