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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 第 82 章

  【82】

  整個下午紀遄飛和宋昱瑾都在討論工作上的事情。蔣確鋅宿醉後難受的要命,吃完午飯強撐著和楚然聊了幾句就被趕到宋昱瑾開來的車上補覺去了,楚然去後面加煮了一桶酸梅湯之後也就沒什麼別的事了,坐在櫃檯後面抱著電腦翻看近期幾個設計大賽的入圍名單和最終獲獎作品。

  後面的幾天裡,楚然一開始是打算把鋪子關兩天帶蔣確鋅在市區或是附近的市縣四處轉轉,畢竟人家大老遠的來了,也絲毫沒計較自己當初任性的離開和這一年多的銷聲匿跡。不過紀遄飛卻是不樂意了,之前自己鬧著離家出走的時候楚然才關了一天門來找他,現在居然要把涼茶鋪子關上兩天甚至更長的時間去陪蔣確鋅,這可是萬萬不行。

  被危機感和嫉妒心蒙蔽雙眼的紀大少乾脆把這個在他看來有點礙眼的髮小兒同志一腳踢給了宋昱瑾,美其名曰“正好昱瑾也還有事情要回縣裡邊處理,順便讓他帶你在附近幾個地方轉轉,也看看我們公司的樓盤,要是有瞧上眼的到時候送一套給你”。

  換作往常,無辜又被拉出來當槍使的宋昱瑾早就當場翻白眼了,更別提聽到紀遄飛說還要送套房子給蔣確鋅了。不過這一次,他倒是覺得這個叫做蔣確鋅的男人挺有意思,比自己大了足足五歲卻在很多地方都表現得跟個小孩子似的。

  宋昱瑾會有這樣的感觸並不是因為覺得蔣確鋅不夠成熟,而是太過單純可愛。比如說昨晚被他灌得醉成那樣,非但不撒酒瘋也不吐只是抱著自己一個勁兒地嘟囔著“為什麼他們一個個都喜歡男人卻沒人喜歡我啊”之類的話。

  蔣確鋅那副樣子明明看起來很委屈或者說讓人發笑,可宋昱瑾就是覺得怎麼看都有點可愛,直聽他東一句西一句的抱怨了大半宿才像是電力耗盡了一般突然倒頭就睡了過去。對於宋昱瑾來說從來都只有別人伺候他的份兒,沒想到還有能勞動他伺候別人的一天,儘管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卻還是在看到蔣確鋅少了衣物束縛心滿意足裹進被子裡時露出的表情後微微彎起了嘴角。

  所以,哪怕宋昱瑾心裡覺得紀遄飛急赤白臉地抓他回來才一天就藉口“縣裡還有事情”又把他踢回去的說法有點傻逼,還是十分開心地接下了帶著蔣確鋅去四處逛逛的新任務。反正把人留在這裡他哥也是一天八百個白眼兒在心裡翻著,各種想辦法把人趕走,還不如跟著自己去感受一下不同於大城市車水馬龍高樓林立的大自然。

  四個人裡面只有楚然覺得這樣安排有點不太好,畢竟蔣確鋅是自己的髮小兒,這千里迢迢的也是奔著自己才跑來的,結果卻讓紀遄飛的表弟去招待,於情於理怎麼都有點說不過去。無奈宋昱瑾連猶豫都沒猶豫就滿口答應了下來,蔣確鋅也說什麼都不肯自己關了鋪子陪他出去玩。甚至還表示也不用麻煩宋昱瑾特意帶自己去什麼地方,他就待在涼茶鋪里和楚然說說話聊聊天就好,不過這個提案顯然沒有被那對兒心中各有盤算的表兄弟予以通過。

  最後,蔣確鋅還是被宋昱瑾帶去了縣裡,紀遄飛如願以償的得以繼續獨自霸占楚然,直到三天後那兩個人重新回到了市里。不過看在蔣確鋅已經定了轉天一早的機票回北京,並且今晚也還會跟宋昱瑾回酒店去住,也就十分大度地不去計較他今天要待在鋪子裡和自己“分享”楚然的事情了。

  然而就是在這最後的一天裡,蔣確鋅提起到了自己這次突然跑來的兩個最重要的原因。一個是因為楚銘,蔣確鋅說起這個的時候楚然明顯有些迴避,一直避重就輕地說這個問題他會自己解決,但紀遄飛還是從兩個人的言語往來中捕捉到了“吵架”“話說重了”“一年多音訊全無”“楚銘哥都快急瘋了”等諸多關鍵詞。

  另外一個成因則是個叫做葉尚戎的男人,這人好像是楚然曾經就職的公司同事,現在正計劃獨立出來組建自己的工作室。楚然在聽到這個男人的名字時眼睛明顯亮了亮,再聽到後面工作室的事情眼底更是閃過了幾分期許。

  紀遄飛眼見著楚然因為一個自己並不認識的男人露出如此欣喜的表情,心裡別提多不是滋味了,恨不得現在就起身衝過去把人摟進懷裡讓他的眼睛只能看著自己、一顆心也只能想著自己。

  可轉念一想,這似乎也能成為一個機會,一個讓楚然能夠心甘情願跟自己回北京去的機會。雖然紀遄飛並不想讓楚然跟那個叫什麼葉尚戎的男人扯上關係,但如果楚然能夠因此動了回去的念頭對於自己來說也不失為一件利大於弊的事情。

  只要楚然回了北京一切就好辦的多了,不然接下來這幾年生要他和才剛失而復得的心上人分隔兩地,還是北京和湛江這麼遠的兩個地方,紀遄飛怕是要相思成災三天兩頭找理由往這邊跑。

  想通了葉尚戎的問題之後,紀遄飛隨即快速地敲擊起了筆記本電腦的鍵盤,給就做在自己對面的宋昱瑾發了封郵件。隨著收到新郵件的提示音響起,宋昱瑾看著手機屏幕上彈出的預覽窗口上發件人那裡寫著的“紀遄飛”三個大字時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然後抬起頭來像看神經病一樣看了那個和自己只隔了一張桌子的人一眼。

  紀遄飛面兒上不好發作只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腳,然後一個勁兒地用眼神示意宋昱瑾趕快看郵件。宋昱瑾一看他哥這個架勢還以為出了什麼保密級別頗高的大事,連忙點開郵件卻發現裡面只寫了一句話——今晚和蔣確鋅打聽一下楚銘的事情告訴我。

  宋昱瑾一口氣呼不出來也吞不下去直哽在那裡差點把自己憋死,簡直不知道該擺出怎樣的表情來面對自己這個表哥。原本他只覺得別人如果是醋桶的話紀遄飛頂多是個醋缸,可現在看來根本是個醋池子成了精,人家兄弟倆的事情也要打聽。

  也怪不得宋昱瑾這樣想,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個今天頭回聽說的楚然的親哥哥才是紀遄飛的頭號情敵。至於其他出現在楚然身邊的男男女女,紀遄飛並不太把他們視為威脅,只是單純的不願意楚然和他們交往過密,如果有人膽敢自不量力的來和他搶人他也會想盡一切辦法讓那人明白什麼叫做“夢想是美好的,而現實是殘酷的”。

  可是,楚銘不一樣。楚銘不但是楚然的親生哥哥,還是曾經被楚然藏在心底偷偷愛了那麼多年的那個人。永遠無法斬斷的血緣親情,從一開始便註定了兩個人之間就算沒愛情的加持也會比其他人來得更加親密。

  五年來,紀遄飛不止一次回想起當年和楚然的最後那次見面。儘管知道楚然是被自己氣得不行才賭氣說出一直都只喜歡楚銘甚至還深愛著楚銘的那些話,可還是會覺得心口疼得喘不過氣來,恨不得穿越回去把那個時候的自己掐死。

  說白了,當年的自己其實對楚然也好對這份感情也好其實並沒有太多的自信。所以,哪怕是乘人之危也先把楚然的身子占為了己有;所以,才會沒日沒夜地纏著楚然尋-歡-作-樂、沉淪愛-欲;所以,只要一逮到機會就大秀恩愛恨不得告訴全世界楚然是屬於他紀遄飛的。只怕稍有鬆懈,楚然就會突然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愛的其實還是楚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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