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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湖慢慢地放下宇文灼,此刻的宇文灼赤裸裸地不著片縷,全身腫脹著,傷口不斷地滲著黃水,這個樣子實在不能讓人見到。將細白布先行鋪上,然後蓋衣被子,冷湖鎖了房門,去打開大門。

  門外一聲馬嘶,一個白衣女子牽著馬站在門外,美麗得象是月亮中走出來的仙子。

  冷湖淡淡地道:“姑娘有何見教?”

  那白衣女子眉毛一挑:“有何見解,我來抓馬賊,搶我馬的馬賊!”

  冷湖怔住了:“你——白天是你。”

  白衣女瞪著他說:“你還真當沒事人一樣,把我踢下馬搶走了的馬又把馬給扔了,全不想我一個孤身女子在山中又是晚上會遇上危險。好了,現在受害人上門,你打算怎麼賠我?”

  冷湖暗嘆了一口氣:“對不起。你是怎麼找來的?”

  白衣女把手中的馬繩扔給他:“你忘了一句話——老馬識途。”

  冷湖臉一紅,他一到家就將馬給扔了,誰知道馬會跑回主人身邊,居然還會將主人帶到這裡來,但是此時的他掛念著宇文灼,無心理會:“那你想怎麼樣,劃下道來吧!”

  白衣女上上下下地看著他,看得冷湖心中發毛:“好了,你到底想怎麼樣?”

  白衣女慢慢地道:“你不象是那種小毛賊,是什麼事讓你非得趕得這麼急?我現在,就要見那個讓你驚惶失措的原因。”說著,她不理會冷湖,就要向內行去。

  冷湖一急,忙上前攔住了她:“不許進去?”

  那白衣女子一雙妙目,在冷湖身上一流轉,冷湖忽然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像是被這女子看穿了似的,心中一凌,退後半步。

  那白衣女子微微一笑:“不——許——,你可知道普天之下,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拒絕我燕殊!”

  冷湖大驚:“燕姝,你是妖女燕姝?月重華的情人燕姝?”

  妖女燕姝,本是風月玉真觀的一名小道姑。十三歲時,與其師父的情人武林第一風流浪子玉瑤光私奔,玉瑤光仍是四處沾花惹蝶。五年後,燕姝離開了玉瑤光,玉瑤光遭此打擊,一代名公子竟在白馬寺出家為僧,法號無相。三個月後,燕殊來到白馬寺,但她卻不是為了玉瑤光而去,而是衝著無相的師兄,佛門第一奇僧無為而去。從小出家,戒律森嚴的無為竟會被燕殊所勾引而離寺私奔,令佛門上下大怒,告到朝廷。燕殊不但不逃,反而闖宮直見皇帝,皇帝竟為其所吸引,留在後宮。不久,皇帝發動宮變將執政三十年的首相下獄,獨掌朝政,好奇的燕殊入獄一看這執掌了王朝數十年的首相是什麼樣子,誰知竟會喜歡上齊相國,自願留在獄中一年相伴,皇帝氣沖斗牛,竟是無可奈何。一年之後,月重華劫獄,帶走燕殊。

  誰知道這個傳奇中的人物,今夜竟然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為何而來,真是只是這匹馬將她帶到這裡,還是——她衝著宇文灼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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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白衣女子一雙妙目,在冷湖身上一流轉,冷湖忽然只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像是被這女子看穿了似的,心中一凌,退後半步。

  那白衣女子微微一笑:“不——許——,你可知道普天之下,沒有一個男人,可以拒絕我燕殊!”

  冷湖大驚:“燕姝,你是妖女燕姝?月重華的情人燕姝?”

  誰知道這個傳奇中的人物,今夜竟然站在自己的面前。

  她為何而來,真的只是這匹馬將她帶到這裡,還是——她衝著宇文灼而來?

  冷湖的臉色變了,看見燕殊往裡走去,看著她那婀娜的身影,想起她的種種傳說,忽然間,有一種說不出的衝動:“燕殊,如果你是燕殊的話,我問你,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怎麼辦?”

  燕殊緩緩地回頭,儀態優美:“我這一生,愛上的都是不該愛的人。”她走回冷湖的面前:“沒有怎麼辦,愛了就愛了。愛情時必然有痛苦,但是你從中得到的快樂和痛苦是成正比的。你這樣拒絕愛情,未必就能避免痛苦,何苦來呢?”

  冷湖大吃一驚,退後一大步,冷汗已經流下:“你、你怎麼知道我……”忽然醒悟:“姑娘,你在說什麼,我不懂!”

  燕殊微微一笑,伸出玉手輕撫著他那美麗的臉龐:“你的心事,都寫在你的臉上,你的眼睛,都在訴說你的歷程,同樣經歷過愛情的我,怎麼會看不出來呢?你在怕什麼?你一直在用一個殼子把自己包起來,可是這樣,你雖然避免了傷害,卻也失去了快樂。”

  冷湖閉上眼睛,他在這樣溫柔清澈的眼神下幾乎無所遁形,面對著燕殊,會讓人不知不覺地會心交給她,讓她來安撫。他喃喃地道:“可是我這一生,再不能受人所制。”

  “所以,你寧可傷害別人,可是傷了人,你的心卻也同樣痛苦!”燕殊在他的耳邊輕輕地說。

  冷湖大吃一驚,睜開眼睛,燕殊的臉離他只有一寸:“你、你怎麼知道這一切的?”

  燕殊看著他的眼睛,輕輕地說:“是你的眼睛告訴我的,你臉上的神情告訴我的。”

  冷湖定定地看了她半晌,道:“你跟我來。”

  他帶著燕殊走進房間,宇文灼又陷入了昏迷之中。燕殊看著床上這個全身腫脹的人,倒吸了一口氣,問冷湖:“你乾的?”

  冷湖點了點頭,“啪”地一聲,燕殊已經重重地打了他一下耳光:“你、你簡直不是人!”

  冷湖苦笑一聲:“打得好,我真希望,有人能夠好好地打我一頓。”

  燕殊喃喃地道:“瘋子、瘋子,你們倆個一定都是瘋子。”

  冷湖沉默著,伸出手,讓燕殊看宇文灼寫在他衣上的字:“求、你、殺、我!”

  燕殊沉默片刻,坐在床邊,按著宇文灼的脈搏,仔細聽了一會兒,道:“他的傷基本上是外傷,毒也不厲害,內力時有時無,卻不至於要到死的程度。”

  冷湖流下淚來:“可是他這樣驕傲的一個人,這樣活著,實在是太痛苦了!”

  燕殊抬起頭來,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我有辦法讓他活下去,只要你肯聽我的。”

  冷湖點了點頭,燕殊微微一笑,靠近了宇文灼的耳邊,輕輕地道:“我知道你醒著,這個人我帶走了,想要得回他,自己養好傷來找我。”

  宇文灼渾身一顫,睜開了眼睛恨恨地看著燕殊,燕殊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將一顆藥丸塞入宇文灼的口中,伸出手指一點,宇文灼只覺得眼前一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宇文灼緩緩地醒來,只覺得全身上下無處不痛,“呃——”他用力一掙扎,竟可以扶著床邊,緩緩地坐起。再看看自己,全身被白細布包紮得嚴嚴實實地,床頭,放著一套新衣服。

  可是冷湖已經不見了,燕殊也已經不見了。

  他的眼中射出怒火萬丈:“賤人——”猛然間,他撫著喉嚨驚呆了,他竟然已經能說話了。深吸了一口氣,他緩緩運氣,竟然連內傷也好了許多。雖然全身仍然是疼痛不已,但這些都是外傷,不足為患。

  他緩緩地下床,穿上衣服,站在鏡子前,看著眼前的自己,臉上的腫脹已經退去不少,反而顯現出許多淤青來。

  然而,他仍然是筆直地站著,握緊了雙拳,宣告:“冷湖、燕殊,你們聽著,不管你們逃到哪兒去,上天入地,我都會把你們找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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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後,太陽宮中。

  陳青匆匆趕來,向宇文灼報告:“稟主公,屬下得到線報,燕殊將會在今年的牡丹花會上出現。”

  宇文灼點了點頭:“這一次,一定要將他們二人活抓。”

  陳青稟道:“主公,自一年前燕殊與冷湖雙雙失蹤之後,三個月前,有人發現燕殊出現在揚州時,她身邊的男子,並非冷湖。”

  宇文灼臉上的青筋跳動了一下:“他到哪兒去了?”

  陳青猶豫了一聲:“燕殊一向喜新厭舊,可能是……”

  “住口——”宇文灼簡直是暴怒了,沒有人能夠拋棄冷湖,哪怕她是燕殊:“立刻將她抓來見我!”

  燕殊來到焰殿之中時,她穿著曳地的長裙,遠遠地走來時,簡直象仙子降落人間。

  宇文灼死死地瞪著她:“你就是燕殊?”

  燕殊輕撫著自己的長髮:“是啊!”

  宇文灼冷笑一聲:“本座只道燕殊是何等的天仙美人,今日看來真是耳聞不如目睹,你也不過是中人之姿,年老珠黃卻還偏偏搔首弄姿,世上的男人都瞎了眼了嗎,竟會愛上你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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