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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是這雪橇,估計咱們也跟這人一樣了,他只穿著中衣,客棧里逃出來的吧?」李玄寧說道。

  「要不我們把他拉回去吧?」李玄安有些於心不忍,好端端一個人,就這樣別凍死了。

  「嗯,拉上來吧。」李玄寧說著就一起下去把人拉了上來。

  又行一段,又遇到一個,於是二人一路陸陸續續拉了七個人往回走著,馬兒行走更加吃力了。忽然李玄寧看著躺在最上面這個人,覺得有些不對勁,這人剛才被拉上來的時候,他就已經覺得這人似乎身體沒那麼僵硬。

  李玄寧又湊近看了看,捏了捏這人的臉,發現這人睫毛似乎動了動,又探了探鼻前,發現似乎有微弱的氣息。李玄安見李玄寧又是捏又是打的,於是問道:「怎麼了?」

  李玄寧有些激動地說:「他還活著!快,把下面人的衣服脫下來給他蓋上!哦不,幫我把他拽到我懷裡,我暖暖他!興許能活過來!」

  李玄安也有些驚訝,趕忙把這人往李玄寧那邊推,自己也坐了過去,二人一個抱著上半身,一個抱著下半身,硬是挨到回了客棧。

  兩匹馬兒也倒地不起,客棧里有人零零散散往城裡方向走去。二人把這垂死之人拖回去的時候,旁邊有人惋惜地說:「這不是王家二郎嗎?凍成這樣了!」

  於是客棧里剩餘的人幫著一起把這王家二郎搬回了他的房間。後來李玄安又下來讓大家指認了雪橇上的六個人,才知道都是北邊來的商人,其中一人便是那王二郎的哥哥,返程路上遇大雪,住在店裡的,誰能想到遭此劫難。

  李玄安同眾人把這六人埋在了後面的空地,又在店家那裡尋了些止血消炎的傷藥,才回了房間,發現李玄寧不在,便又去了王家二郎的房間。一進門就看見李玄寧光著上半身,正在艱難地擦洗,於是趕緊上前幫忙。

  李玄寧見是玄安回來了,問道:「那些人埋了?」

  「嗯,埋了,有一個還是這個王家二郎的大哥,往南邊販絲的商人,這下可好,人也沒了,東西也沒了,這王家二郎還昏迷著,渾身通紅冰冷的,怕是要生凍瘡,就是再撐幾天,最後也怕是撐不住。」李玄安一邊說一遍拿出藥粉,一點點撒在李玄寧傷口上。

  「嘶~!你輕點,哪來的藥啊?」李玄寧忍著疼痛,輕聲說著。「現在沒人了,說吧,怎麼回事?」

  「嗯……其實不是我叫你來的,我也是前幾日才偷聽到常青將軍與人的對話,說是引你來淄州,山高皇帝遠的,想在這殺了你。我見了你才知道他們是以我的名義引你來的。」李玄安嘆了口氣淡淡地說著,同時扯了衣服上的布料纏在了李玄寧肩上,系了個小小的疙瘩。

  「什麼?常青?為什麼?殺我做什麼?殺了我就輪到他當皇帝嗎?」李玄寧十分震驚,他已經想到是有人要殺他,但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是常青。

  「我也不知道,當時已是初七夜裡,我怕來不及阻止,根本就沒問,馬不停蹄就來了。幸好來的及時,晚幾個時辰可就誤了,你看你睡的七葷八素的,被人砍了一點都不虧,一點警覺性都沒有。」李玄安坐了下來,悠悠地說。

  「這匪賊竟是因我而來,這滿客棧的人均是因為我丟失了財物,那六人也是因我而死。王家這二郎,也不知道能不能活。」李玄寧垂下眼角,有些內疚又自責地說著。

  「別這麼想了,這怎麼能怪你,要怪也是怪常青密謀刺殺當朝太子。事已至此,你不必自責。」李玄安說。

  「嗯,你什麼時候走?」李玄寧換了話題,轉而問道。

  「等雪停了吧,這大雪,我剛才出去的時候又下大了,這雪消了又凍,馬不好走,今年淄州這邊,怕是要遭雪災了。」李玄安說。

  「嗯,賊人怕是不會來了,一次不成功,他們以為咱們已經跑了。你回去睡吧,昨夜一夜未睡。」李玄寧說。

  「你不回去?」李玄安問。

  「我想留下來看著王家二郎。」李玄寧看著王二郎有些惆悵地說。

  「好吧,那我回去了。」李玄安說。

  後來,大雪又整整下了四天,客棧地窖里屯了一點糧食,夠支撐一陣,門口累死的兩匹馬,也被大家烹掉,分而食之。

  接下來的幾日,王家二郎持續昏迷狀態並且還發了高燒,全身都生了凍瘡,結了無數的水泡,而李玄寧則每日都守著他,用心的照顧著,雖然他也不怎麼會照顧人。

  那幾日李玄寧時常纏著店家東問西問,還從店家那裡搜颳了所有的存藥,還好都是一些常用的止血藥和消炎藥,勉強全給王家二郎用上了,也叫店家燉了湯湯水水,但總是餵不進,於是李玄寧就含在嘴裡,嘴對嘴給他度下。

  第五日,天晴了。大太陽忽然就發了善心,暖暖的融化著這冰雪世界,第六日,李玄安見外面依稀能看見地皮了,於是和李玄寧說一起離開吧!客棧里的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店家也差人進城拉糧食了!但是李玄寧放心不下王家二郎,想帶他一起走。

  哪料上午還晴空萬里,下午就又飄起了零星雪花。剛濕潤的地面馬上就又上了凍!要是回上京,距下個城池也得一天的路程,客棧里早已沒有馬車牛車了,騎馬可是不行,顛一天,再受了凍,這二郎好不容易有點起色的身子怕是直接要被顛簸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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