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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宸軒沒有看他,空洞的眸子,仿佛沒有焦距,逵自看著輕雲染,沙啞低嘎的聲音,如同破鑼一般,“跟我走!”

  四周響起此起彼落的抽氣聲,事情太過突然,讓他們驚愕當場。

  正堂上,北辰皇的臉色暗沉如鐵,目光陰蟄,冷聲喝道:“都愣著幹什麼,抓起來!”

  輕雲染心中一驚,眸子掠過一絲慌亂,大喊一聲,“慢著!這裡是北辰皇朝,他孤身一人在此,可容不得他這個東祈的王爺在這裡撤野。

  她迅速掙開上官玥的手,反手揚起,給了蕭宸軒一個響亮的耳光,目光冷凝,冷冷喝道:“宸軒,你放尊重點,上次我已經和你說得很清楚了,你不要冥頑不靈。”

  此刻,心裡只有一個念頭,趕他走,

  蕭宸軒的目光如赤焰般灼燙,紅紅的血絲布滿眼眶,神情癲狂的吼道輕雲染:“你是我蕭宸軒的女人,我絕不允許你另嫁他人。”

  121 一夜白髮

  輕雲染不斷的吸氣,胸口因氣憤而起伏不平,看了蕭宸軒一眼,冷冷道:“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我是藍府的四小姐,與你沒有任何關係,放手!”

  她眼角的餘光注意到,四周已經布滿了御前侍衛,手中的長劍已經出鞘,他們警覺地盯著蕭宸軒的一舉一動,伺機行事。

  而蕭宸軒顯然沒有顧忌這些,單槍匹馬的闖了進來,只是為了搗亂她的婚禮儀式,縱使他武功再厲害,寡不敵眾的道理都不懂嗎?

  蕭宸軒宛如歷經滄桑的臉龐,依舊透著張狂的跋扈與霸氣,燃著熊熊怒焰的深幽的黑瞳,絲絲的盯著眼前的輕雲染,心底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紅色烈如火焰的喜服,襯著灼灼生輝的鳳冠,珠飾下,白皙如玉的小巧臉龐,像是剛開放的一朵瓊花,黛眉非畫似畫,眉心一點硃砂,一雙流盼生姿的眼眸,黑白分明,蕩漾著令人迷醉的風情神韻,亭亭玉立的身姿,如裊裊青煙,似潺潺流水,一顰一笑,足以攝人心魄。

  這幅模樣,讓他不禁想起四年前的洞房花燭夜,那晚的她,也是這般的嬌美動人,不同的是,今天她要嫁的人,不是他!

  看到他時,她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欣喜,四目相對的瞬間,除了驚愕,厭煩外,就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他的心,被狠狠地揪疼。

  難道,他們連一點情意都沒有嗎?過去的點點滴滴,他們曾經的甜蜜與美好,也是真實存在過的,為何這麼輕易的抹殺?

  只是短短一個月,她竟然穿著喜服與上管玥拜堂成親。

  若他再晚來一步,只怕她已嫁作他人婦,不,他不允許,決不允許。

  為了阻止這場婚禮,府外,有數百名死士潛伏等候,只要他一聲令下,這裡便回血流成河,他值得,自己這樣做的後果。

  可事已至此,他沒得選擇。

  他不會讓她嫁給別人,不管她現在願不願意,就算是搶,也要將她搶回東祈,從此,再也不讓她受半點傷害,再也不讓她離開。

  蕭宸軒想到這,握著她的手腕的手不禁緊了緊,將心中所有怒火重重壓住,啞聲開口:“跟我走!”

  輕雲染心中忍不住冷笑,事到如今,他還有臉開口說出這種話?

  緩緩揚起頭,黑白分明的眸直視對方的眼睛,淡淡的開口,嗓音冷漠得連自己都覺得心悸。

  “軒王爺,今天,是我和玥大喜的日子,我不想看到打鬥的場面,你要是知趣,就請默默離開,不要擾了拜堂的吉時,我在這裡,還得奉勸你一句,正如人死不能復生,已經失去的東西,就不要妄想,它會再回到手中,你該學著釋懷……”

  這番話,無疑是塊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一陣陣滔天洶湧的巨浪,在蕭宸軒的心裡沸騰翻滾開來,他眼眶發燙,心膽俱碎,輕雲染冰冷的眼神,如刀刃般凌遲著他。

  看著呆滯的蕭宸軒,輕雲染一指一指掰開他的手,不等他做出反應,毫無遲疑的轉身,走到上管玥的身邊,拉起他的衣袖,微微揚起唇角,笑得雲淡風清,“玥,我們繼續。”

  皇帝冷冷的看著這一切,沉聲問道:“玥兒,這究竟怎麼一回事?”

  上管玥看了輕雲染一眼,心中明了,輕兒這樣做,無非是想讓蕭宸軒安全離開,有人大鬧婚禮,已經讓父王很是不悅,何況此人,還是東祈國的王爺,素來兩國關係緊張,事關國體顏面,依父王的個性,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這般想著,眉宇間,不禁浮現一抹糾結之色,突然跪了下去,懇請道:“父王,請您和母后先行移駕回宮,這件事,請交給兒臣自行處理!”

  北辰皇目光銳利的看著上管玥,再將視線移到輕雲染身上,不悅的皺起眉頭,心裡隱隱約約有了不好的預感,看著滿室的賓客,臉色愈發黒沉。

  空氣漸漸凝固,眾人幾乎不敢呼吸出聲。

  良久,北辰皇冷哼一聲,憤怒的一拂袖,攜皇后娘娘憤然離去。

  上官玥垂著眸子,眉頭深鎖,如此一來,父王對輕兒定會存有成見,可是,現在的情形,他顧不得這麼多了。

  輕雲染眉心緊擰,眸光幽深暗晦,睫羽低彌的垂了下來,低聲道:“玥,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上官玥搖頭笑了笑,道:“不關你的事,現在的局面,我早已猜到!”

  驟然轉頭,看向蕭宸軒,眉心不悅的糾結,眼底透出冷冽的寒氣,眸光慢慢變得幽暗深沉,“蕭宸軒,今天,你若是誠心來祝賀,我上管玥自然是歡迎之至,但如果,你是前來破壞者場婚禮,我絕不會讓你如願!”

  蕭宸軒的眼眸幽深如寒潭的池水,冰冷死寂,冷冷道:“上管玥,今天就是血洗你寧王府,人,我今天一定要帶走。”

  上官玥眼中迸射出深冷的寒氣,走到蕭宸軒面前,抬眸直視:“好大的口氣,我知道你是有備而來,可是,你城外的三千精兵,還需要時間才能抵達於此,而我,只需要一刻就能奪你性命。”

  蕭宸軒神情在瞬間震怒無比,冷喝道:“一刻就想取我性命,你的口氣未免過於狂妄,鹿死誰手,還未見分曉!”

  說完,他伸手連擊兩掌,四周突然出現一群黑衣死士,手拿利器,順手捉住一個人,劍架住脖項上。

  “啊……”

  一陣陣刺耳的尖叫此起彼伏,場面瞬間失控,賓客和下人們四處慌張逃竄,混亂不堪。

  行雲和流水第一時間跳出來護駕,與死士們纏打起來。

  蕭宸軒竟視人命如糙芥,讓輕雲染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憤怒,憤然而起的怒喝道:“蕭宸軒,這裡不是東祈,也不是你軒王府,由不得你如此肆意妄為。

  蕭宸軒趁亂跳到輕雲染跟前,狂怒拽過她的手腕,”這一次,我是報著必死的決心而來,若不能帶你離開,縱然是死,我都不會瞑目。”

  上官玥快速出手攻向蕭宸軒,奪回輕雲染,將她拉到身後。

  蕭宸軒看著他的動作,眸中噴薄出妒恨的火光,聲如冰刃般銳利:“你們要想成親,除非我死。”

  除非我死!如磐石般沉重的四個字,重重的砸在輕雲染的心上。

  上官玥的目光冷到極點,“好,你想死,那我成全你。”

  他眼底那種嗜血般的神情,輕雲染從未見過,眼前不禁一陣眩暈,他要殺了蕭宸軒,情急之下,她慌亂拽住他的衣袖,“玥,今天是我們成親的日子,不要弄的血濺當場……”

  上官玥緊抿薄唇,緊扣住她的肩頭,冷聲道:“放了他,如今是他不肯退讓,輕兒,我答應你,不取他性命便是。”

  抬起頭,冷聲開口:“蕭宸軒,你若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話音一落,只聽得兵器相撞的聲響,許多來歷不明的江湖人士,將蕭宸軒帶來的死士,一個個攻破。

  蕭宸軒的眸子瞬間染上了血霧,宛如想大開殺戒,冷笑道:“除非她和我一起走,否則,絕不離開。”

  話音一落,他迅速的攻了上來,上官玥冷靜應戰,他們一個黑衣似夜,一個紅衣似火,在喜堂中激烈的打鬥起來。

  兩個男人毫不示弱的目光,在空中迸射出陣陣火花……

  沒過過久,兩個人都掛了彩,身上各處劍傷,不斷有鮮血飛濺出來,這一次,他們出手,比任何一次都要狠絕,招招致命,以死相搏。

  輕雲染的心,開始前所未有的慌亂,造成他們刀刃相見的局面,都是因為她,如果沒有她,這兩個男人,不會如此對決,如果沒有她的存在,這場紛爭不會發生,不會累及無辜的人。

  “玥,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可是,撕心的吶喊,淹沒在慘叫之中,既然,一切因她而起,那就由她來結束吧!如果,她不在了,也許,一切就會化解了。

  輕雲染滾燙的眼淚無聲的滑落,混亂中,誰也沒有人注意到,她取下了頭上鳳冠,沒有人注意到,她把頭上那隻尖銳的釵子握在手中。

  一切是該結束了,不應該如此糾纏下去了!

  烏黑如瀑布的長髮散亂開來,紅色喜服如火焰般刺痛人的眼睛,抬手,釵子在空中划過一道刺目的寒光,用力向心臟的位置扎去,真的好痛,這就是心如刀割,猩紅的鮮血,如花綻放在喜服上。

  “不要……”兩道撕心裂肺的嘶喊,將所有人都震懾住,紛紛停下了打鬥,看著自己的主人發狂似地撲向那名女子。

  蕭宸軒呆愣當場,他不願相信,她寧可死,也不願意跟他走,撕心裂肺的痛楚,從心中漫延到他的四肢百骸。

  他眼睜睜看著她舉起釵子,看著她刺向自己,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太快,他來不及反應,來不及阻止,靈魂仿佛也在那一刻被帶走。

  就算他身經百戰,冷酷殘忍,看慣了血流成河,屍堆如山,但這一刻,他的心經受不了這樣的折磨,碎裂開來,迅速的向她撲了過去。

  可是,上官玥卻比他早一步,躍到她身旁,將她擁入懷裡,見傷口不是很深,立刻拔掉了釵子,然後,迅速點上她的穴道給她止血,手牢牢按住她的傷口,但是,血水還是從指fèng中沁了出來,嫁衣如血……

  上官玥痛心疾首的擁著她,悲痛呢喃:“輕兒,你為什麼這麼傻?”

  輕雲染勉強自己對他笑了笑,虛弱的說道:“為什麼不罵我呢,都是我的錯,你罵罵我,我心裡,會好受一點。”

  上官玥眸中淚光浮現,憤怒的叫道:“不是你的錯,是他逼你,明明感情的事,不能勉強,為什麼要糾纏不屬於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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