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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過午飯之後,紀遄飛其實非常想抱著楚然睡個午覺什麼的,不過想想晚上將要發生的事情又止不住興奮的想要原地蹦跳。他們按照原定的計劃稍作休息之後就出了門,不想卻在二樓樓梯的轉角處碰到了熟人。

  “嗨,真巧啊。”率先開口的是紀遄飛,轉角處原本正和一個中年男人低聲說著什麼的男孩兒應聲轉過頭來,乖寶寶標配的鍋蓋頭隨著他的動作晃了晃,一雙被遮擋在金屬邊框鏡片後的眼睛裡飛快地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但很快就被驚訝所代替。

  “遄飛哥。”那男孩兒向紀遄飛露出一個又驚又喜的笑容,抬眼看到楚然之後眼神暗了暗,略略歪了頭問道:“和朋友出來玩?”

  “男朋友。”紀遄飛笑著糾正,將楚然從身後拽到身側又飛快地在他唇上親了一下。楚然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說些什麼,男孩兒勾著唇角像是在笑又讓人覺得什麼地方有點彆扭,倒是站在他旁邊一直沒說過話的中年男人毫不掩飾地挑了挑眉又吹了聲口哨。

  又寒暄了幾句之後,紀遄飛便和兩人點頭道別牽起楚然的手下樓去了。直到他們的身影轉過兩道樓梯徹底看不見了之後,男孩兒的目光還是有些怔愣地停留在兩人離開的方向。

  “還真是紀家的大少爺。”一道玩味的聲音響起,說這話的正是那個從始至終都不曾開過口的中年男人。

  “都說了沒騙你。”男孩兒斜著眼睨了那男人一眼,全然沒有方才那副乖寶寶的模樣,臉上滿是憤怒和不甘的表情,兩隻手垂在身側卻緊緊握成拳顫抖著。

  “你確定要這麼做嗎?”中年男人並不在意被一個十幾歲的孩子瞪視,如果接下來他們要做的事情能夠成功,等待他的將是無法想像的巨額財富。別說被個孩子瞪上兩眼,就算找幾個年輕力壯的大小伙子揍他一頓也絕對有忍耐的必要。

  “別廢話,我已經確定過了他們的房間在三樓。”男孩兒說著抬眼往樓上看了看,又有些不耐煩地回過頭對身側的男人說道:“快點上去,一會負責樓層清掃的工作人員就要來了。”

  與此同時,紀遄飛和楚然已經坐上了開往弗利市郊的公交車,他們計劃乘車到距離特雷多齊奧村比較近的地方,然後徒步抵達目的地。雖然是復活節前夜的午後公交車上卻並沒有多少人,他們坐在車廂尾部的雙人座上,楚然是靠窗的位置紀遄飛則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腿上。

  對於眼下的這個狀態紀遄飛很是滿意,整輛車只有不到十名乘客,大部分人都集中在前面後半截車廂只有他們兩個人和另外一個坐在斜前方的中年婦女。再加上前方座椅靠背的遮擋,除非正巧有人站在他們旁邊或者伸著脖子刻意去看,否則是不會看得到自己握著楚然手指把玩的動作。事到如今,只要不是太過引人注目的話楚然通常也不會特別抗拒紀遄飛的親密舉動。

  布斯卡火山和人們印象中會帶來嚴重地質災害的火山不同,它在一座覆蓋著如茵綠草的弧形山包上,既沒有嚇人的火山口也不會噴出黑紅炙熱的岩漿,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石頭堆。這是一座雖然叫做火山卻完全不屬於學術意義上的火山,確切來說這只是個不斷噴出可燃氣體且一直在燃燒的小裂隙。

  這裡噴出的火焰日夜不息據說已達百年之久,夜幕降臨之時可以從空中清晰的看到它噴吐燃燒著的火焰,因此布斯卡火山也被叫做火焰噴泉。最有意思的是每到冬季當地人就會跑到山上來圍繞著這座迷你火山聊天取暖,甚至還會有人在這裡舉行小型的燒烤聚會。

  楚然看著這座火焰高度不過剛剛到自己腰部上方一點地方的火山,聽紀遄飛講相關的趣聞。聽到當地人根本是拿它當做篝火來使用的時候不免覺得有點可憐,又止不住的感到好笑,一雙星眸盈著滿滿的笑意看向身旁的人,說不如下次叫張家明和路易斯一起來燒烤。

  下一秒,紀遄飛長臂一勾將人帶進懷裡細細吮-吻,舌尖舔過潔白整齊如編貝一般的牙齒再霸道地撬開探入口腔,在濕熱的內-壁上蹭過勾纏著楚然有些躲閃的舌不願放開。直到這個突如其來的吻榨乾了楚然肺部的最後一點氧氣,他才不得不用力推著紀遄飛的胸口爭取到一個呼吸的機會。

  看著懷裡的人雙唇半開急促地喘著氣,已然紅腫的唇瓣上掛著透明閃亮的液體,紀遄飛像是捨不得似的低下頭輕輕地吻了又吻,好半天才徹底放開那嘴唇將楚然更用力的摟緊在他耳邊柔聲說著“只要你願意什麼都好”。

  兩個人一直在山頂待到夜幕降臨居然都再沒有一個人上來過,他們在布斯卡火山旁席地而坐,楚然靠在紀遄飛懷裡看如火的夕陽一點一點的斂去光芒向下落去最終徹底消失。有一瞬間,他覺得這有一點像他和紀遄飛的關係,哪怕炙熱如火燦爛而明亮卻還是逃不過如泣血殘陽一般落下西山。

  好在這也只是個短瞬間一閃而過的念頭,並沒有在楚然的心頭停留太過長久。他們趕在公交車停止運營之前回到了弗利,在旅館附近的小餐館裡解決了當天的晚餐。

  紀遄飛雖然身家背景了得卻從來沒有刻意擺出一副“我是上流社會精英人士”的架子,他的錢和出身可以讓他住在豪華的紀氏莊園、有專車接送、念貴族學校,但他同時也並不介意和楚然一起坐公交爬山坡席地而坐。他對吃的東西很挑剔,特別是家裡負責中餐的廚娘換了人都要委屈的抱怨好一會,卻從不見他拒絕和楚然一同坐進街邊再普通不過的小館子。

  楚然稍稍仰起頭,看著因為樓梯寬度有限不得不走在自己身前卻固執地仍要牽手的紀遄飛,又看看自己被他背過手拉拽著一直要向前伸的手臂,突然就覺得這樣的生活似乎也很不錯,甚至在心底里偷偷希望著能維持再長久一些。

  打開門走進房間的時候楚然幾乎是下意識地皺了皺眉,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湧上心頭讓他莫名有些心慌。默默地環視了一遍這個並不算大的房間,楚然盯著正對床的那張條桌看了又看,總覺得好像多了一個小兔子的擺件又好像只是自己想太多。

  還沒等楚然弄明白這沒來由的不安到底是因為什麼,紀遄飛就把上午來時就提前放進酒櫃的一瓶紅酒拿了出來,招呼他幫忙找一下醒酒器。這酒算不上什麼特別昂貴的品牌,是紀遄飛一個朋友家自己釀的,每年只有很少的產量且並不對外出售,大多用來自己喝和送人嘗個新鮮。

  兩個人把酒醒上,又窩在沙發上膩歪了會。紀遄飛舉著手機給楚然看紀懷遠和紀小可近來的照片,還模仿懷遠的表情和語氣對著他說“楚然哥哥最近都不來咱們家了,肯定是哥你又惹人家生氣了吧”,然後又笑得前仰後合地大叫著“天地良心冤死我了”,一轉眼再換了含情脈脈的樣子直直看向楚然的眼眸問他“什麼時候再來我家啊”。

  楚然被紀遄飛專注投入的演技逗得忍俊不禁,正打算好好解釋一下自己是因為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的一雙弟妹才不跟他回家的,不成想紀遄飛末了又加了一句“我想在自己的床上抱你”,惹得楚然一下子紅了臉扭過身子就要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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