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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官言看出他心裡所想,怒道:「如果當初你幫我殺掉二長老,現在鯨鯊幫又怎麼會出內亂?當初我父親被大長老和二長老陷害,失去幫主之位,為了討好神冥教,他們甚至將我送來做風天翼的男寵!這些我都忍了。若不是你答應幫我奪回鯨鯊幫,我怎麼會背叛風天翼?

  「現在你做事留一手,是想吞併我鯨鯊幫不是?我鯨鯊幫雖是一小幫派,但也在江湖中立足數十年,上下有數百教眾。你若逼急了我,大不了我和二長老拼個魚死網破,散盡勢力,誰也別想漁翁得利!」

  風蔚臉色一沉,惱意盡顯。他沒有開口,身旁卻有一人說話了,正是神冥教清風堂堂主,原來的三公子裘明。

  已經入秋時節,裘明手中仍不忘拿把摺扇,一派風流公子模樣。

  他不緊不慢地開口:「哎喲喲,五公子此言差矣。大家都是兄弟,幹麼這麼兇巴巴的?我們教主也是為你好,這正是你立威的時候。只要你解決了二長老的事,鯨鯊幫還有人敢不服你嗎?如果我們神冥教出了手,底下的人只會覺得你是靠別人出力,自己沒本事。對你收攏大權可是不利哦。」

  上官言冷笑:「你話說的好聽,反正都是你們神冥教有理!」

  裘明笑道:「這話就不對了。你也是咱們神冥教出來的,半個自家人,我們不幫你幫誰呢?當初大家在西園都是兄弟,如今也還是兄弟嘛!」

  上官言心裡唾棄:誰他娘的和你們是兄弟!給別人做男寵賣屁眼,你們以為小爺我樂意嗎!?

  不過他頗有心計,此時有求於人,即使翻臉也留有餘地。

  有裘明插科打諢,終於將上官言暫時安撫下去,安排他去休息,鯨鯊幫的事等神冥教考慮之後再給他回復。

  如今風蔚已經自封教主。神冥教這一代只有三名長老,其中一名是紫綿和紫綃之父,站在風蔚這一邊;另一位長老常年閉關,對神冥教的叛亂一事似乎並不關心,

  暫時屬於中立;唯有一位長老忠心於風天翼,在風蔚叛亂時帶著手下人殺出了萬水宮,此時不知所蹤。

  上官言退下後,風蔚對裘明道:「鯨鯊幫的事你怎麼看?」

  裘明眼珠一轉,以扇遮頰,垂眸道:「教主獨斷乾坤,屬下不便多言,此事還請教主做主。」

  風蔚微笑道:「你我不必如此生疏。若無你的協助,本座怎能如此順利地接掌神冥教?你是我的心腹,有什麼意見直說就是,本座不倚重你倚重誰呢?」

  裘明想了想,低眉順眼地道:「多謝教主看重。那屬下就說說自己的想法。上官言只有小聰明,並無大氣魄。若是這次我神冥教任由鯨鯊幫自生自滅,不論上官言和二長老誰勝誰負,都元氣大傷,留下個爛攤子給神冥教收拾。既然如此,不如出手幫上官言一把。一來讓他徹底承了神冥教的情,另一方面可以借他的手,徹底掌握鯨鯊幫。」

  風蔚想了想,微微一笑道:「裘堂主不愧是神冥教最年輕的堂主,果然有見解。此事本座再思量一下,你先下去吧。」

  「是。」裘明恭敬地低頭行禮,眸中閃過一道不屑的光芒。

  既然利用了上官言,卻又留了一手;想要漁翁得利,卻又沒有完全地把握將上官言變為傀儡。畏畏縮縮,疑心太重,缺少魄力。這樣的人也配做神冥教主?

  他退下後,風蔚坐在教主之位上沉思,有個俏麗的身影轉了出來。風蔚笑道:「我的心肝,你覺得裘明剛才的話如何?」

  那身影的主人輕笑出聲,一身紫衣,雖是男子卻明麗動人,正是九公子紫綿。他倚到風蔚懷裡,嫵媚輕笑:「裘明是個牆頭糙。教主別看他現在對您表忠心,那是他見風天翼大勢已去。不過他這人最識時務,現在你已經是教主,他應該不會動歪念頭,不過卻不好太信任他。」

  「那是當然。除了你,我誰也不信。」風蔚攬住紫綿的纖腰,深深一吻。

  二人抱在一起吻得氣喘吁吁。若非這裡是萬水宮正堂,幾乎便要忍不住滾到地上纏綿一番了。

  好不容易彼此分開,紫綿已經衣衫凌亂。風蔚一邊摩挲著他白嫩的軀體,一邊低啞道:「你這個小妖精,看我晚上辦了你!」

  紫綿嫵媚一笑,手指伸到他的褲襠里,嬌喘道:「人家任你處置。」

  風蔚眸色更深,火氣更旺,啃咬著他的耳垂脖頸:「再勾引我,現在就辦了你!」

  紫綿手指在他的褲襠里來回搓弄,一邊幫他泄火,一邊嬌聲道:「教主,紫綃已經被關了一個多月了,現在我已經將他說通了,看在他年紀小不懂事的分上,您就別和他計較,把他放出來吧。」

  風蔚頓了頓。紫綿加快了手裡的動作,風蔚很快堅守不住,悶哼幾聲泄了出來。紫綿溫順地用自己的衣袖幫他擦拭乾淨,撒嬌道:「教主,好不好嘛?」

  「哼,你倒是疼他!」

  紫綿撅了撅嘴,有些委屈地道:「人家就他一個弟弟,不疼又怎麼樣?人家身心都是教主您的,此生再無他求。但父親只有我和紫綃兩個兒子,總要有一個給我呂家傳宗接代啊。您就是不看在我的情分上,也請給父親幾分面子吧。」

  風蔚親了親他嘟起的紅唇,道:「好好好。誰讓你是我的心肝。既然你這麼說,就把紫綃放出來吧。不過去和你爹說,我這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還有,人你要看好了別再讓他出什麼妖蛾子。那賤人現在下落不明,如果紫綃敢背著我有什么小動作……」

  紫綿自然懂得他的未盡之意,忙親了親他,摟著脖子哄道:「教主放心。風天翼中了我呂家的獨門劇毒,必定沒救了。就算僥倖活著,也是武功盡失的一個廢人,翻不起大風浪。紫綃我會看好他,不會讓他再死心眼下去。」

  「那就好。」這麼長時間風蔚一直沒有找到風天翼的屍體,對誰都不會放心。

  裘明出了萬水宮大殿,回了自己的居所,換了一身青竹色的華麗衣衫,打扮得雍容瀟灑,對著銅鏡反覆照了幾次,才滿意地勾起唇角,搖著摺扇慢悠悠地踱步而出。

  服侍他的小廝看到,笑道:「堂主,您這是要出門嗎?」

  裘明笑嘿嘿地道:「我去山後散步,你和我一起去。對了,去準備一壺酒和一些吃食,我要去邀慕容公子。」

  那小廝露出一個明白的神色:「堂主放心,小的這就去準備。」

  自從前教主風天翼下落不明,新教主風蔚繼位之後,裘明對前教主的七公子慕容蘭的意思便表露無遺了。

  慕容蘭原是小倌出身,長得清麗動人,為人溫婉,性子是極好的。只是身體孱弱,老是病歪歪的,這幾年年紀大了,不太得前教主的喜歡,為人低調地住在西園。

  風天翼出事後,住在西園的幾個男倌出身的男寵──四、六、八、十、十一、十二公子都被風蔚放出去了,只有慕容蘭因為身子孱弱,且裘明對他有意,被留了下來。

  剩下的幾個男寵,三公子裘明已經投誠風蔚,五公子上官言當了鯨鯊幫幫主,九公子紫綿早就是風蔚的人了。而二公子藍綾是風天翼的四大護法之一,行蹤神秘,風天翼失蹤後他也下落不明。因而西園現在只住了慕容蘭一人,顯得清清冷冷的,院落更加蕭條。

  裘明邀了慕容蘭出來,去往後山散步,小廝提著籃子跟在身後。

  「好了,你把東西放這吧,我和阿蘭在這賞花,你去外面看著。」到了後山的涼亭中,裘明吩咐道。

  那小廝把東西在石桌上擺好,低眉順眼地退下,守在涼亭外二十丈外處。餘光看著裘明把涼亭里的竹簾都放了下來,心裡明白堂主這是要和慕容公子幽會了。

  果然過了一炷香時間,他豎著耳朵順著風聲隱隱聽到了從小亭中傳來的男人喘息聲,一個低啞深沉,一個清吟溫婉,正是裘明和慕容蘭的聲音。

  那小廝暗自撇嘴。他早已被新教主風蔚暗中收攏,讓他監視裘明,只盼著能發現些蛛絲馬跡可以報告教主請功,無奈裘明從來不離開總舵,除了去萬水宮議事和去清風堂處理堂務,剩下的都是些風花雪月的風流事,委實沒啥好匯報的。

  他卻不知,此時涼亭中只有慕容蘭一人。他口中一會兒發出低沉喘息聲,一會兒發出嬌嗔呻吟,有時甚至可以兩聲同發,其口技之巧,任何人聽著都不會懷疑此處不是兩個人。

  裘明早已從涼亭中遁出,來到與後山相連的那片桃林禁地深處,一人正背手而立。

  「屬下參見教主。」

  「起來吧。」那人正是風天翼。他看著裘明一身青竹綠衫,心裡動了動,面上卻不動聲色地道:「最近教中有何異動?」

  裘明將最近風蔚和教中的動向都一一匯報。風天翼點了點頭,道:「你做得很好。三日後等本座信號,該動手了。」

  「是。」裘明稟完正事,恭喜道:「看到教主如今功力盡復,風采依舊,屬下心中好生歡喜。」

  風天翼一頭銀髮恢復了原先的銀潤色澤,臉上戴著面具,周身氣勢更勝往昔,可見功力又精進了一層。

  他看了裘明一眼,道:「這些日子也難為你了,回去後本座自會論功行賞。」

  「為教主做事是屬下的本分,不敢求賞。」

  風天翼輕笑:「本座面前你還裝什麼樣子。你是本座的心腹,這些年來讓你頂著『三公子』的名號,也是虧待你了。你放心,本座心中有數。回去吧。」

  裘明嘿嘿一笑,道:「是。」

  他轉身要走,忽然風天翼又淡淡說了一句:「以後別穿綠衣。」

  裘明奇怪,上下看了一眼自己的衣著,道:「可是屬下這身有何不妥?」

  風天翼面無表情地道:「太騷包了,閃得本座眼花。」

  裘明抽了抽嘴角,心中腹誹教主眼光不好,居然看不出這身衣裳穿在他身上是多麼的風流倜儻。

  柳冥為了避開安肅武的人,一路上小心翼翼,易容成各種模樣,還繞了一個大遠路,終于于一個多月後進入明國境內,找到了柳逸舟安居的小鎮。

  他拿出風天翼留給他的信物,敲開那戶普通民宅的大門,心情急迫的同時,也生出一股近鄉情怯之感。

  留守在宅子裡的人除了柳逸舟父子,還有蘇無知和一個小廝並一個奶娘。蘇無知進山採藥了,那小廝認得風天翼的信物,恭恭敬敬地迎了柳冥進來,道:「柳公子與小公子在後院裡曬太陽。」

  柳冥在他的帶領下走進後院,小小的庭院裡秋jú綻放,一個身影背對著他坐在椅上,懷裡抱著個孩子。

  「柳公子,您師弟來找您了。」

  隨著那小廝的稟報,柳逸舟的背影一僵,緩緩轉過身來,正與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柳冥四目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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