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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默仁輕輕一轉便躲過他的劍,翟湮寂被他的內力震撼,他並不認得此人就是先後,以為是戚永琛帶來的什麼高手,只是此人武藝高強,他一個人恐怕難以應對。

  那人把麒麟血放在桌子上,拿起之前砸在琥珀身上的流星錘,照著翟湮寂襲擊過來,翟湮寂連忙用劍去擋,戚永琛緊張地抿著嘴,他想要跟父親求情,但是又不敢張口,只能暗暗祈求翟湮寂能保護自己先行離開,誰知翟湮寂也是個擰種,幾次對決他都占不到便宜,依然咬牙堅持。

  李默仁一邊揮舞著流星錘一邊調笑:“功夫不錯啊?真不愧的翟慕白的兒子!不過可惜了,這麼好的苗子,翟慕白要送你當皇后。”

  翟湮寂接招幾回,心中雖有疑惑但是也顧不上回嘴。兩人打得難分難解,戚永琛忍不住大喊:“湮寂,你不要抵抗了,你打不過他的,你留下吧,湮寂!你回去會沒命的!”

  翟湮寂恨得轉頭罵道:“你是不是瘋了!啊!”話還沒有說完,他便因為走神,被流星錘狠狠砸中後背,正好是麒麟紋身的位置,一陣劇痛,刺激的他眼前發黑,一下就躺在了地上。

  李默仁冷笑,舉起流星錘就要再打,戚永琛大喊一聲不要的時候,一把飛鏢嗖地丟過來,李默仁手一偏,流星錘砸在地上,將地磚砸成幾塊,夏涌銘從牆頭爬下來,還沒看清來人就破口大罵道:“戚永琛,你這個烏龜王八蛋!為了救你,小爺命差點搭上,你倒好,你竟然跟這群南烈老狗一個鼻子出氣!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夏!”

  他抬眼看到被流星錘砸的四分五裂的地磚“我的媽呀”驚叫了一聲:“這……這什麼內力?”

  戚永琛低聲叫了一句:“夏涌銘。”

  李默仁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眯縫起眼睛:“你姓夏?”

  夏涌銘也沒見過先後,只是瞧著他的模樣覺得不太像南烈人:“你是幹嘛的?”

  李默仁不以為然地笑笑:“難怪看著眼熟,原來是夏瑜那個老頑固家的兒子。”

  聽到父親的名諱,夏涌銘楞了一下:“你、你是元都的人?”

  李默仁說:“下去問你老子吧!”

  說罷,就舉起流星錘對夏涌銘打過來,夏涌銘慌忙逃走,他也看見地上的麒麟,好似已經死了,怒罵道:“戚永琛,為了救你我們三個一路九死一生,最後還要死在你手裡!你真是不得好死的烏龜王八!”

  李默仁一錘子打過來,夏涌銘避閃不及只能閉目等死,誰知卻聽見咣當一聲,翟湮寂從後面站起來給了李默仁一劍,李默仁雖然已經避開要害,但是還是被刺中了後肩,翟湮寂舉著劍,晃晃悠悠地站著,剛剛先後那一錘,他覺得自己半個肩膀都碎了,但是若是不除去這老賊,一旦他攻去元都,皇帝就危險了。他縱然是死,也決不能讓這人傷害到皇帝半分。

  李默仁受傷後勃然大怒,舉起流星錘企圖砸向翟湮寂,誰知錘子又被夏涌銘死死抱住,他一時提不起來,就扔開錘子,伸手拿過戚永琛的劍,朝翟湮寂砍去。

  翟湮寂使用劍是好手,但是畢竟身上帶傷,不敵於他,很快就又落了下風,被人一劍刺透了胸口,倒在地上。

  夏涌銘尖叫了一聲:“湮寂!”

  李默仁見他還沒死,又要補刀,戚永琛連忙撲過去阻攔,正在撕扯時候,元都的救兵衝上來,團團將李默仁控制住,李默仁眼看人多勢眾,看了一眼麒麟血,飛身出去一把抱住罐子,對戚永琛說:“先撤!”

  戚永琛卻跟沒有聽見一樣,哭喊著:“湮寂,湮寂哥哥……”

  夏涌銘一把把他推開,吼道:“滾!用不到你這個混蛋貓哭耗子!湮寂,皇后你可別嚇唬我,你不要死啊湮寂,你讓我怎麼跟皇帝交代,湮寂……”

  他一邊喊,一邊痛哭出聲,眾人看著帶領他們衝鋒陷陣的皇后都沉默地低下頭,突然,倒在一邊的琥珀動了動身子,它疲憊張開眼睛,嗚咽了一聲,夏涌銘看著它,琥珀用盡力氣,低下頭,用尖銳的角刺開自己的前腿,但是大約是因為失血過多,許久也不見有血流出,它劇烈地喘息,嗷地吼叫了一聲,用尖銳的牙齒將破口處生生撕咬開,它邊喘邊咬,像是瘋了一般,將士們看著它,有的人不忍地轉過頭去,夏涌銘手指哆嗦著,想張嘴阻攔卻覺得哽咽在喉頭,琥珀眼睛漸漸翻白,它有氣無力地嗚咽了一下,終於,少量的麒麟血從破損的前臂裡面流出來。

  夏涌銘的眼睛已經被眼淚完全糊住:“湮寂,有救了,有救了湮寂,謝謝,謝謝你琥珀。”

  第八十六章

  夏涌銘把翟湮寂的臉掰過去,把流著血的麒麟腿貼在翟湮寂的嘴上,讓他吸吮,琥珀趴在地上,鼻子裡只有出的氣,它看著主人,似乎笑了一下,一歪頭就閉上了眼睛。

  翟湮寂像是做了一個非常長的夢,他覺得後背疼得似乎要裂開了,仿佛他的一節骨頭被打斷,插到了肉里,然後在血肉里來回亂竄,想要衝破身體爆發出來。他被這陣刺痛折磨的奄奄一息,突然嘴裡淌入一股腥甜的味道,這似乎是他熟悉的味道,他試探著咽下去一點,只覺得身體上劇烈的痛楚似乎稍稍緩解了些許,迫不及待地把這腥甜更多的吸吮到口中。

  待他覺得身子漸漸沉重起來之後,恍惚中仿佛聽到夏涌銘的呼叫:“湮寂,湮寂你好點沒有!”才覺得眼前是一片刺目的白色,他慢慢睜開眼,仿佛從鬼門關中走了一遭。

  他猛地坐起身子,他被先後捅的那一劍已經漸漸止血癒合,但是後背卻依然流血。夏涌銘見他醒過來,一把把他抱在懷裡,帶著哭腔喊:“湮寂!你嚇死我了!你嚇死我了!翟湮寂,你活著就好,你活著就好。”

  翟湮寂茫然地看著他,又看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琥珀,費力地發出個聲音:‘我……’

  夏涌銘說:“你剛剛……現在都沒事了”他指著被元都將士拿下的戚永琛說:“你下令吧!讓我一刀剮了他!”

  翟湮寂並沒有看戚永琛,他看了看地面上躺在著的琥珀。看見它的犄角和嘴邊還上帶著血,又看到了它本來完好無損的前腿上的撕扯過的傷口,以及早已經閉上了眼睛,許久才喃喃道:“……琥珀”

  夏涌銘不忍地轉過頭說:“是它自己戳破了,為了救你,它可能真的……湮寂,你別難過,我們打下了南烈了,我們把三十萬將士救回去了,我們還把戚永琛活捉了,咱們可以回元都去了,湮寂。我們打贏了。”

  翟湮寂許久才抬起頭,看著戚永琛:“永琛,為什麼?”

  戚永琛抿著嘴苦笑:“還不是為了你。”

  夏涌銘當時就忍不住了:“戚永琛你要不要臉!你為了他?你差點害死了他!”

  戚永琛沒有理會夏涌銘的叫罵,只怔怔地看著翟湮寂說:“湮寂哥哥,我本來只想把你騙來跟我在一起,誰知道……”他頓了一下:“你這麼厲害,可以把南烈全都攻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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