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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之陸風是被我發揮纏功半哄半逼還在地毯上打兩個滾才騙上了飛機。

  結果一下飛機我就心虛得抬不起頭來了。

  首先是在X大一條街上請他去所謂很好吃的小店吃午飯,他意外地被海蠣煎里的貝殼殘骸硌到牙,又從水煮活魚里吃出只半個小指甲大的蜘蛛崽子。

  其實這些對於在這邊摸爬滾打了四年的我來說倒沒什麽希奇,以前還有師兄在砂鍋裡面吃到類似老鼠尾巴的東西,我們幾年學生做下來大大小小的昆蟲雜物都不知道吃了多少,還不是照樣健康茁壯成長。只要菜的分量足味道好,夾到兩三隻不明爬行類大家都裝沒看到,就權當是附加的菜色好了。

  陸風從高中時代脫離苦海跑去發達國家享福以後估計就沒在這種學生多口水多蒼蠅多的地方吃過東西,雖然很努力地低頭夾菜,第N次以他1.嗚的視力發現菜青蟲以後就遲疑地沒再下筷子了。

  這個嬌貴的家夥,要知道我們以前在食堂都要邊看電視上的足球聯賽邊吃飯,自覺忽略菜葉子上可疑的生物若干。

  學生向來都是生命力很頑強對生存條件要求很低的人種。

  要都像他那樣火眼金睛,只能幹脆把嘴巴fèng起來不吃不喝。

  接著是去據說很靈驗的XXX寺燒香膜拜,順便問上一簽。

  簽文說:“何等蹉跎復彷徨,臨到頭來費思量,勸君處身多忖度,世事一夢煮黃粱。”

  中下籤,陸風臉色當場就黑了大半。

  老和尚解釋:“就是說事情很複雜,施主應該多思量,看開點,世事滄桑,不過是過眼雲煙,黃粱一夢。”

  我是覺得他說了等於沒說。不過還是忍不住再加追問:“那到底該怎麽做呢?”

  “三思而後行,事後皆為空,看開點,要保持心境平和。”

  陸風不耐煩地咳嗽一聲:“我求的是姻緣,你看到底是能成還是不能成?”

  “謀事在人成事在太內,有緣人終成眷屬,一切都要看個緣字。”

  連我都不大耐煩了:“那你說我……你說這個到底是有緣還是沒緣?”差點要說漏嘴“我們”兩個字。

  “緣之一字,十分難解,相遇是緣分,相識是緣分,你們今天來到此處,靠的也是緣分……”

  ……

  出了門陸風悻悻地:“像他那樣信口胡說,說一句是一句,說一百句也還是那一句,我也可以掛牌開張,說不定還比他清楚流利呢。”

  “喂喂”,我提醒他,“不可以褻瀆神佛的。”

  “就是說簽文說的你都信了?難道我們就只配個中下籤,最後還‘煮黃粱’哦?”

  “信不信看你自己……信則靈不信則不靈,佛由心生嘛……”我也學著老和尚打太極。要說不信那未免對神靈不敬(就算是無神論者,既然進了寺廟燒香求佛,也就不好說什麽‘子不語怪力亂神’了),要說信……說真的我還是不願意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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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章

  之後興沖衝去看弟弟,亦晨眼睛一掃描到我背後的陸風大腦就自動發送“如臨大敵”的信息到四肢五官,僵在門口兩分鍾。

  還好陸風有備而來地掏出一張X-JAPAN的“紅”,亦晨臉上三十秒內有無數表情競相追逐著跑過,最後終於定格成比較平和的一種,僵硬地接過CD,放他登堂入室。

  此刻的弟弟容易讓我想起那嘮叨得讓我耳朵無法長毛永遠光禿禿的老媽,陸風被他長篇大論地教訓居然沒發火,可能因為他那些“要是你敢欺負我老哥我就找人揍你”之類的威脅實在空洞得缺乏威脅力,反而讓陸風覺得自己“哥夫”的地位已經基本得到保障。

  末了為了證明我們倆目前感情的穩定,他還特意把毫無防備的我一把抓過去,當著弟弟的面上演超級火辣長吻。

  我回贈他大耳光一個。

  亦晨估計長這麽大頭一次看到兩個男人在他面前真刀實槍地吻得天雷勾地火,眼睛都快鼓出來了。

  說實話,在弟弟眼前這樣,我實在沒什麽臉再呆下去,恨不得能捂著臉奪門而逃。

  那個男人還帶了得逞的笑容跟在我後面亦步亦趨。

  “怎麽,你害羞啊。”

  不是每個人都象你臉皮那麽厚!

  一想起剛才被他緊緊抱住時抵住大腿的火熱的東西,就恨不得拿把剪刀嚓了他。這個不分時間不分場合隨時隨地都發情的混蛋,要不是及時一記大耳光把他打回原形,就算屋子裡還站著個目瞪口呆的觀眾,我也不敢保證他不會當場上演限制級。

  “有什麽關係,他又不是不知道。”

  知道和看到完全是兩回事好不好。

  “你自己那時候不也在回應我?說明你也很有感覺的嘛。”

  感,感覺個鬼!不知道這家夥去哪裡培訓出來的頂級接吻技術,不要說女人,身為男人的我都腰酸腿軟。被他嘴唇一碰基本上就完全繳械,束手就擒。要打他耳光或者賞他黑輪還都得等到吻完了理智慢慢回歸才行。

  可惡。

  “別走那麽急啦,你再快我也很容易追得上,不如我們慢慢走散個步。”

  去死。

  我悶頭苦走,不知不覺連半個人影也看不見,只有各色車子不停地從身邊呼嘯而過,才想起來剛才似乎看到過橋上“行人止步”的告示。幸好警察叔叔早就下班了,沒人抓住我開罰單。海上漫步也不錯。

  “這邊的海還挺漂亮的。”不遠不近跟在背後的男人開口。

  “那是因為天黑了看不見垃圾。”我喃喃道。學生時代在腳下的水裡游過泳,超近距離參觀過,當然有發言權。

  “這裡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嗎?”

  “廢話,這是車道,除了我們還有誰……”突然意識到的的確確真真切切方圓五百米之內除了我們倆和急速飛馳而過的汽車以外,再沒有第三個人。夜深人靜,孤男寡男,共處一橋,腳下是海,兩邊還是海,天高地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我忽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心虛地不敢回頭看陸風,發奮走得更快。

  聽到陸風在後面輕笑一聲:“喂,你幹嘛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你,你不要笑那麽陰險,這裡再怎麽說也是公共場合,也許還有攝像頭,難道你想為非作歹嗎?

  果然才逃出兩步就被抓住一把推倒在護欄上。

  “你好大膽子,居然敢打我。”他邊在我耳邊陰森森地壓低聲音,邊不客氣地把我襯衫從長褲中扯出來,然後一口咬住我脖子。

  我撲騰撲騰地在他懷裡掙扎,明天還要去同學會,我可不想帶著滿身紅印子到處亂跑:“你,你再亂來我就要叫了!!”光天化日(?)之下強迫別人做這種事,這家夥真是道德淪喪。

  “你叫啊。”

  臭不要臉的,你在摸哪裡?!!

  嗚嗚嗚嗚,交警叔叔你們都到哪裡去了,拜託你們快點出現吧,開我多少張罰單都沒關係,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要不是緊要關頭我被高橋上的海風吹得拼命打噴嚏,恐怕那家夥真的打算做到最後。

  陸風任性起來就無視道德目無法紀目空一切,不過卻會因為怕我感冒而勉強急剎車,所以無論這人事實上有多麽可惡,他大多數時候在我眼裡都是相當可愛的。

  上個月中揚破產了,董事長從28層跳下來。中揚曾經是我們長久的夥伴,它雖然搖搖欲墜,但本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還不至於要走到這一步。其中的內幕沒有什麽確信的說法。但大家都知道,我們出人意料地從中大為獲益。雖然是讓人有些發寒的成功,但眾人還是歡呼雀躍。

  慶功宴上硃砂偷偷對我說,老闆真是個可怕的男人,你要小心他。

  我一直都不相信他有什麽可怕的地方。我所看得見的陸風是個脾氣壞一點口德差一點自以為是一點固執一點,骨子裡卻溫情脈脈的男人,就像只動不動就發威但從來不咬人的老虎。

  大概就是這樣固執得盲目的認知,讓我在多年之後站在他面前,卻再也認不出他來。

  第4章

  同學會擁擠得超乎想像,大家真的各自都把FAMILY帶來了,人數憑空增加近一倍,幾乎包下整層酒店,熱鬧非凡。

  陸風的身份是我“同事”,他往人群里一站想不引人注目都難,導致很快所有人都知道程亦辰沒有女朋友就算了,居然悽慘到要拉一個男同事來充當家眷,不愧是X大光協(光棍協會)榮譽會員。

  “你怎麽光著就來了?”以前的班長向真笑著拍我肩膀,他那貌美如花的女朋友亭亭玉立陪在一邊。

  “現在女孩子都高不可攀,我又沒你英俊多金,人家怎麽會看得上我。”

  向真打量我兩眼,jian笑:“少裝了,你知不知道那時候我們年級有多少女生喜歡你。”

  “……你開玩笑的吧。”

  “你真不知道?”向真比我還吃驚,“03班的鄒文郁暗戀你四年,難道都沒人跟你說過?”

  “……”一滴冷汗。我從來不知道我還具備讓班花愛慕如此之久的魅力。

  原來我對異性不是沒有吸引力的。……做GAY真是白白浪費了……

  “她們……看上我哪一點哪?”無視身邊高大男人不大友善的目光繼續追問。作為一個據說“長著同志會喜歡的臉”“很討男人喜歡”的不幸男性,我會對女孩子的垂青分外好奇也是理所當然的。

  向真再次不那麽正經地打量我一遍:“因為你長得很不錯……成績又好,最重要的是,你幾乎從來不和女生說話。”

  有,有嗎?原來我不知不覺中還是遵循了自己的性向,自動把女性全部格式化了。

  “我們班女生還比試過看誰能最先跟你對話超過十句,大家拿這個下過賭注的。”

  “……”完全沒印象……,“最後誰贏了?”

  “黑馬一匹。”向真很惋惜,“居然是卓藍,害我們都賠慘了。”聽他的語氣好象是在買馬票。

  “卓藍,快過來,亦辰在這裡。”這很雞婆的女人是邵纖,聽說她很快就要結婚了,新郎身價百萬,未來公公還是X城實權人物。從她身上的GUCCI和手裡的LV也能看得出來。邵纖火辣漂亮,善於把握機會,一切都順理成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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