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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奇笑:“這不是你所希望的?”

  丁煜卻怒了,一跌一拐的走上去,拎住吳奇的衣領。

  吳奇並不掙扎,看著他道:“我覺得我被設計了,先拋出這麼一個炸彈把我炸懵,然後順順利利的脫身,秦暖風,原來是這麼無情,”說完眼中黯下來,垂著眼道,“可是我又為什麼要被炸懵,上她的當呢?”

  “什麼鬼話?”丁煜一把推開他,自己卻沒站穩,向後退了幾步。

  鬼話?是的,吳奇也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向對手示弱絕不是他的作風,然而這幾天的鬱悶讓他想找個人發瀉一下,不過不是吳征,這樣的狼狽他不想和吳征說,以往他與暖風間的小風波都可以告訴他,因為那時他仍是篤定的,在吳征面前說他和暖風的事是有優越感的,現在卻不行,同樣是情敵,他寧願莫名其妙的和在他看來也毫無希望的丁煜說。

  丁煜又怎會明白這些。

  兩人各自無話,直到遠遠的有護士跑來叫丁煜打針,丁煜才看也不看他一眼的離開,走了幾步又停住,沒有看吳奇道:“你說錯了,我和你不一樣,至少我還沒你這麼狼狽。”

  吳征看到那個男人又來了,在父親的書房裡談了許久,到現在都沒有出來。

  看了一半的學術書忽然沒有興趣看下去,他低著頭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刮過頁角。

  還是很小的時候,和吳奇捉迷藏,自己躲進了父親的書架後,等了許久,以為吳奇找不到他了,卻聽到書房門被打開的聲音,然後進來了兩個人,一個是父親,一個他當時並不認識。

  兩人並沒有發現他的存在,所以說了一些話,他當時並不能理解那些話意味著什麼,直到長大,某一天再次看到那個男人時,那次幾乎被他遺忘的罪惡交易猛然間又記起。

  現在這個男人經常以那件事要挾父親,他一直都知道,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不過因為那是他的父親。

  然而卻像心裡的一個結,讓他輾轉難眠。

  自己活不長,如果父親再出事,又有誰來陪伴母親?

  胸口的地方有不適的感覺湧上來,他撫住胸口,調節著呼吸,有時候他真痛恨自己有這種病,像個廢人,什麼也做不了。

  書房的門終於打開了,父親的臉色比以前的任何一次都難看,聽剛才書房裡微微傳來的聲音,兩人應該起了爭執。

  他看著那人離開,然後看到父親倚在門上,忽然用力的喘著氣,人一驚,站起來。

  父親中風了,不能說話,全身動彈不得,前兩天和他下棋時還生龍活虎的悔棋,現在卻全身抖抖索索的躺在床上,絕望的望著他和母親。

  太過突然,讓他措手不及,母親怕他心臟承受不住,拼命的說父親是小病,但他不是孩子,他有眼睛,他知道父親現在的情況,以他的年紀,已經很難恢復,就算能恢復,也只是偶爾的下床走幾步,說幾句含糊不清的話。

  他不可以犯病,不然母親一定崩潰,所以他拼命的穩住自己的情緒,儘量的冷靜。

  醫院用了最好的專家,請了兩個護工,母親整夜的陪在父親身邊,卻消不去父親眼中的絕望,自己被強迫趕回家,因為母親怕他的身體受不了,還專們打電話給家裡的阿姨,要她好好照顧他。

  又一次,他像個廢人一樣。

  窗外下著雨,打在玻璃上,他頭靠著玻璃,聽著雨聲,看著桌上隨意折的紙鶴,表情憂鬱。

  阿姨又來問他晚飯想吃點什麼,他再次搖了搖頭,沒有胃口,但在阿姨嘆著氣轉身時又叫住她,他不能像孩子一樣,就算沒胃口也得吃東西。

  門鈴同時響起來,阿姨去開門。

  他看到暖風走進來。

  他下意識的微微坐正身體。

  “怎麼會來?”說話時臉上不自覺的揚起笑。

  暖風拍拍頭髮上的水珠:“去稅務局時聽到吳伯伯的事了,剛去醫院看過,吳媽媽叫我來看看你,”她停下手上的動作,看著他略略蒼白的臉,“你沒事吧?”

  “我媽真的是,還讓你跑來這裡,”他依然笑,人站起來,“飯吃了嗎?阿姨正要做飯,你想吃什麼?”

  暖風看看牆上的鐘,這麼晚了,還沒吃飯?

  “阿姨,燒幾個吳征平時喜歡的菜就可以了,我來幫你打下手。”如果吳媽媽知道吳征現在還餓著肚子,一定擔心,說著跟阿姨一起進了廚房。

  吳征默默的跟在暖風身後,然後倚在廚房門口看她忙碌起來。

  曾有一段時間,暖風幫他們家做打掃工作時,他也喜歡站在一處靜靜的看她,似乎有很溫柔的東西從她身上溢出來,讓整個屋子都溫暖起來。

  為什麼就不能永遠這樣看著她?

  人是貪心的,有時候他總是這樣奢望著,然後又迅速的說服自己,吳征,你只是個隨死會死的病人,別再妄想了。

  兩人一起做飯,效率很高,三菜一湯放在桌上飄著誘人的香氣。

  阿姨在吳家幫了這麼多年傭,多少是看出點吳征的心思,硬說還有一個菜沒好,讓暖風他們先吃,自己又跑去廚房,燒她所謂的還有一個菜,吳征說不用燒了,但阿姨固執已見。

  外面雨又大了點,兩人坐在廳里慢慢的吃,更多時候是吳征夾著菜往暖風的碗裡,暖風也不推,禮尚往來的替他夾點菜,儼然像一對小夫妻。

  吳征甚至有種錯覺,她和暖風真的在一起了,在屬於他們的一方小天地里相敬如賓。

  如果能夠停在這一刻有多好。

  忽然地,有了胃口,他往嘴裡扒了好幾口飯,卻又覺得苦澀,臉上卻還是淡淡的笑著。

  “為什麼沒有答應吳奇複合的要求?”想說些什麼,說出口的卻是這句話。

  暖風怔了怔,看著碗中的飯粒,道:“我們並不合適。”

  “可你們已經五年了?”用五年來發現不合適是否太長了?

  暖風放下手中的碗,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確切點說是我的錯,我以為感情是可以將就的,卻原來我錯了。”

  吳征有些不大明白,好一會兒才道:“你不愛吳奇?”

  暖風點頭,就像吳奇同樣不愛她一樣,現在複合的要求不過是處於男人的自尊與不甘心。

  五年,不一定會愛上一個人,卻可以了解一個人。

  吳征看她點頭微微的發怔,是暖風太理智,還是自己太憂柔,也許真的是因為不愛,不愛所以可以很理智。

  “暖風,你曾經愛過誰沒有?”這句話聽上去有點像在質問,好像在質問她是不是太過無情,然而卻不是,只是忽然之間的脫口而出,說出口時連自己也嚇了一跳。

  暖風也愣了愣,愛?似乎從沒想過,她愛母親,愛不太記得的父親,但她知道吳征問的不是這個。

  在學校里時,多的是人為愛痴狂,喝醉,而她總是忙碌,掙生活費,於是有人說:暖風你就一聖女,很久以後她知道那並不是什麼好詞;工作後,身邊有吳奇,她更不可能去愛上誰,以為會這樣一直下去,然後卻在他兩次求婚後原來的生活行程忽然脫軌,連自己也措手不及。

  生活和工作都要好好規劃,她做財務經理的上司總是說,所以這位上司上了名牌大學,找了並不愛,卻有前途的老公,生活的不動聲色,然而卻在一次聚會喝醉酒後痛哭淋漓,喚著某個男人的名字,第二天清醒卻照樣上班,照樣甜蜜的打電話給她老公

  她做不到這樣,但現在想想至少上司喝醉時有個男人可以喚,自己呢,連喝醉的勇氣也沒有,所以吳征尋問的“愛”對她來說成了一種念想。

  似乎有些想得太遠了,暖風回過神,誠實道:“除了父母我沒有愛過誰,如果硬要說,那就是我自己。”因為不想讓人失望,所以努力完美,這樣不是太愛自己還是什麼?

  “不過,我喜歡過一個人。”她又迅速的說,人笑了一下。

  吳征剛被她前面的話弄愣住,聽到她後面那句話又是一愣,反射性的問道:“誰啊?”

  “丁煜吧,”不知怎地,暖風回答時有些許不確定,“他剛被他爸爸帶來我家的時候,真的很漂亮,眼睛很大,被他爸爸逼著叫我姐姐時一臉不甘心,算起來,他是初戀呢。”暖風說話時,眼神不自覺的變得遙遠,就像幼兒園裡的小女生喜歡某個小男生一樣,她天天讓媽媽給她換上漂亮的衣服,然後等著他一起上學,她討厭那個新爸爸,卻喜歡這個新弟弟,那時候的愛恨如此純粹,如果沒有那件事發生,也許……

  也許怎樣?她又想得太遠了。

  而她說這些,無非是想讓有點沉悶的談話變得愉快一些,當阿姨終於將最後一個菜端上來,雨也停了,暖風站起來準備幫阿姨盛飯,身後吳征卻忽然道:“那麼現在呢?還喜歡嗎?”

  暖風停住。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看到論壇里的貼子說俺的文既雷又幼稚,心裡小傷心了一把,唉,寫文不易啊。

  為了讓自己迅速沒心沒肺的選擇性失憶(即,好話俺記住,壞話俺什麼都沒看到),給大家講小長假回家,俺娘的搞笑事件。

  事一:

  話說,俺老大不小還沒嫁掉,每次看到俺孤身一人屁顛屁顛的回家來,俺娘連殺了俺的心都有:為嘛你不像隔壁誰誰家的帶個男人回來?俺無語,於是俺娘連夜替我準備了一繡有戲水鴛鴦的枕頭,讓俺枕著睡,說對俺即早嫁掉,大有好處,結果俺睡到半夜脖子就扭了,直接把那枕頭扔下床,早上俺娘看到,一頓好打。

  事二:

  俺娘自看了流星花園後超愛仔仔,幾年內未變過,一直對俺說仔仔這樣,仔仔那樣,這次回去,俺娘又有新寵,指著電視裡的某男說,這孩子帥,比仔仔帥,俺一看,林俊傑,一口水嗆出來(PS:個人其實也很喜歡林,沒有其他意思哦)

  事發(應要求改口)

  那個人竟然在她還沒著手翻案時,中風了。

  上天是在跟他開玩笑,還是跟自己?

  要到此為止嗎?就當她從來沒有要翻案的打算,從丁煜床房出來,正好看到那個人的太太跑出來哭,她猛然間想到自己的母親,父親被抓時也是默默的哭泣。

  心裡並沒有痛快的感覺,只覺得堵得慌,忘了吧,耳邊又是父親的聲音,她嘆了口氣,走出了醫院。

  然後口袋裡的手機響了,她接起,表情頓時變了。

  丁煜終於可以走得很平移,他試著跳了跳,卻又是一陣尖銳的痛,他握住腳踝蹲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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