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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理揍了他一通,紅著眼睛甩上門躲回家去了。

  更令鍾理氣得半死的,是歐陽說:“咦?杜悠予?是啊,他早就搬來了,來的時候還送了我們兩份面啊,你不是也當夜宵吃了嗎?”

  “..”

  “咦,我忘了說是杜悠予送的嗎?哦..你回來得都太晚,出門的時候我又還沒醒..話說,鍾理,我們好久都沒聊過天了,你很多事都不肯告訴我啊..咦,鍾理?出了什麼事嗎?”

  看鐘理“嗷”了一聲發狂地衝進臥室踢上門,堅信兩人友情的歐陽也不禁擔憂起來。“小理現在果然什麼事都不跟我說了啊..難道我們已經不是最好的朋友了嗎?”

  “你他媽的可以滾回去了!別再住我家對面!那些狗屁東西我都沒簽名,全都是你的,滾回家住你的別墅去!”

  “可是,這裡我已經交了一整年的租金啊。”

  “快滾快滾!”

  次日這罵戰又再次上演,這回杜悠予沒有PIZZA需要保護,騰出兩隻手來,就應付得輕鬆許多了。

  “我這樣,還是不能讓你有安全感嗎?”

  “安全個屁!”

  “我覺得,我這回好像沒做錯什麼啊。我頂多也就是把手機都落在家裡沒帶走..”

  “我再也不想見到你了!”

  “惱羞成怒”這四個字放在鍾理身上早就已經不夠用了。杜悠予沒打算耍他,他也能被耍得團團轉。正因為這樣,他才更是快要發瘋了,但凡跟杜悠予扯上關係,他這走的都是些什麼運啊!

  杜悠予微微笑地看著他:“我就知道你還是喜歡我。”

  “喜歡個屁!”

  “我會一直住在這裡的。”

  “那你就住吧!”鍾理已經拿他沒辦法,“住這裡也沒用,有本事你就進到我家來啊!”

  他家杜悠予當然是進不來的,還沒進大門就會被他堵在門口奮力打死了。

  晚上下了大雨,鍾理在房間裡埋頭寫歌詞,第二張唱片也已經在籌備了。

  成為“明星”以後他住在這裡,難免會打擾到鄰居的日常生活,不過要說他的收入,也沒多到可以大手筆亂用錢的地步。

  所以他在想,等再多賺一點錢,積攢起來,就可以搬個格局獨立一些的地方,帶上歐陽,兩人安穩幸福地入住。

  至於對面那個快把他整死了的傢伙,XXXX的。

  鍾理覺得煩躁,他對著杜悠予,與其說是惱怒,不如說是害怕。他對那個男人一點辦法也沒有,除了把門緊緊關上之外,他現在都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防得住他。

  聽到客廳里的動靜,想起歐陽早就入睡了,鍾理略微警惕起來,順手操起門後的棍子,就輕手輕腳去開房門。難道這種天氣賊人也不休息的?

  還真是不怕犧牲,勤勞致富啊。

  男人濕漉漉的站在客廳里,有些狼狽,朝他笑了笑:“嗨。”

  原本關好的窗戶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打開的,鍾理又漲紅了臉,“杜悠予!”

  “嗯?”

  “你他媽的這是在幹什麼!”

  杜悠予笑道:“照你說的,我進來了啊。”

  鍾理都快瘋了,抓狂道:“啥?你XX的從隔壁爬過來?這種天氣你也不怕摔死!你XX的嫌命太長嗎?!”

  杜悠予笑道:“你是在擔心我嗎?”

  “..”

  “我很高興。”

  “..”

  “你要我去做的我都會做,這樣你還是沒有安全感嗎?”

  “..”

  “想要的我都會給你。你要領養多少個小孩子都可以。伯母那裡,我去對她說,我替你挨打。”

  “..”

  杜悠予笑著微微偏著頭,大概因為笑容羞怯的緣故,濕透了的樣子鍾理也還是覺得..喜歡。

  “你不放心的,都告訴我吧。我什麼都給你。”

  “..你他媽的要是再出軌我就不要你了。”

  杜悠予笑微微的說:“不敢。”

  杜悠予安分老實得很無害,外面還是繼續下著雨。

  鍾理放下棍子,粗魯地扔了塊毛巾給他擦頭髮,“弄乾淨,然後快滾!”

  杜悠予微笑地看他,“唉?不能留下來嗎?”

  “你敢打那種主意我就不要你了。”

  杜悠予解了濕透的襯衫,肩膀鎖骨的線條異常優美,“哦..好..”

  鍾理想,其實他真的有辦法不要嗎?

  這麼一想在動搖里就又覺得傷感了。

  不算太久以後的某一天。

  “杜悠予..你後面那個..如果我那個那個了,它真的會血流不止嗎?”

  “是啊,不過送去醫院處理的話,還是沒什麼關係的吧。”

  “..靠!那你當時還說什麼肯給我上,又算什麼啊!”

  “唉?雖然會大出血,但是如果你真的很想要的話,我也不是不可以啊..”

  “..算了。”

  “..”

  “..杜悠予。”

  “嗯?”《親吻里含糊的聲音》

  “你也早就知道我根本不會在那個什麼轉讓書上簽字吧?”

  “唉?也沒有耶..”

  “靠!我就知道!你這個混蛋!你根本就是一直在算計我!”

  “寶貝..”

  “XXX的老子不跟你做朋友了!”

  ─本文完

  番外:窺心

  對杜悠予來說,鍾理是個意外。

  他沒想到那麼多年以後還會遇到他,更沒想到自己在第一眼就能認出他來。

  鍾理長得和小時候當然是幾乎完全不一樣,個子已經變得很高,曬得更黑了些,眼睛也大了,小時候明明覺得有些扁的鼻子,長大以後竟然是一管筆挺的鼻樑,組在一起是稱得上帥氣的一張臉。

  但儘管如此,他居然還是一下就知道這個人是鍾理。連他自己都為這奇妙又準確的直覺而驚詫莫名。

  後來想起來,也許是因為那傢伙身上那種一如既往的傻氣吧。

  杜悠予一直覺得鍾理不聰明。他那憨直的性子,做事幾乎就只會走直線。所以要對付他實在太容易了,就像你知道一個人每天上班回家固定的兩點一線,想截住他,就只需要在路中間等著就好。

  杜悠予閒時去看了他們樂團的表演,並不是十分好,甚至連八分都沒有。

  但是他很喜歡。

  杜悠予不負責動手簽那些鋒芒畢露的音樂新人。光芒已經那麼閃耀,看不出來的就是瞎子了,還用得上他來“發掘”嗎?

  把璞玉雕琢出來的過程才是最妙不可言的。徐衍剛要進娛樂圈的時候,不止一個人說他“根本就是一把倒嗓”,認為他只賣賣臉就好,千萬別張嘴唱。而在今天卻被讚揚是天生的歌者。

  顏可完全被業界人士當成是“垃圾回收”,結果還不是一樣在三十來歲的“高齡”走紅了。把朽木雕成盆景,這才是他所享受的成功。

  在情場上也一樣,他追逐的都是那些被人貼上“不可能”卷標的對象,無一不是手到擒來。但他只攻不守,這座城池攻陷了就繼續前行去進攻另一座,說白了就是始亂終棄。

  杜悠予一開始真的沒打鐘理的主意,他覺得他挺可愛,長得也怪可口的。但這種不夠聰明的並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兩下就扳倒了,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他只是真心想幫鍾理做音樂。雖然這傢伙被埋沒到三十歲,但他知道他一定能紅,能做出讓大家昏昏欲睡的耳朵驀然清醒的東西。

  除了還沒完全放出光芒的音樂才華之外,鍾理也還有不少其它的優點,這人就像條大狗,能看門能護主,非常的有用,吃得卻少,相當好養活,給一點陽光就燦爛得跟什麼似的,而且還不聰明,所以不難馴服。當寵物養著,逗著玩也不錯。

  對鍾理漸漸有了欲望,也是沒辦法的事。那笨笨的從未被人開採過的樣子實在太讓人想嘗味道了。

  傻到了一定程度,說不定也就成了性感。

  多虧鍾理的笨,他的試吃根本就是白吃,甚至連道歉的話都不用說,事情就解決了。

  真正全部吃下肚,是付出了一點代價,但也還是很便宜,於是他又忍不住吃了第二次。

  其實吃完第二次,理智也告訴他,該適可而止了。

  身邊的朋友他以往都不會去碰,畢竟熟人日後翻臉太過尷尬。難得有這個傻的,被那麼惡劣地吃了還能和他做朋友。他再繼續下去,真的就太危險了。

  但他竟然克制不住。

  在他意識到之前,他已經在朝著這座城池猛烈開火了。

  他也為自己的寡廉鮮恥而震驚。拿朋友開刀實在是太不要臉,有違他做人的道德底線。

  但實在是失去自制力的時候,他也只能自我安慰地想,說不定他根本沒把鍾理當朋友。

  不是朋友就好。

  追求鍾理的那段時間,是他過得最充實滿足的,明明是那麼呆呆的好騙的一個人,要真正拐到手卻是那麼不容易,差點就挫敗了他。

  也許一個人傻到一種境界,不僅是種性感,還是種聰明呢。

  當眾被一個過肩摔丟盡了臉的時候,他根本就是眼前發黑,簡直不敢相信這一切。

  那種心情難以形容,他在那之前也從未體驗過,以至於再往後面他完全亂了章法,把套路計謀都給丟到九霄雲外去了。甚至於酒一喝多,不小心就把難聽的真話全給當面說了出來。

  害得他酒醒以後差點掌自己的嘴。

  他把自己忌諱的事情全給做足了,這人還怎麼追得到?

  一輩子也沒這麼挫過,就等著回去恥辱地記錄第一筆失敗記錄吧。

  卻想不到第二天,自己會控制不住就親了那傢伙。

  那根本就不是在計劃之內的。

  既然已經完全亂了套,計劃根本就不管用,那他就再也不花心思做什麼規劃了。

  該是怎麼樣就怎麼樣,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結果,鍾理心甘情願地讓他吃了。

  所以說,這傢伙對他而言,根本就是個意外。

  有段時間裡杜悠予也時常會想,如果到這裡為止就結束了,該有多好。

  他就不用去體驗那些他從未體驗過,也不想體驗的。

  失措,嫉恨,恐懼,甚至疼痛。

  心臟莫名抽搐的感覺一點也不好。

  他覺得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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