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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在外尋找蕭岳蹤跡的領頭老師收到消息,更加氣急敗壞,一個不夠,還來一個,簡直不知死活。結果誰也沒料到,宮澤率先找到了蕭岳,而且還將人帶出來。宮澤這般勇氣可嘉,不顧自身安危的舉動,確實不是任何人都能辦到的。

  蕭岳深深呼出一口氣,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開始敘述起事件的‘來龍去脈’。

  “那隻八級靈獸不缺口糧,大概只是興致來了,恰好碰上我們組的學生。它像貓逗老鼠一樣一直將我趕到雪山深處,卻毫無傷害之意。後來我跑不動了,它也沒有主動攻擊,我就這樣和它僵持著。我一旦逃跑它救作弄似的將我抓回去,後來我就懶得跑了。”

  “後半夜的時候忽然又有一隻八級靈獸跑來了,它似乎很餓,想把我吃掉。大概起了衝突,兩隻靈獸忽然就打起來了。宮澤師兄聞到這邊動靜,趕了過來,我們趁機逃跑。那八級靈獸打得不可開交,宮澤師兄被它們的攻擊給波及了。幸虧最後我們還是逃出來了。”

  大家聽得一愣一愣,不敢相信事情和他們想像的完全不一樣。雖然對方輕描淡寫地將過程敘說完畢,可大家心底仍舊被震撼到了。居然能從兩頭八級靈獸手中逃跑出來!中途所遇到驚險他們簡直不敢想像!

  老師們聽說還有一隻八級靈獸,頓時臉色都黑了,憂心忡忡地吩咐各位學生趕緊收拾行李,天一亮就離開。沒想到這次歷練狀況百出,竟然遇上兩隻八級靈獸!

  眾人對於蕭岳的說辭沒有太多懷疑。蕭岳和宮澤不過是七級,能在兩隻八級靈獸手下逃脫,確實運氣成分居多。

  蕭岳和宮澤回來時已經是大半夜,休息了一個多時辰,天際線就蒙蒙亮起,接送的輪船已經抵達大本營附近。

  在老師們的指導下,大家有序地踏上歸家的巨輪。

  低年級學生有的歡喜有的愁,成功結契的人難掩心中喜意,失敗的人都情緒低落。李飛宇正是空手而歸的其中一人,兩次歷練都未能成功結契妖獸,他受到的打擊不小。溫斯年輕嘆一聲,找不到安慰的說辭,只能沉默地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關心。

  李飛宇難得一回沒有害羞,而是苦笑著問道:“溫師兄,你會不會對我很失望?”

  溫斯年垂眸看著眼前低落的少年,有些無奈道:“就為了沒有成功結契這事?那我豈不是比你更失敗?我年長你幾歲,不也沒有契約獸嗎?”

  李飛宇的神色變得無措起來,慌張道:“師兄,我沒有這個意思。我不是……”

  溫斯年搖搖頭,笑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也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李飛宇焦躁的心一下子被安撫了,激動之下狠狠地撲上去抱住身前比他高大了半個頭的溫斯年,期期艾艾的喊了一聲師兄。

  溫斯年有些目瞪口呆,不敢相信這師弟居然直接就抱上來了。他向來待人溫和,卻一直有著距離感,不會和人特別親近,尤其是肢體接觸,他都會儘可能避免。

  此刻被李飛宇抱住的溫斯年難得有一絲慌張,僵直著身體,伸出修長的指尖戳了戳對方的肩膀,好笑道:“好了,可以放開了。”

  李飛宇這才意思到自己的壯舉,臉騰一下紅了,手腳慌亂地鬆開,轉身一溜煙就跑了。

  溫斯年在原地楞了半晌,轉而輕笑出聲,看了眼李飛宇消失的方向,才慢悠悠離開。

  第96章 回憶

  輪船的另一頭,蕭岳正守在自己的‘恩人’身邊服伺著。

  因為宮澤受傷的緣故,老師特意安排了一個單間給這傢伙靜養療傷,作為被救的蕭岳‘為表謝意’,當然要在一旁看管著。

  蕭岳一夜未眠,頂著個黑眼圈,盯著睡得正酣的宮澤,滿身怨念。

  宮澤要是能安心睡覺那才怪了,薄薄的眼皮下眼珠滾動兩下,眼未睜,口先開,“嶽嶽,我們養好精神才能好好談事情。”

  蕭岳輕笑一聲,想將人掀下床,結果宮澤卻比他先一步出手,拽著他的衣袍一扯,他就從床邊移到了床內側,手腕被對方死死壓著,連雙腿也被對方的腳勾住,就這樣被定在床上。

  不待蕭岳開口罵人,宮澤就開口敘說起來,“我的穿越時間是你被綁架的時候,當時我被槍打中後,因為失血過多,陷入了昏迷。醒來後一切都變了,整個世界都變了……”

  蕭岳聞言,變得格外安靜,對方不是昏迷,而是直接死亡。

  若是死亡導致的穿越,那是否說明自己被踹下雪坡後,也死了?蕭岳心裡升起一絲莫名的哀傷,手掌不自覺地攥緊對方的手。

  宮澤似乎知道對方難過的原因,接著道:“你被綁架的事,我有一半責任,所以你不必感到愧疚。”

  蕭岳側過頭,看向牆面,平靜道:“我知道,一切都是你親弟弟策劃的。偷了你的手機,把我約出去綁架勒索。結果我沒死,倒是害你死了。你弟後來被警方控制,我爸媽氣瘋了,養了只白眼狼反咬自己一口,他們恨不得生撕了你弟。作為綁架主謀,非法持有槍枝,致人死亡,這些罪狀夠他下半輩子都待在監牢里。”

  宮澤呼吸一滯,竟發不出一個字音。

  蕭岳忽然轉過頭來,看向宮澤,淡淡道:“如果不是你冒死救我出去,你可能被當做從犯關進監牢里。”

  所以他救不救人都沒好結果?宮澤都想開口嘲諷自己幾句。

  蕭岳話鋒一轉,眼神有些複雜,“我覺得你挺傻的。如果你不來,那我就死定了。你弟從一開始就沒打算留活口,拿到錢就撕票。綁架我的時候,他還正大光明地在我面前晃蕩,說我若死了,你作為蕭家唯一的養子,照樣能繼承我們蕭家的財產,你有錢就等於他有錢。”

  “所以,你怎麼還跑來救我呢?我到現在都想不明白。”

  宮澤抬起左手蓋住自己的眼睛,“是啊,我怎麼就那麼傻呢?你死了,我可就是蕭家第一繼承人了啊。”

  蕭岳聞言,氣鼓鼓地用指甲掐宮澤手掌肉,驀地被緊緊攥住。

  宮澤掀開左手,專注地看著蕭岳,沉聲道:“因為我在乎你,因為我喜歡你,所以呢?你能給我個答覆嗎?”

  對於忽來的表白,蕭岳不禁倒吸一口氣,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疑惑道:“若真是如此……你喜歡我,你知道我是蕭岳,那當初為何不與我相認?為何第一次見面時還裝作不認識我?那夫妻契約難道不是因為我神獸的身份才簽的嗎?雖然我想相信你,可你的喜歡帶著太強目的性,我保持懷疑態度。”

  宮澤微微一笑,翻身壓在蕭岳身上,低頭就咬住蕭岳的唇瓣,火熱地親起來。蕭岳微微一怔,吃驚地看向宮澤,掙扎著將人推開,宮澤卻緊緊地壓住他,單手牢牢握住對方的手腕舉過頭頂,另一隻手已經快速地伸進衣襟內摩挲。

  蕭岳的掙扎漸漸變得心不由衷,唇舌交纏不再被動,目光帶著懊惱和矛盾,卻漸漸被燃起了自身的獸性,反守為攻,撲上去一滾,將宮澤反壓在身下。

  宮澤下唇瓣被重重咬了一口,頓時吃痛地蹙起眉頭,口腔里染上了淡淡血腥味,心窩卻是暖洋洋的。再一次翻身,宮澤將蕭岳重新壓回身下,動作略帶粗暴,手中揉捏的力度大了不少。

  兩雙嘴唇緊緊相貼,翻天覆地地攪動著,唇瓣都被蹂躪得紅腫起來。

  蕭岳掙開抬起自由的雙手,環住對方的脖頸,呼吸漸漸紊亂起來,卻不願與對方分開。

  兩人的胸膛劇烈起伏,直到快要窒息才停止這火熱的親吻。

  蕭岳大口喘著氣,雙眼迷離,有些失神地看向宮澤,流露出依依不捨的神情,才緩緩鬆開手,轉移開目光。

  宮澤也慢慢穩住呼吸,指尖卻仍在摩挲著底下的身體,頭枕在蕭岳肩上,笑道:“你也喜歡我的,不是嗎?”否則早就把自己踹飛,哪容得自己這樣胡來?

  蕭岳故作淡漠的臉上僵硬了一下,動了動被親得紅腫的嘴唇,想要反駁,卻最終沒有說出一個字來,心裡傲嬌地自我安慰:這是因為嘴唇麻了,懶得動,才不是默認喜歡你這傢伙!

  宮澤唇角情不自禁地翹起,心臟快要被幸福填滿,興奮地用臉頰磨蹭蕭岳的脖頸。

  ——回憶分割線——

  那年冬季,寒冷異常,漫天散落細細碎碎的飛雪,將整個古月帝國都鋪上一層潔白的厚雪。

  一個瘦弱的小孩靠著冷硬的牆壁緩緩滑落,躺倒在雪地上,任由雪花飄落在他的頭髮上,睫毛上,想要被冰封一般。

  幾日未進食,飢餓感讓小孩兩眼發暈,身上單薄的衣衫無法抵禦寒冷,他渾身都凍僵了,甚至無法蜷縮起自己的身體,冷得發紫的手指更是無法握成拳。

  小孩這一身衣裳不但單薄,上面還破了好幾個窟窿,尤其是腰部裂開了一個大口,冷風呼啦啦地灌進他本就冰冷身體中。

  他的名字叫宮澤,今年五歲,正是任人擺布的年紀,膚黃體瘦,弱雞一隻。

  家裡窮困,孩子又多,經常吃不飽,加上父親好賭,輸光了錢銀,反正也是養不起的,就把排第六的他拉到街上賣掉。畢竟大的過些日子就能掙錢,這小的還得養好幾年,費精力費錢財。

  將小孩買下的人是街頭痞子,專門讓小孩去乞討掙錢的那種,父親收了錢也管不了那麼多,轉身就走了。

  冰天雪地里,大街上沒幾個行人,小孩還要整天跪地磕頭,求慈善人士給自己一些錢銀,稍不聽話或者收入太低就會遭受痞子們的辱罵毆打。

  痞子下手沒有輕重,時常照著宮澤的腦袋上砸。大概是不堪折磨,小孩在一次痛毆中失去了意識,沒能挺過去,悄然離世,從此再也不必承受他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傷痛。

  蕭遠這時候就穿越來了,到了這個可憐的孩子身上。

  蕭遠的原名叫宮元青,原本是個孤兒,被蕭家夫婦領養後才改名為蕭遠。

  大概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他居然穿越到一個同樣姓宮的小孩身上。宮元青這名字十幾年不用,蕭遠差點忘記自己曾經姓宮。

  從被拋屍的雪堆里爬出來,蕭遠又重新活了,或者說宮澤重新活了。大概繼承了原主記憶的緣故,那深深的畏懼和滿腔的壓抑,讓他第一個念頭就是趕緊逃離這裡,別被小混混抓回去過那些非人的生活。

  宮澤這名字被身體主人深深刻入骨子裡,蕭遠也不強求,宮澤就宮澤,能活著就好,名字不過是浮雲。

  對於一個五歲的小流浪兒來說,這個世界非常殘酷,比起有秩序的z國而言,這裡簡直就是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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