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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在連本帶利收回報酬之前,他又忍不住,給了顏可一個本該屬於自己的工作機會,為一部連續劇作插曲和配樂。

  顏可熬了這麼多年,總算可以真的在音樂人的道路上緩慢起步了,而不再是日復一日毫無前途可言的小助理。傷沒全好,他就沒日沒夜地泡在徐衍的工作室里,當自己是無敵鐵金剛一般不要命,徐衍都詫異他那樣瘦削的身體裡哪來的精力。

  大概是出於知恩圖報的心態,顏可對徐衍的日常起居也很照顧。雖然一開始很緊張拘束,到現在,他似乎已經非常適應兩人的生活。

  徐衍自己一時之間都還不太能習慣房子裡有另一人的存在,清早起床半夢半醒地發現客廳里有人,依舊會嚇一大跳;而顏可則相當習以為常,點心做兩份,碗筷擺兩副,路邊買個手扒雞回來會記得拿兩隻手套,早起洗漱完畢會幫另一個人擠好牙膏,洗完澡也會替下一個人放好溫水。

  似乎兩人世界比單身的日子更讓他自在。

  徐衍這天趕完通告已經是深夜,回家還要背新電影的台詞。躺在沙發上睏乏地翻著那迭劇本,屋子裡暖和又安靜,燈光柔和,那個男人在幫他鋪床和放洗澡水,發出細小的聲響,徐衍看著看著就沉沉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覺到有人在身邊而迅速清醒過來。一睡著他就忘記屋裡還有別人存在,有動靜自然是即刻驚醒。睜眼看去,卻是顏可在輕手輕腳給他蓋毯子。

  徐衍鬆了口氣,對於顏可如此的照顧大感愜意,懶洋洋地眯著漂亮眼睛,一副挑逗姿態,「你不會是偷偷愛上我了吧?」

  顏可的薄臉皮立刻就充血了,一把將剛替他蓋上的毯子掀開。

  「哇,好冷…」

  顏可又給他蓋回去,嘆口氣,「還是洗了澡再回床上睡吧,這樣容易著涼。」

  徐衍沒出聲,只盯著他的臉看。顏可被弄得窘迫,只好站起來走開。

  徐衍衝著他的脊背,「喂,大直男,你搞清楚了,我可不是你弟弟。」

  顏可被揭穿了一般滿臉通紅,忙進了自己房間。

  第九章

  被顏可不厭其煩地用充滿兄長關愛的眼神看著,徐衍也不知道究竟是舒服還是鬱悶。

  他可是有親大哥的,長得一副王者派頭,不用開口就可以用氣場嚇退一群人,跟這瘦瘦乾乾的男人哪有相似之處。

  其實比起當哥哥的,顏可更像當爹的。

  為他跑前跑後,比往日更殷勤,對他也更親熱得多。他吃顆葡萄要顏可喂,連葡萄籽都可以吐在顏可手心裡。大大小小的事都給顏可做了,他只需要躺在沙發上架起長腿就好。他躺在顏可腿上看電視,顏可就小心翼翼摸他的頭,好像很滿足。

  「喂,我肩膀有點酸。」

  顏可正在幫徐衍分裝每天外出服用的各種維生素和藥片,聽徐衍這麼一說,就忙回應「等下我幫你揉揉」,而後開柜子找藥油。

  「被人使喚還這麼高興…」徐衍看著顏可變得樂顛顛的身影,嘟噥了一聲。

  其實,他也不是不明白顏可的心情。

  顏文是顏可的心傷。人死不能復生,心裡開了個癒合不了的大洞,雖然不說,但年復一年都在痛。

  顏可把他當成顏文來關愛,就把它填滿了。

  「舒服一點沒有?」顏可頂著兩個黑眼圈,還在賣力地幫徐衍捏肩膀。

  「嗯…」

  「那好好睡吧。我給你點個安神的香精。有什麼事就叫我。」

  被那種「弟弟乖」的眼光看著,徐衍真想撲上去在男人脖子上狠狠咬一口。

  熏衣糙香氛一點用都沒有,徐衍睡得輾轉反側,越來越清醒焦躁。索性翻身下床,赤著腳開門出去。

  他要讓顏可明白,他可不是顏文,不是什么弟弟,對「兄弟之情」這種東西不感興趣。

  顏可的臥室里沒有燈光,顯然是已經睡了。徐衍抓住門把手,轉了一下,果然就順利打開。

  現在顏可對他已經不再戒備,粗心大意到睡覺都忘記反鎖房門的地步。

  徐衍赤腳大步走在厚厚的地毯上,就算腳步很重,也沒有什麼聲息。借著窗口進來的光線,看得見床上被子鼓起一塊。顏可最近實在太累了,碰著枕頭就毫無知覺地熟睡,很難被吵醒。

  徐衍把他身上的被子掀開,他也全無覺察,保持著蜷起來的姿勢,胳膊還抱著膝蓋。

  徐衍不自覺露出微笑,長腿跨上床,雙手撐在沉睡的男人身體兩側。湊過去端詳了一會兒,忍不住輕輕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見他沒醒,就加重力道吻了一會兒。男人呼吸香甜,嘴唇溫暖柔軟,徐衍變本加厲地撬開他牙關,舌頭探進去深吻。

  睡夢中的男人有了點動靜,不知道是夢到什麼,居然沒有拒絕,還有點臉紅,迷糊地接受深入的親吻。受到徐衍的引導,甚至遲鈍地開始配合。

  徐衍還沒有這樣跟他接吻過,確切說是從來沒有像這樣得到過顏可的回應,一時全身火熱,把顏可摟在懷裡,緊緊壓著他瘦削的背。

  兩人熱烈地相吻了一會兒,顏可終於從夢裡驚醒了,睜開眼睛,迷迷糊糊看著徐衍,仍然在持續半夢半醒的接吻。等終於清醒過來,注視了徐衍幾秒鐘,迅速就瞪圓眼睛。

  「…!」

  顏可顯然受驚不小,趕快撐著床半坐起來。這種時候問「你要幹什麼」、「你怎麼進來的」都是多餘的廢話,顏可只滿臉通紅,驚慌地跟上身赤裸的徐衍拉開距離。

  徐衍進門的時候本來沒打算做到底,只是想偷親罷了。但是看他迷糊又慌亂的臉,小腹瞬間就滾燙了,一把將他扯過來,壓在床上。

  顏可被他壓得一口氣喘不過來,感覺到睡褲里有手探進來就慌了,在他身下拼命掙扎。

  「我不是同性戀…」

  徐衍更重地吻著他:「我知道。」

  力量懸殊之下顏可動彈不得,被摸得驚惶失措,努力想從徐衍身下爬出來,「呼哧呼哧」直喘氣,臉都因為使勁而憋紅了。

  他倒也不尖叫不怒罵,只把每一分力氣都用在抵抗上。

  折騰了半天,顏可實在是掙扎得沒力氣了,氣喘吁吁地看徐衍解開他的皮帶,突然用不大的聲音,「我,我也不賣的。」

  徐衍心裡驀然一熱,不知怎麼地的喉嚨發緊,小聲回答他:「我知道。」而後更用力堵住他的嘴唇。

  步步深入的熱吻中,顏可拼命抓著褲子,死守防線,但最終還是硬被扯下來。出於男性本能,顏可立刻伸手護住的是前方,徐衍的手就輕易探到他臀間。等顏可受驚地要並緊雙腿,已經來不及了,徐衍的手指早就長驅直入。

  被侵入的感覺讓顏可不停掙扎著扭動,但徒勞無功,徐衍想摸想碰的地方照樣一處都不漏。把顏可的腿撐開,肆意玩弄,前後夾擊著愛撫了一陣子,性經驗貧乏的顏可很快就被弄得失去抵抗能力,大腿都哆嗦了。

  徐衍邊摸他大腿內側,邊在他後方入口的周圍手法高超地按壓,弄得顏可無助地一陣陣呻吟。等硬挺的性器碰到入口時,顏可臉都紅了,眼角濕潤,不知道該看哪裡。

  徐衍無法壓抑地挺腰,將蓄勢已久的性器深埋了進去。

  顏可在那火熱東西的深入下立刻發出驚慌的聲音,徐衍進得越深,他的聲音就越沙啞。等徐衍終於暫時停住,顏可的表情幾近驚恐,無法相信自己容納了那種尺寸可怖的東西似地,氣喘吁吁地瞪大了眼睛。

  徐衍不等他緩過氣,便肆意律動起來,重重頂著他。顏可因為這種撞擊忍不住叫了幾聲,臉更紅了。律動越發加快,他越來越不安,呼吸急促地呻吟,一臉的不知所措。

  徐衍在盡情地享受,而顏可的表現根本亂七八糟,好像是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經歷似的,都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胡亂抓著床單。徐衍托住他的臀部,貼緊了更強勁地頂動的時候,他都快暈過去了,驚惶地喘息著,胡亂扭動,眼角都紅了。

  激烈的歡愛之下高潮將近,徐衍幾乎要被快感淹沒的時候,卻見顏可抓住枕頭,在混亂中拼命蓋在自己臉上。

  徐衍最後一次沉重地插入到底,狠狠深埋了一會兒,甚至感覺得到男人身體的痙攣,才緩緩從他體內退出來。顏可仍然維持著同樣的姿勢,緊按著枕頭,不肯露臉,只有手微微發抖。

  徐衍把枕頭硬扯下來,要吻他嘴唇。他一直退縮,被含住了也還是閉緊嘴巴,被撬開了肆意深吻。

  顏可被吻得一直哆嗦。

  接吻了三、四次,欲望又強烈起來,小腹滾燙,就著方才的濕潤,不理會顏可的抵抗,徐衍沒費什麼力氣就埋了進去。

  邊接吻邊抽動,連接的地方異樣地發熱,而身下的男人竭力忍著聲音,逃避似地閉著眼睛,怎麼也不肯跟徐衍對視。

  躲閃的樣子看起來卻也吸引人,徐衍雙手在他背後扣緊他的腰,在他臀間頂動著,聽他壓抑地發出呻吟,這樣的性事讓徐衍全身都激動得發燙。

  不能說顏可有什麼特殊的情色體質,其實姿色跟柔韌度都一般,尤其是被強迫,技巧更是為零分,沒倒扣就好了。

  但就是讓他情不自禁,達到前所未有的高潮,每一次深入摩擦都有身在仙境般的感覺。他也開始相信性感有可能只是一種氣質,但除他以外,也不見得有人覺得顏可長得性感,因此他又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心理作用。

  這種心理作用還真是奇怪。

  之後又意猶未盡地把顏可翻過身去,從背後侵入。顏可脊背顫抖個不停,把臉埋在枕頭裡,發出模糊不清的呻吟。四肢無力地任他擺成他要的角度,像是快被他玩壞了。

  徐衍在慵懶的滿足感里醒來,睜眼往旁邊望望,顏可已經不見了。

  早就預料到這傢伙一定會逃跑,但還是有種失落的感覺。

  一時忍不住又用了強的,現在後悔也沒用。想著顏可的反應,只好自我安慰說,雙方都得到快感的,多少可以歸類為和jian,應該不嚴重。

  胡思亂想著,卻頭一次覺得不自信。

  徐衍唯一怕的就是顏可對他失望。一旦顏可對他不抱任何期待了,他的百般任性胡鬧都像拳頭打在棉花里一般,使不出力來。

  到了公司,放眼四處張望,才遠遠看見顏可。徐衍若無其事地抬手打招呼,這回顏可倒不是恭敬地鞠躬,而是受驚一般,立刻把臉轉過去,用背對著他。聽見他走過來,就趕緊找藉口急急離開,一下子就逃得連影子都見不著了。

  這種兔子遇到大灰狼般的反應,弄得徐衍都不知道是喜是悲。

  晚上回到家,兩人之間沒什麼對話,顏可在去忙自己的工作之前,照例去廚房給徐衍熱好牛奶,又把藥片、膠囊都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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