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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遄飛趕到醫院的時候楚然已經被送到了病房,他的頭上包著繃帶,一隻腳打著石膏,臉色蒼白的閉著眼睛胸口微微起伏著。看著自己疼愛到骨子裡的人此刻這麼一副模樣躺在病床上,紀遄飛只覺得心疼得都要裂開了,甚至走向床邊的腳步都顯得有些遲疑。直到把楚然放在身側的那隻軟趴趴毫無氣力的手握進掌心,酸澀的淚水才後知後覺地滑落臉龐。

  就那麼握著楚然的手在床邊坐了一會兒之後,紀遄飛看了看時間,按亮手機連著打了幾通電話。儘管他們紀家在京城沒有直屬自己的醫療資源,但姻親的宋家前些年開始便大力發展起了這方面的產業,宋昱瑾現在雖是跟著紀遄飛在一起做房地產方面的項目可他終究還是宋家的長子長孫,紀遄飛打了電話給他,很快昏迷中的楚然就被轉到了宋氏旗下的一家並不對尋常病人開放的私人醫院。

  第二天一早,接到消息的葉尚戎便親自帶著平日裡與楚然關係比較好的馮佳佳和趙涵感到了醫院。楚然這個時候還是沒有醒過來,紀遄飛昨晚下了飛機就直接來了醫院又折騰著給楚然轉了院,並且那之後就再沒離開過,所以此刻也是一副疲憊不堪的樣子。

  只不過紀遄飛眼下已經沒有心情和氣力去生誰的氣了,他只希望楚然能夠快點睜開眼、快點好起來,因此並沒有發現跟在葉尚戎身後走進病房的趙涵在看到自己那一瞬間的表情變化。那是一種爆發式的憤怒,和他最開始見到楚然時的那種完全不一樣,就好像紀遄飛與他有什麼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一樣。

  所幸葉尚戎一行人並沒有在醫院待上太久,不然趙涵怕是會直接撲上去掐死紀遄飛。整個探視的時間裡,紀遄飛始終都在和葉尚戎進行簡短的交談,只在最初的時候對他和馮佳佳點了點頭。

  不止楚然,就連紀遄飛也沒能認出自己來的事實一而再再而三的衝擊著趙涵的理智,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兩個居然還在一起!那自己當初費了那麼大勁兒分開他們到底是在做什麼啊?

  原本隨著時間的流逝和空間地理位置上的相隔,趙涵年少時對紀遄飛的那份不可言說的情愫和對楚然的嫉恨都已經逐漸淡去。然而,就像大多數懵懵懂懂的初戀都會無疾而終一樣,所謂初戀也會給一個人特別是一個男人留下最為深刻的印象,哪怕此後經年已不再愛也無法忍受那個人被同一個情敵再次奪走。

  第93章 第 93 章

  【93】

  宋昱瑾和蔣確鋅是晚上來的,正趕上楚然又一次清醒過來。從臨近中午第一次醒過來之後,楚然這一整天都維持著時而清醒時而昏迷的狀態,請醫生做過相應的檢查之後並沒有發現任何會導致這種現象發生的胸腹及顱內損傷。

  其實,楚然傷得並不算重。儘管當時那輛車突然從後方突然撞了上來,但楚然的前方並沒有其他正在行駛或停靠的車輛,再加上他在整個行車過程中都繫著安全帶,因此並未造成顱腦損傷、頸椎骨折等較為嚴重的揮鞭樣損傷。

  這樣一來,楚然這種斷斷續續的昏睡就顯得極為不正常,即便他自己說可能是因為之前幾天通宵趕工太累了,紀遄飛卻總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兒。看著坐在床邊緊握著自己的一隻手、滿面倦容又絲毫不掩關心的戀人,楚然直覺得陣陣窩心,正準備費力地伸過另一隻手揉揉紀遄飛的腦袋,外間就傳了幾下輕叩門板的聲響。

  楚然躺在病床上,看著一路幾乎是小跑著進來的蔣確鋅笑了笑,緊接著又沖隨後和紀遄飛一起走進來的宋昱瑾微微點了點頭,說道:“小傷不礙事,還讓你們跑一趟。”

  “你說什麼呢楚然!”蔣確鋅像是被楚然的一句話觸碰到了什麼開關似的,一下子就炸了,“你這是小傷嗎?腦袋上破了口,腿也骨折了,還有內傷??”

  “確鋅,你先冷靜點兒,我沒事。”楚然向著蔣確鋅伸出手似乎想要坐起來,卻牽扯到了腹部的傷疼得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嘶——”

  “小然,你別亂動,趕快躺好。”紀遄飛見楚然疼得直皺眉,連忙推開蔣確鋅走上前去握著他的手扶他重新躺回床上,又用手背蹭了蹭楚然已是滲出一層薄汗的額頭。“是不是很疼?我現在就叫護士來給你打止疼針。”

  “遄飛,我沒事,打了止疼針怕是又得睡過去。”楚然連忙拉住他,又看了看站在床尾一臉若有所思的宋昱瑾,道:“你們兄弟倆不是有話要說嗎?去外間說吧,我跟確鋅聊一會。”

  “那……好吧。”紀遄飛回頭看了看宋昱瑾又轉回來抿著嘴唇看楚然,再三確認了他有沒有什麼不舒服或者是不方便的地方,又囑咐他別逞強困了就睡疼了就叫自己,這才和宋昱瑾一前一後出去外邊的房間了。

  “行啊,楚然,你這是國寶級的待遇啊。”蔣確鋅嘴上雖是調侃著拽過一旁的椅子在床邊坐下,可打量了一下楚然這渾身上下的傷後還是有點兒心急火燎的擔心,“不是我說,你傷成這樣要是讓楚銘哥知道了……”

  “別告訴我哥。”楚然一把抓住蔣確鋅放在十指交叉著搭在病床上的手,沖他輕輕搖頭。

  “可你這腿怎麼也得一個來月才能拆石膏吧?楚銘哥要是找你的話……”

  “別告訴我哥,唔……!”楚然擔心如果他哥知道了又要借題發揮責難紀遄飛沒照顧好自己,一著急便緊抓了蔣確鋅的手又要坐起來。蔣確鋅給他嚇了一跳,連忙答應說絕對不會告訴楚銘才算作罷。

  外間兒里,紀遄飛把自己的疑慮和宋昱瑾說了說,意思是趁著這兩天住院想給楚然做個全面的體檢,把他們院裡能做的所有檢查都做了。人家兩口子的事兒宋昱瑾自然是沒什麼意見,更何況如果事情真像他哥說的那樣就的確是有點說不上來的怪異,哪怕真的是單純因為過度疲勞造成的嗜睡,也得檢查清楚了該休息休息該治療治療。

  聊完了楚然的事情之後,紀遄飛往裡間兒閉合著的房門方向瞄了一眼,復又拿眼斜睨著宋昱瑾開口問道:“你和蔣確鋅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宋昱瑾聽到紀遄飛的問話身子明顯僵了一下,隨後誇張的伸開兩臂向後倒上沙發的後背,兩眼盯著天花板對身側投來的質詢目光擺出一副視而不見的樣子。

  “少給我來這套。”紀遄飛一把打掉他伸平架在沙發靠背上的一隻手,加重了語氣又問了一遍:“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兒?”

  “就……就那麼回事兒唄。”宋昱瑾收回釘在天花板上的視線,撇了撇嘴。

  “昱瑾,我可告訴你,蔣確鋅是小然最好的朋友,和你之前的那些鶯鶯燕燕不一樣。”紀遄飛說到這裡頓了一下,隨後嘆了口氣又道:“如果你只是想玩玩最好現在就收手,不然萬一出點兒什麼事兒我也幫不了你。”

  “哎呦喂,哥,不是你推我出去幫你解-決-情-敵的時候了啊?”宋昱瑾一條手臂還搭在沙發背上,另一條被紀遄飛打落的手臂就那麼垂著外頭看他,整個兒一個玩世不恭二世祖的欠揍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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