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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堂下沒反應,小包的戲唱不下去了,立刻想起在呂歡喜面前的允諾,趴在案上把簽筒全扔了下去,得意洋洋喝道:“大膽,竟敢藐視公堂,不回答本大人的話,來人,給我打板子!”

  你們玩真的啊!賈雍容嚇得魂飛魄散,趴在地上大喊,“大人,我冤枉……”

  所有衙役都呆若木雞,老林和小段則大眼瞪小眼,小包見沒人動手,急得滿臉通紅,跳起來拍著案幾,“給我打板子!”

  小段使個眼色給老林,老林會意,立刻高高舉起紅色木杖,賈雍容閉著眼睛慘叫起來,叫了兩聲,卻只聽見木杖拍在身邊的巨響,身上一點疼痛都感覺不到,他顫巍巍睜開眼睛,見老林又在朝他擠眉弄眼,一邊舉著木杖拍自己旁邊的地面,旁邊幾個衙役捂嘴的捂嘴,捂肚子的捂肚子,還有兩個趴到地上。

  這是什麼狀況,他一頭霧水,一抬頭,堂上的活寶貝包大人……被小段捂著眼睛,正縮在他懷裡瑟瑟發抖……

  他終於鬆了口氣,剛想捶地大笑一場,卻被老林狠狠踹了一腳,立刻發出驚天動地的慘叫。

  呂歡喜衝到衙門,衙門大門緊閉,外面圍了滿滿的人,大家都笑呵呵地擠來擠去看熱鬧。這幫惟恐天下不亂的傢伙!他暗罵不已,從人群中鑽進去,經過千山萬水後終於抓到那大槌,他深吸一口氣,在心中說了句,“容容,對不起,是我害了你!”邊使出渾身的力氣朝鼓敲去。

  門應聲而開,兩個衙役掄著血紅的大杖把擠到門口的人群趕開,大喝道:“敲鼓的給我進來!”

  呂歡喜被人們推推搡搡送了進去,一進門,他飛快地朝裡面跑,一邊大叫,“寶寶,手下留情啊!”

  一到堂上,看到血流滿地的賈雍容,他嚇得連退兩步,突然撲到他身上痛哭起來,“容容,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我不該生氣回來,我不該不理你,害你也開茶館逼我回去,我不讓把我們的事瞞著我爹,害得他被你氣死……都是我的錯,寶寶你要打就打我,別打容容……”

  可憐的小包聽到呂歡喜的聲音,只小窺了這麼一眼,看到堂下那灘紅色,早抖如篩糠,連話都說不出來,小段連忙把他抱在懷裡,一邊輕輕拍著他,一邊瞪老林。老林今天看戲看過癮了,朝他嘿嘿直笑,把裝死聽心上人的心聲聽得正慡的賈雍容一把抓起來,拍拍呂歡喜道:“快把人帶走,寶寶已經不行了……”

  話音未落,一個響亮的哭聲震天響起,小段哭笑不得,拍著他的背溫柔道:“寶寶別哭,打板子一點也不疼,真的不疼……”他狠狠瞪了在下面嬉皮笑臉看笑話的賈雍容一眼,“不信你問賈雍容!”

  “不疼,不疼……”賈雍容唯唯諾諾應著,此時不走,更待何時,他拉住呂歡喜便拔腿狂奔。

  老顧在後院開始念叨,“本來要買新鮮豬血給寶寶做湯喝,這些人真浪費……”

  第七章

  沒有那暖烘烘的身體,小包凍得縮成一團,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連連哀喚,“寶寶,冷啊……”老顧端著盆熱水進來,用棉被把他包好讓他洗臉漱口,又抱著他的頭餵了碗奶,小包暖和了些,把頭一歪又要睡,邊含糊不清問道:“寶寶去哪了?”

  老顧從懷裡拿出封信,輕聲細語道:“少爺,段少爺今天一早出遠門了,他要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出遠門了?”小包還沒回過神來,眯著眼睛看著他,突然眼睛睜得渾圓,大吼道:“他出遠門了!混蛋!”

  他把信用力搶過去,大聲念道:“寶寶,我有些家事要處理,要去南國一趟,可能要一兩個月才能回,你自己要保重,每天要堅持練功,別忘了喝奶,別挑食,晚上多穿點睡。我已拜託孫伯和呂歡喜照顧你,要是你晚上冷,可以找呂歡喜陪你睡。對不起,我怕你傷心,昨天沒告訴你,等我回來隨便你怎麼處罰!”

  他眼睛裡盈滿了淚,齜牙咧嘴把信撕個粉碎,鑽出棉被把衣服亂七八糟往身上套,老顧在心中長嘆,一層層為他穿上衣服,剛裹好火紅狐裘,他已趿拉著鞋子跑出老遠,老顧急了,撲上去揪住他手臂,問道:“少爺,你要去哪?”

  他揮手甩開,大吼道:“不要你管,你們都瞞著我,我再也不理你!”話一出口,那淚珠已成串掉落。

  老顧只好叫老林遠遠看著,自己回頭整理房間,準備中午的飯菜。老林剛出衙門,小包已跑得不見蹤影,街上挑著擔子賣甜酒湯元的老彭一見他就哈哈笑,“老林,你們怎麼又把寶寶弄哭了,他往西街去了,應該是去找歡喜吧!”

  老林連忙往西街跑,剛到雅園門口,賈雍容披散著頭髮長袍提著褲子從裡面衝出來,正好和他撞個正著,老林還在哎喲呼痛,賈雍容把他抓起來,咬牙切齒道:“你把你們的活寶看好行不行,一大清早來壞人好事……”

  話音未落,茶館裡傳來呂歡喜的慘叫聲,“我的小祖宗,我真的不知道啊,我要知道哪裡敢瞞你……你別打,有話好好說,先把雞毛撣子放下……”

  老林跌坐在地,撓著頭苦笑,“我還是先躲躲,小段這一走,寶寶的氣可沒那麼容易消。”

  “都是給你們慣的!”賈雍容拂袖而去。他走到東街俗園茶館,茶館掌柜還沒來,只有一個夥計小三在,見他渾身狼狽,小三掩著嘴偷笑。他火冒三丈,不顧店裡還有一桌客人,拎起個杯子就砸過去,忿忿不已道:“有什麼好笑的!這是什麼縣太爺,簡直無法無天!”

  夥計縮頭縮腦把杯子碎片掃起來,再也不敢在老虎嘴邊捋須,那桌客人面面相覷,一個年長些的青袍男子道:“請問你們縣太爺怎麼個無法無天?”

  “一大早去砸人家鋪子,不是無法無天是什麼!”賈雍容話一出口,見四人神情冷峻,坐姿挺直,舉手之間便威儀頓顯,頓時覺得有些失言,遙遙抱拳道:“說笑而已,幾位慢坐!”然後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衝到樓上補覺去了。

  他一走,夥計捂著嘴笑開了,“客倌別見怪,我們少爺正生氣呢,昨天他被包大人栽贓陷害,親自捉到縣衙里打了一頓板子,打得渾身是血哦……”他越想越好笑,又怕被賈雍容聽到,趕快提著簸箕到後面爆笑去也。

  那青袍男子喟然長嘆,“果然如此!早就聽說包不平夫婦對這個獨生兒子十分寵愛,可惜他一個難得的清官,竟把他寵成如此德行,真是可悲可嘆!”

  旁邊那錦服老者赫然就是那日在雅園茶館問過小包情況的老人,他滿臉陰鬱,五指輕叩桌面,沉聲道:“錢大人,下官也是怕冤枉了故人之子,這才請大家來探個虛實,沒想到他不僅愛好那紅白之物,竟然連做官起碼的認知都沒有,凌虐百姓,糙菅人命。錢大人,人情雖在,國法難容,此種人萬萬不能留在朝廷啊!”

  那青袍男子拍案而起,“郭大人,跟我即刻回京,我要稟告皇上,親自辦理此案。天子腳下他也敢如此胡作非為,怕是天下太平已久,得來個殺雞儆猴,以正為官之風!”

  四人立刻走出茶館,等錢大人上了轎,那郭大人迅速拉過旁邊的僕從,悄聲道:“趕快去老太師府請宗公子來看戲!”

  第七章

  離開那暖烘烘的身體,小包很快就被凍得縮成一團,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睛,連連哀喚,“寶寶,冷啊……”老顧端著盆熱水進來,用棉被把他包好讓他洗臉漱口,又抱著他的頭餵了碗奶,小包暖和了些,把頭一歪又要睡,邊含糊不清問道:“寶寶去哪了?”

  老顧從懷裡拿出封信,用最溫和的聲音道:“少爺,段少爺今天一早出遠門了,他要我把這封信交給你。”

  “出遠門了?”小包還沒回過神來,眯著眼睛看著他,突然眼睛睜得渾圓,大吼道:“他出遠門了!混蛋!”

  他把信用力搶過去,大聲念道:“寶寶,我有些家事要處理,要去南國一趟,可能要一兩個月才能回,你自己要保重,每天要堅持練功,別忘了喝奶,別挑食,晚上多穿點睡。我已拜託孫伯和呂歡喜照顧你,要是你晚上冷,可以找呂歡喜陪你睡。對不起,我怕你傷心,昨天沒告訴你,等我回來隨便你怎麼處罰!”

  他眼睛裡盈滿了淚,齜牙咧嘴把信撕個粉碎,鑽出棉被把衣服亂七八糟往身上套,老顧在心中長嘆,一層層為他穿上衣服,剛裹好火紅狐裘,他已趿拉著鞋子跑出老遠,老顧急了,撲上去揪住他手臂,問道:“少爺,你要去哪?”

  他用力甩開,大吼道:“不要你管,你們都瞞著我,我再也不理你!”話一出口,那淚珠已成串掉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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