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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狐狸/精?”穆懷欽聲調上揚:“看來你是說我被輕易迷惑,不務正業,沒能操心的府上的人和事了。”

  他看了眼時襄,朝他投去安撫的眼神,又看向趙菀,眸子如深潭般不可測。

  趙菀卻是看懂了他的眼神,勉強一笑,輕輕點了下頭。

  穆懷欽走向趙信德,衣裳一掀跪了下去,字字懇切:“事情既已如此,小婿也不便再隱瞞。雖迎娶了菀兒,可我心中另有他人。以往是不能,不許,可現在襄兒千里迢迢來京城找我,我是斷然不會再辜負他了。”

  趙信德氣急,一鞭子甩在他身上:“你既心裡沒有菀兒,又娶她做什麼!你對得起我當年救下你,對得起菀兒一心一意對你嗎!”

  “您當年冒著生命危險將秦牧救下的恩情,秦牧沒齒難忘,一生一世都難以報答。可感情之事由不得人,今生,秦牧怕是要辜負菀兒了。”

  他話音剛落,又是一鞭子落了下來。時襄走過去跪在他旁邊,撫著添了一道紅痕的臉滿是心疼。

  “沒事。”

  他一聲不響的承受著落下來的鞭子,時襄知道他為什麼不躲,也知道他承受得住,卻一點兒也不捨得,反身擋住了他。

  趙菀眼睛酸澀,心中一股絞痛襲來。她扶著腰,受著肚子裡的不適,慢慢踱步到趙信德身邊,攔住了他落下的重鞭:“爹,別打了。”

  趙信德見她臉色蒼白,手一揮扔了鞭子,吩咐柳兒扶她回房休息。

  趙菀沒允,緩緩道:“爹,一切不怪將軍,更不怪時公子,都是菀兒的命罷了。”

  “命?孩子一生下來就沒有爹的命嗎?你既說怪不得他人,那就怪爹吧,當初識人不清,將你交予了此等無心之人。”趙信德氣極,此等有辱門楣之事,他對不起菀兒,亦對不起逝世多年的夫人。

  “爹不要說這種話,菀兒從來沒有怪過誰。”趙菀咬著牙,後背竟開始流了冷汗。

  柳兒察覺趙菀不對,急忙道:“夫人,快別說了,奴婢扶您回房休息。”她說著要喊人去叫大夫,卻被趙菀攔了下來。

  “我還有幾句話要說。”深深吸了幾口氣,趙菀緊握著柳兒的手,正欲開口,穆懷欽起身擋住了她。

  “別說了,孩子要緊,回去休息吧。”說罷穆懷欽便要扶她出去,趙菀直愣愣的看著他,那一腔柔軟的愛意在此刻慢慢消散。她蒼白的笑了笑,輕聲道:“我知曉你的心思,但是我不想瞞了。”

  穆懷欽看著她轉過身來,只得用手臂穩在她似要搖搖欲墜的身子後。

  “趙菀心系將軍,早已心生愛慕,嫁他為妻,是喜悅,是得償所願。將軍與時公子之情,我早已知曉,說起來,我是奪人所愛罷了。我從未怪過將軍,因為有他,才讓我肚子裡的孩子有了名分。”

  她說的很慢,卻讓人從字句間聽到了哀鳴。

  趙信德一怔:“有了名分,是什麼意思?”

  “將軍娶我,是他仁德,不忍我受人詬病。還記得去年我去南邊的偏鎮遊玩嗎,有一日夜裡,我出門去就在客棧不遠的鋪子裡取東西,沒帶著別人,在巷尾處,被兩人地痞給拖了去。孩子,不是將軍的......”

  趙信德與柳兒身體一震,皆是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夫人......”柳兒哭著去扶趙菀,才碰到她,就見她的身子軟了下去,額上開始冒起了冷汗。

  穆懷欽將她攔腰抱起,皺著吩咐道:“趕緊喊大夫過來,還有產婆。”

  羊水已經破了,這孩子怕是要早產了。

  果然,產婆到了之後便喊人去準備熱水,帳幔一拉,留了幾個丫鬟在房間伺候。

  時襄聽著裡面傳來的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喊叫聲,不由的緊張起來。他看了一眼眉頭緊鎖的趙信德,他顯然還沒有從方才趙菀的話中回過神來,擔憂之餘不免哀嘆。

  “穆大哥,趙小姐不會有什麼事吧?孩子還未足月,這聲音......”他小聲在穆懷欽耳邊說,除卻月份不足,趙菀在剛才這件事上情緒波動太大,加上她平日裡總是鬱鬱寡歡,生產的時候太危險了。

  穆懷欽神色凝重,沖他搖了搖頭,道:“別擔心,她和孩子都會平安的。”

  說罷,他摸了下時襄的臉,走到趙信德身前,輕聲道:“岳父,當初我們瞞著您實情成婚,還請您怪罪。”

  趙信德深深看著他,半晌才嘆了口氣:“有什麼可怪你的,我竟不知還有這等事,我對不起菀兒啊,我的菀兒......”

  “當時我發現的時候,她正欲了結自己的性命,是考慮到您,她才罷手的。”穆懷欽繼續道:“那兩個歹徒,我已經將他們殺了,您放心。至於這些怪罪之語,您以後還是少說為好。”

  趙信德長嘆一聲,聲音竟有些顫抖:“當初我救你一命,如今你救下菀兒,還了我一條命。只是我這個當爹的,菀兒活的那樣艱難,我竟絲毫不知,實在是......”

  “不好了,不好了!”趙信德話未說完,產婆慌裡慌張從房內出來,大喊道:“夫人難產了,若是保大人的話,孩子怕是......”

  “一定要保住大人。”穆懷欽吩咐,又喊丫鬟去多請兩個產婆過來。房內叫喊聲漸漸減弱,所有等在外面的人都沒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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