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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王元寶才覺得一掃外面的涼氣,身上熱了起來,淡淡的沉香似霧般在鼻尖縈繞,一邊聞著一邊又陷入了沉思。

  想到這些日子寧軒都是盡心的照顧自己,有些後悔。哎,剛才真不該跟人家發脾氣,這都什麼事兒!終歸是要走的,若不是自己受傷,估計早就已經走了,自己在彆扭什麼?

  他不是神仙哥哥!他只是個認識不久的朋友!

  想到神仙哥哥,王元寶有些無奈的在心裡嘆了口氣,又想到那日在酒樓佳文的話:

  如果你今生今世都不能找到呢?或許根本就沒有那個人,又或許他已經成親了呢?

  這些話,自己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這麼多年了,這份尋找和等待似乎已經變成了自己活著的信念。

  當年自己差點隨大哥而去,那恩人如今也不知身在何處,那日一別,再無音信,仿佛這世間並無此人,難道真真是夢一場,可那留下的面具和冰涼的銀錠難不成真是神仙給的嗎?

  恩人曾說過,待自己大富大貴,一定前來投靠。自己也是一直抱著這一絲希望不肯撒手,說不定就有一天能相見呢?

  王元寶動了動,覺得脖子有點不舒服,便扭了扭想找一個最舒服的姿勢,不料餘光一瞟發現門外似乎站了個人。

  王元寶隨即輕笑起來:這阿山,守在外面做什麼?

  一想外面寒涼便大聲的叫他進來:「來了就進來吧,躲在外面做什麼,不嫌冷嗎?」

  外面的人貌似嚇了一跳,站著動也不動,又伸手作勢要推門,推到一半停了一下,又猛的推開走了進來。

  王元寶見來人不是阿山,趕忙起身坐正:「寧軒,你怎麼來了?」

  李玄寧雖心裡有些侷促,但還是面無表情淡淡的說:「啊,那個,我剛才出來賞月,不知不覺走到這,本只是路過,聽到你讓我進來,我便進來了。」

  王元寶笑了笑:「那是我嚇到你了,我以為是阿山站在外面。」

  李玄寧不知該說什麼,動了動腳,走過去坐在了王元寶對面:「你在書房偷喝酒啊!別喝了。傷口沒好利索」

  王元寶看了看炕桌上的酒壺,抬頭說:「嗯,無事,傷口都不怎麼疼了。你要一起嗎?我給你拿個杯子。」不待李玄寧回答,就又起身朝後走去,不一會拿了個杯子走了過來重新盤腿坐下。

  李玄寧看著王元寶把酒杯斟滿,又朝他遞了過來。有些無奈,罷了,今天不想再讓他生氣了,於是伸出雙手準備接過酒杯。

  手指觸碰的一瞬間,王元寶心裡慌了一下,莫名飄過一縷異樣的感覺。

  李玄寧接過酒杯一口喝下,一瞬間一股暖流自嗓間流向全身,身上暖和了不少。

  又覺得似乎有點熱了,便解下了氅衣放在一邊,緩緩說道:「王兄這倒是很雅致,不過,我聽說你……」

  王元寶笑了笑,接話道:「聽說我不識字是嗎?」

  李玄寧有點尷尬,覺得自己可能不該問這個問題。

  王元寶看著他一臉窘迫,笑出了聲,說:「沒什麼,這又不是什麼秘密,我確實不識字,大約也能識得幾個,哎,跟不識字一樣,這書房就是擺擺樣子,不想在房裡呆的時候,就來書房坐坐,你瞧,這炕桌底下,全是小人書。」

  李玄寧也笑了笑,拿起了一杯酒猶豫一下又問向他:「你晚間是生氣了嗎?心情不好,所以才來喝酒?」

  王元寶眯著眼睛看著他:「沒有,就算有,也不是因為你,再說心情好又如何,不好又如何?一杯熱酒下肚,什麼煩惱都忘了。」

  李玄寧又端起一杯酒喝下:「是啊,酒真是好東西,我已經好久沒有與人喝酒了!」

  王元寶笑著斟滿酒,端起酒杯對李玄寧說:「你也有煩心事嗎?」

  李玄寧想也不想就說:「嗯,人有七情六慾,你會煩,我當然也會煩啊。」

  煩著要攢錢,煩著要處理政事,煩著玄安還不回來,還煩又有人要殺朕,還煩著有一群人逼著朕成親,這麼多事,能不煩嗎?

  王元寶哈哈大笑:「你有何煩惱,說出來聽聽?或許我能幫你。」

  李玄寧又飲一杯:「你不懂,算了不說了,說說你吧,怎麼會喜歡男人?嗯,你是喜歡男人吧?那日那楊佳文說你心中的男人。哎,算了,你就當我沒問。」

  王元寶身體微微僵了僵,又笑著說道:「沒什麼,我其實也不確定,年幼時也喜歡過夫子家的女兒,不過遇到恩人之後,這麼多年,也沒喜歡過姑娘,不過,同樣也沒喜歡過男人,我只是在等我那個救了我的恩人,他說他是神仙哥哥,會來找我的。」

  「哦,原是這樣,那那個佳文姑娘,我覺得很好啊,你不喜歡嗎?」李玄寧傻樂著問道。

  王元寶也笑了,說道:「」正如你所看到的,我們無緣,何必糾纏。幾年前我遇到她落魄在外,就帶回來了,想幫助她,沒想到,可能是我的行為讓她誤解了。總之是個誤會。」

  李玄寧猶豫了一下,又挑著一邊眉毛好奇的問道:「其實我挺好奇的,多大的恩惠,能讓你如此等待他。」

  王元寶又飲一杯,舌頭在嘴巴里轉了轉,舔了舔後槽牙,低下頭想了一下沉聲說道:「很大,救命之恩。六年前我和大哥變賣家產隨著商隊一起去販生絲,拿著貨返程時路過淄州城,在城外的留香客棧夜宿,結果遇到山匪洗劫,大哥也不幸喪命,一夜之間我一無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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