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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鑲南之地路途遙遠,光來回行程便要一個多月,此行一去,便是他的送終路。

  張無痕原來以為,段寒生變得唯唯諾諾,是沒了保護傘,庇佑的人,現在想來,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偽裝的,他那雙膽怯的眼眸,其實暗涌著兇狠,如獵豹一般的光芒,等待機會,伺機而動。

  “你……全都知道……”

  “是。”段寒生無半分猶豫,將劍拔出,鮮血如注,濺得他滿臉都是:“對了,還有一句,張宮主,剛剛讚揚您的話,其實都是騙人的,您即沒有能力,也毫無天賦,不過是個跳樑小丑,活著,遭人厭恨,死了,也沒有人為你收屍,安心去吧。”

  張無痕有內力護體,原來還能再活上半柱香的時間,被他那麼一刺,渾身顫慄,不到片刻,便開始大口大口地吐血。

  段寒生沖他笑道,言語中儘是嘲意:“張宮主放心,您死後,我便把你的屍體扔進亂葬崗中,黃泉路上寂寞,自會有您的妻兒陪伴左右。”

  張無痕周身的力氣正在慢慢失去,他費勁最後一絲力氣,顫聲道:“狗……東西,你……還想害……本宮妻兒……不成?!”

  “他們是罪有應得。”段寒生耐心道:“你的寶貝兒子處處欺凌打罵秦隱,這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那……又如何……區區……一個廢物……”

  段寒生含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離人藥谷您應該有所耳聞吧?那少谷主喜歡上了秦隱,人家的脾氣可是出了名的刁鑽古怪,至於張涼,沒了您的庇佑,又能成什麼事呢?”

  “你……你……”

  張無痕聞言,又嘔出一口血,腦袋一歪,竟直接咽氣了。

  “嗨呀!這蠢物!”勿須長老見形式急轉而下,明明是一盤好棋,卻被張無痕下得支離破碎,他運起內功,衝破客棧的木門,就要逃走。

  “還想跑?”鍾清墨冷笑一聲,將明月劍朝著他的方向擲去。

  勿須長老大病初癒,還是存了幾分力道的,他矮身躲過明月劍,剛要鬆一口氣,腹部便傳來陣陣劇痛。

  勿須不敢置信地垂下頭——他的肚子已被捅穿,正留著殷紅的鮮血。

  “你……!”

  鍾清墨神色淡淡,仿佛只是在做單純的道別:“再見了。”

  說罷,他將手中劍,刺得更深了些。

  勿須長老握著胸口的劍鋒,緩緩倒入血泊之中。

  客棧內到處都是血漬,一切塵埃落定,段寒生用帕子靜靜擦拭著自己的手。

  “想不到他這般好糊弄。”

  鍾清墨看著張無痕的屍體,以為自己會湧出曾經那刻骨銘心的恨意,意外的是,並沒有,大約是因為寒生還好好的緣故。

  只要寒生還活著,他手中僅有的那一根稻草未斷便好。

  段寒生聽到他這樣感慨,抬眸沒好氣地道:“那都是我日積月累的在他面前裝孫子的成果。”

  鍾清墨像是沒了骨頭一般,趴在他身上,閉著眼道:“寒生聰慧過人。”

  段寒生見他一躺,血跡統統擦在了自己的衣衫上,忍無可忍地推了推他:“起來,你髒不髒?還不快好生檢查檢查那些屍體,免得再像上次,假死逃跑。”

  “本座知道。”

  這次鍾清墨不敢怠慢,仔細檢查了他們的屍體,確定真正沒了呼吸,才安下心:“正好,我們去東籬島島主那看看。”

  險些忘了,他剛使了調虎離山之計,舞女一人倒耍不出什麼大花招,但人數一多,一旦布陣糾纏,也不是那麼好對付。

  兩人離開客棧,見客棧外圍了不少的人,大多都是聽到打鬥動靜,又不敢進來看,故在門外探頭探腦的。

  他們見段寒生率先走出,便大著膽子上前問道:“裡頭可是出了什麼狀況?”

  段寒生解釋得溫和而又耐心:“死人了,天岐宮宮主張無痕和新來島中的貴客發生口角,互相殘殺,最後落得一個同歸於盡。”

  “啊?”

  那些個圍觀群眾,被他說的一愣一愣,七嘴八舌地問道:“所以他們已經,死了?!”

  段寒生痛心疾首道:“正是!你們快去看看吧!”

  群眾被唬得反應不及,紛紛湧進客棧看去,裡面鮮血淋漓,兩男一女,皆是睜著眼睛,不敢置信的模樣。

  “勿須與張宮主發生口角,怎地連貼身婢女都要遭殃?”

  “誰知道呢?死狀這般悽慘……”

  “不對啊……”其中有一男子看出端倪:“這東籬客棧都停業3日了,往日裡也不見有人進來,剛才二人,是如何在裡頭待上那麼久,又不受牽連的?”

  “不好,我們被耍了!”

  等他們反應過來,段寒生和鍾清墨早就溜得沒影了。

  東籬島的島主,也住在大院子裡,從外面看,寂靜無聲,與往常並無什麼不同。

  “寒生可真會忽悠人。”鍾清墨除了心頭大患,心情甚好,便是懷裡人一身的血,也不妨礙他對著寒生的臉頰印上輕輕一吻。

  段寒生見周圍人來人往的紛紛側目,皆是帶著一抹驚異,頓時覺得臉熱:“你怎地在外頭也這般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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