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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在床上聽從了沫沫的話,她放下保溫杯跑過來為我蓋好被子,轉頭責怪阿星,“不是說照顧好阿卡的嗎?”

  阿星仍舊低著頭,肩膀抖動的更厲害了,沫沫瘦了很多,原本就顯小的瓜子臉現在更尖了,黑眼圈也很很明顯。

  這是除了在畜生村以後的又一次憔悴,茉莉蹭蹭阿星的腳,“你都說了什麼,卡哥的眼神怎麼會這麼呆滯?”

  我從茉莉的眼裡看到自己面色蒼白,醫生跟著楊鴻天走了進來,檢查了我的舌苔和眼球然後對眾人說,“可以出院了,切記不要吃刺激性食物,特別是不能喝酒。”

  醫生環顧一周,又略帶責備的看我一眼,“小伙子,有什麼想不開的事也別喝那麼多酒,小心肝硬化。”說完,醫生搖頭嘆氣地走了。

  楊鴻天也跟出去了,“我先去辦理出院手續。”

  我確信阿星肩膀抖動不是悲傷而是在憋笑,我隨手拿起床邊的香蕉皮丟去。阿星終於厚顏無恥地看著我,捂著肚子笑出了聲,“阿卡睡覺的姿勢跟死了一樣,每次看見你我都有些莫名的悲傷。”

  茉莉幫著沫沫收拾著東西,“昏迷了三天,沫沫姐守了三天,誰最心疼誰知道。”沫沫一直低著頭不說話,那完全是心不在焉,她打開保溫杯,裡邊還冒著熱氣。

  沫沫把杯子裡的粥倒進了碗裡,然後坐在我的身邊,小心翼翼的把它吹涼,“把蔬菜粥喝了吧,剛醒來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

  我盯著阿星和茉莉使眼色,阿星領會我的意思,他像老鷹抓小雞一樣提溜著茉莉出去了,緊接著傳來一陣茉莉的巴掌聲,毆打聲,還有阿星的叫喚聲。

  沫沫只是看碗卻不看我,“沒那麼燙了,趕緊吃吧。”

  我舉起輸液後的右手,可憐巴巴的裝作聲嘶力竭,“實在是做不到啊。”

  她指了指我的左手,“那隻手呢。”

  我把手藏進被子裡一點都不嗑巴地說,“這隻手也不行。”

  沫沫搖搖頭端起碗來,“張嘴。”

  我目瞪口呆,乖乖張嘴,她往我嘴裡連續塞了幾口粥,把我燙的直吸溜。沫沫看著我的樣子覺得好笑,“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喝這麼多酒。”

  “這是要謀殺啊。”我突然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了,沫沫的臉色瞬間變了色,她的笑容僵住了。

  我趕緊解釋,“酒精中毒了,腦子也不靈了。”

  ☆、《幽夢長酩》第八卷 似是而非(06)

  我不敢再說話,任由沫沫一口口地給我餵粥,她認真地看著我,“別在傻了,大家都很擔心你知道嗎,醫生說再晚一分肯定有生命危險!”

  我笑笑,“醫生都會這麼說,這樣才好讓你欠他們人情。”

  沫沫不高興的說,“閉嘴吧你。”

  這時楊鴻天推門進來,看到屋裡氣氛不對,立馬轉身準備出去,卻被沫沫叫住了,“天哥等等,阿卡交給你了。”

  楊鴻天顯得特別心虛,“這不照顧挺好的嗎。”

  沫沫走出去沒有回頭,我知道她在生氣,照顧不好自己的人總是讓人擔心。楊鴻天呼出一口氣,扭捏地走過來,“弟妹這是怎麼了?”

  我搖了搖頭疑惑,“沒事,我能出院了吧?”

  茉莉沒有跟著沫沫離開,而要跟著我們一起回家,看到我和楊鴻天的房間,她會罵我們跟睡在豬窩裡一樣。

  但是她的樣子很可愛,以前總認為茉莉還是個小孩子,可當她忙活出一桌子菜時,我們都驚呆了。

  病人的好處就是可以什麼都不用做,楊鴻天形影不離的跟著茉莉忙前忙後,汗如雨滴,直到幾人圍在桌前,看著豐盛的菜系讚不絕口。

  “跟屎一樣難吃。”阿星剛說完就閉了嘴,這是他最尷尬的一次口誤。

  茉莉一聽笑開了花,“做我男朋友,你可以天天吃到好吃的。”

  聽茉莉這麼露骨的表白,阿星慫了,“趕緊吃吧,吃你做的飯還把自己搭上,真不值。”

  見阿星這樣,茉莉並不在意,“我還會洗衣,還會給你生小孩,你就一點兒也不心動嗎?”

  我一口飯噴出來,“生小孩兒,你自己不就是個小孩兒嗎。”

  楊鴻天一邊給我倒水一邊說,“妹子,海星不心動是因為他沒眼光,其實我特需要一個你這樣的姑娘。”

  茉莉白了楊鴻天一眼,“你走開,我的選擇永遠只有阿星。”

  阿星狼吞虎咽的模樣,讓人覺得下一秒就要噎死,茉莉則悠然自得趴在桌上看著阿星,嘴裡絮絮叨叨,不知在嘟囔些什麼,“其實,我不介意你選擇一個老女人。”

  阿星木然停住了,楊鴻天說,“你們倆現在分手還來得及,我不嫌棄你,跟了我一樣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我還有事先走了。”阿星放下碗搶過我手裡的水杯喝一口,頭也不回地走了。

  看著阿星落荒而逃,茉莉得意的說,“哼,跟我斗,老女人怎麼了。”說完這句,她臉上笑容暴露出一絲落寞。

  有時愛情就是你瘋我傻,明明就是心知肚明卻還是不承認,我相信阿星對茉莉會心動,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心在哪裡,當局者是最後一個才明白的人,而茉莉不知道阿星真正需要的是什麼。

  楊鴻天說要送茉莉離開,茉莉拒絕了,說一個人可以走。楊鴻天砸著嘴裝作不在乎,“阿卡兄弟人緣不錯,一生病他們都急了,特別是沫沫。”

  一聽到沫沫,我心裡些許的激動,“她怎麼了?”

  楊鴻天望著天花板,像是在回想當時的情形,“你醉過去以後,我和馬馳還沒把你送去醫院,阿星就帶著她倆來了,沫沫一來就哭,可是你呢不爭氣的爛醉如泥,看上去就跟死了一樣,這幾天人家沫沫一直守著你,不吃也不喝,每天回去給你熬些湯,醫生不讓喝的她就倒掉,回家重新給你熬粥,送過來也沒用,只是希望你醒來第一口吃到而已。”

  我能想到沫沫焦急的樣子,楊鴻天問我,“她是你女朋友吧?”

  我糾正道,“只是前女友。”

  楊鴻天說,“行啦,別看我粗人一個,可我能看出來,你們兩個都特別在意對方,既然喜歡為什麼不在一起呢?”

  這個問題我不知道怎麼回答,相愛的人總是喜歡互相折磨,折磨累了,就沒有了走下去的力氣。

  對於我住院這件事,楊鴻天感到很抱歉,什麼事都不讓我做,恨不得連廁所都幫我上了。我忍受不了他的這個樣子,在我困難的時給我一個家,給我關懷,幫他擺平這件事也是我心甘情願。

  楊鴻天還想說些什麼,“我就是想幫你做點什麼,那天……”

  我打斷了他,“天哥,給我煮碗面吧,吃了面你就不再欠我了。”

  楊鴻天感動的在面里多加了兩個雞蛋,這件所謂的“壯舉”讓我在酒吧出了名,但沒人覺得這是一件好事,只知道我為朋友喝進了醫院,並且得罪了一個有錢人,在場的人都學會了一個道理: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千萬別用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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